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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灶門炭治郎在一旁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沒有對雲凪佈置陷阱和開黑槍的行為表現出任何異常的懷疑，“好厲害，雲凪你竟然贏了錆兔……雖然是以近乎作弊的方式……”

雲凪沉默了下來，心說後面那句話不需要說的啊，炭治郎。而戰鬥結束之後，錆兔跳離了戰場，原本被系統判定為有效攻擊而掉的HP一瞬間又回滿了。

說到底，他的HP實際上應該一點沒掉。掉的那些只是戰鬥時的特殊判定罷了。由此雲凪可以判斷，和錆兔交手也是主線的流程之一。

“嘶……真是麻煩啊。”錆兔收起木刀，有些不悅地理了理在戰鬥中變得微微凌亂的頭髮，“你不需要什麼額外指導了。我也管不着你。炭治郎，跟我過來。”

“哦，好、好的。”灶門炭治郎抖擻精神、拿起刀跟了過去。

“你已經可以參加接下來的最終選拔了呢。”名叫真菰的女孩子衝著雲凪笑了笑，將手背在身後，蹦蹦跳跳地跟着錆兔和灶門炭治郎離開。

雲凪默默地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她覺得如果她沒有戰勝錆兔的話，現在或許就要和灶門炭治郎一起接受訓練了吧。

雖然戰勝錆兔之後得到的750點經驗值讓雲凪有些眼紅，但她很清楚自己沒有對付鬼魂的方法。剛才那場戰鬥應該是必須走的流程，所以她的攻擊對靈魂狀態的錆兔有效。但假如在劇情戰鬥以外的時候挑戰錆兔，那說不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鬼魂狀態簡直是作弊嘛。除了沒有可以使用呼吸法的肉身、殺不了鬼以外基本上可以橫着走，而且他們不受物理攻擊的傷害，再高等級的敵人、再兇惡的鬼也傷不了他們了嘛。

這樣想着，雲凪點開個人資料界面，看着自己的等級。她現在是LV16（128/1500），距離她的目標LV20還差差不多一萬經驗值。

不能刷野獸，等級差別太大；也不能刷錆兔和真菰，物種不同……雲凪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看來……就只有那個辦法了嗎……”

***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經歷了錆兔暴風雨般的洗禮的灶門炭治郎鼻青臉腫地朝着山下的小木屋走，一邊走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下藥草，往傷口上摁。

沒想到，走到半路上，他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七千九百九十一……七千九百九十二……七千九百九十三……”

這好像是雲凪的聲音。灶門炭治郎“啪”地一聲把手裏的藥草都往傷口上一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只見狹霧山的一片空地上響徹計數之聲，而雲凪正在空地中央一起一伏地做着掌上壓。

“七千九百九十八……七千九百九十九……八千……”

“那個，雲凪？”灶門炭治郎一臉懵逼地開口了。

“哦，是炭治郎啊。什麼事？”雲凪一邊做着掌上壓，一邊問道。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灶門炭治郎還是問出了口：“你這是……做了八千個掌上壓嗎？”

“對啊。”雲凪點頭。

“呃……為什麼要做掌上壓……”

“鍛煉肌肉嘛。”

“……”

灶門炭治郎依舊是一臉蒙圈的表情，但云凪心裏早有打算。

肌肉鍛煉——這是無論在什麼等級、都永遠行之有效的練級方法！畢竟肌肉鍛煉是自己鍛煉自己，沒有任何等級差別的比較，自然不存在因為等級差距太大而無法獲得經驗的限制。只是這一鍛煉方法雖然能夠隨時隨地練級，但經驗值的增加極為緩慢。要想增加一點經驗值，往往需要做上百個掌上壓、仰卧起坐、引體向上、拔刀之類的動作不可。

但不惜起早貪黑做枯燥的肌肉鍛煉，也絕對不會在等級不夠的時候踏進新地圖一步、絕不對等級超過自己的敵人砸一石頭。這就是她，謹慎的、愛打〇黑槍的石頭殺人狂雲凪的決意。

與此同時，雲凪也在做肌肉鍛煉的時候發現了保持耐力槽不掉到0的秘密。那就是掌握運動的節奏，快慢交替地動作。

快速做幾個掌上壓，耐力槽往下掉的速度也快。接下來再放慢速度做幾個掌上壓，耐力槽就會緩慢回升到滿……

這種頻率也可以類推到其他地方，例如奔跑和殺敵。正如雲凪一貫以來秉承的方針，那就是滿數值才是好數值，死敵人才是好敵人。只有滿的耐力槽才能夠真正給雲凪帶來安心的感覺。

見灶門炭治郎不知道該說什麼，雲凪旁若無人地繼續做掌上壓：“八千零一……八千零二……”

身旁一隻安第斯山脈尖叫穿山豬探頭探腦地從土裏拱了出來，正搓着臉呢，做着掌上壓的雲凪就動作一頓，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穿山豬塞進了背包里。

隨後，她若無其事地繼續做起了掌上壓：“八千零三……”

***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季節也從初冬來到了晚春。

這一天，雲凪正做着掌上壓，身旁的樹叢里忽然傳來了清晰的沙沙聲，伴隨着灶門炭治郎的聲音迴響：“雲凪！雲凪！”

很快，半人高的灌木叢被撥開，灶門炭治郎氣喘吁吁地從灌木叢那頭沖了出來。

他手裏還握着刀，身上沾滿塵土，頭髮凌亂，一雙寶石一般的紅色眼睛睜的很大，過了半晌才勻過一口氣來，衝著雲凪靦腆地笑了。

雲凪一眼看見，灶門炭治郎頭上頂着的等級，已經變成了LV15。

“我……砍斷岩石了。”他說。

……

灶門炭治郎同樣沒能得到鱗瀧左近次盡心儘力的教導。這個固執的老人想必一點也不願意讓他們前往藤襲山。但灶門炭治郎能夠隨時和靈魂化的LV21錆兔安全對戰刷經驗，還有LV20的真菰不斷糾正他的錯誤、教導他正確的、使用水之呼吸的技術，所以他也比計劃更快地將學習進度推進到100%，掌握了技能水之呼吸（LV1）。

雲凪默默地跟着灶門炭治郎下了山。根據灶門炭治郎的說法，他今天第一次在和錆兔的戰鬥中取得了勝利。當時，他一瞬間通過嗅覺和身體本能感受到了一條“隙之線”，然後讓刀順着線的軌跡砍去，就劈開了錆兔的面具。

在面具裂開的那一瞬間，錆兔露出了臉——他的面容清秀，唇角有一條傷疤，神色卻顯得欣慰而又悲傷。

下一秒，灶門炭治郎便發現陪他對戰的錆兔和糾正他水之呼吸用法的真菰都消失了。而他本以為是錆兔的面具而劈開的東西，其實是鱗瀧左近次找給他的、作為他出師前最後一道關卡的球形巨石。（在發現雲凪拿走了所有的巨石后，鱗瀧左近次又進行了補充。）

雲凪估計LV15的灶門炭治郎能夠擊敗LV21的錆兔，靠的就是他在對戰中突然靈光一閃領悟的特殊技能“隙之線”。

“真是好啊。”灶門炭治郎笑着說，“我現在也能和你一起參加接下來的最終選拔了。能趕上真好。”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走，回到了山腳下的小木屋裏。

鱗瀧左近次早就在小屋裏等候多時了。他正將一個金屬大鍋架在火上，翻攪着鍋里的食材。沸騰了的湯汁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食物的香氣充溢在整個房間裏。

“坐吧。”看見兩人進來，鱗瀧左近次衝著他們點了點頭。

“哇，今天的晚餐好豐富……”灶門炭治郎看見鱗瀧左近次準備的食物，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不僅鍋里的燉菜和煮好的米飯比平時要多、種類要豐富，火邊還插着烤架，烤架上的竹莢魚魚皮已經被烤得焦黃酥脆，魚眼默默望向天空，彷彿日本版的仰望星空。

“啊。這是給你們的獎勵。”鱗瀧左近次重新低下頭，手裏的勺子攪拌着鍋里的燉菜，聲線中隱含的情感卻比較複雜，“畢竟你們倆都已經可以去參加最終選拔了。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鱗瀧左近次招呼着兩人坐下，分別給兩人一人盛了一碗燉菜加飯。

雲凪接過燉菜時，系統突然跳出了提示。

【獲得燉菜套餐×1，使用后HP+75，耐力+30】

前所未有的豐盛燉菜能增加的數值也是前所未見的，以前那些HP加二三十的飯根本不能比，雲凪甚至根本不想提剛到狹霧山時拿到的、一個才加10點HP的飯糰。

食物比起充饑，更重要的是回複數值。雲凪想了想，順手就把一盤熱乎乎的燉菜放進了巴掌大的小背包里。

灶門炭治郎和鱗瀧左近次兩人對雲凪直接把燉菜放進包里的動作視若無睹。而灶門炭治郎看見雲凪手裏空了，還很關切地問她：“雲凪，你的飯吃完了嗎？我再給你盛一點？”

……盛一點就盛一點。雲凪看着燉菜用的大鍋，默默點了點頭，順手拔起一根烤魚，也塞進了背包。

謹慎的雲凪不可能不知道，今年的最終選拔就在明天入夜之後。而這應該就是她在新手村狹霧山的最後一頓飯了。

她終於要前往新地圖了——儘管比正常人要晚上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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