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本世子床下說的話……都算數
若是他人與柳茹詩如此說話，早被趕了出去，唯獨世子殿下例外，而且花魁也分外喜歡聽吶。
難道這就是緣分？抑或其他原因？
京師第一花魁收回思緒，玉手輕抬，推開摺扇，白了滿臉陶醉在秀se無邊的俊俏公子哥一眼，輕笑道：“世子殿下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而已。”
雪獅翻着雙眼皮，給了世子殿下一個大大的白眼，蹭地竄到柳茹詩懷裏，溫順地緊緊依偎着。
梅綉春坐起，揮舞摺扇拍打着手心，笑道：“當浮一大白！”
兩名小丫鬟很知趣，起身端來托盤，柳茹詩拿起一對金樽，遞給梅綉春一隻，輕柔地道：“四年來，世子殿下的酒量突飛猛進，這se心什麼時候能趕上酒量呢。”
酒香如桃花，故名：桃花釀。
據說，喝了桃花釀的人，必定走桃花運。
酒香四溢，如春天裏沁人心扉的陣陣花香，席捲世子殿下全身，京師第一紈絝把京師第一花魁攬入懷中，笑道：“來日方長，早晚如你所願。干！”
“好期待呦。”
“汪汪汪……”
跳到地上的雪獅，頓覺失寵，發出了嚴重的抗議。
一旁的兩名小丫鬟捂着嘴，害羞地低下頭，又情不自禁地撩起眼皮，羨慕地看着，就好像世子殿下抱着的是她們。
一個風流盡顯，一個嫵媚天生。
呦……好一副：風流飲酒圖！
京師第一花魁又痴了，美眸放火，彷彿能燃燒京師第一紈絝。
“我臉上有花？”
柳茹詩的思緒被打斷，一臉羞紅，起身把酒杯遞給丫鬟，捋了捋秀髮。
雪獅又跳進柳茹詩的懷裏，柳茹詩抱着雪獅，襯托出波濤洶湧。
“聽說北莽韃靼國塔娜公主不遠千里來京師，不知為什麼，屆時一定很熱鬧吧，不知哪位皇子能娶到這位草原上最美麗的鮮花。”
在京師，要想打探消息，酒樓不行，客棧也不行，唯獨勾欄，消息可謂靈通而且及時。這就要歸功於那些達官顯貴、門閥子弟的吹牛了，否則怎麼能彰顯自己的人脈廣、地位高，怎麼能博得美人青睞。
而且，女樂們閑來無事也會聚在一起聊天，話題無非是炫耀哪家公子看中自己，消息靈通了；哪家世子喜歡自己，懂得的多了，不然怎麼能顯現自己的魅力。
梅綉春搖晃着酒杯，道：“女孩子能幹什麼，無非是來來中原見見世面唄。”
柳茹詩蹙眉，隨後眼睛一亮，道：“北莽韃靼國國力僅在西蒼匈奴國之後，對我明央王朝也是不小的威脅，這位公主極有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世子殿下又抿了一口酒，喃喃道：“國家大事可別問我，我只管吃喝玩樂。”
柳茹詩有些失望，但也習以為常，繼續她的思路：“她極有可能是來選駙馬的。”
梅綉春喝了一口酒，一臉不信：“選駙馬？若是嫁到這邊的話，她能習慣嗎；去草原做駙馬嘛……恐怕沒人愛去。”
柳茹詩轉頭望向窗外，美眸放光，憧憬道：“藍天白雲綠油毯，縱情高歌舞馬鞭。多美啊，我很嚮往呢。”
像她這樣的賤籍女子，一輩子就困在這裏了，哪天人老珠黃，只能去做下等人的活了。
梅綉春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眺望遠方，明亮的雙眸閃過一絲憂慮，變得有些深沉，沉聲道：“天朗朗，野茫茫，縱馬追風牧牛羊。雖然很美，但卻很蒼涼。”
這就是官方勾欄賤籍女樂和民間青樓普通女子的差別，即便聊天也是詩情畫意。怎不令那些閥門子弟心潮澎湃。
如果遇見像世子殿下這樣的紈絝，想來女子也會投懷送抱吧。
就像雪獅投入花魁的懷抱，溫順的像只貓。
柳茹詩輕嘆一聲，很是撩人，讓人升起無限憐愛。
梅綉春感覺到柳茹詩投來的炙熱目光，輕輕笑道：“寶馬香車美人嬌，琴瑟聲聲百花好。你能放棄這種生活嗎？”
柳茹詩依舊深情，緩步走到世子身邊，喃喃道：“那要看和誰在一起。”
京師第一紈絝大腦好像突然短路，不解風情，哈哈大笑：“你以為那些皇子、世子和你一樣深情專一？”
柳茹詩呵氣如蘭，刨根問底：“世子殿下也和他們一樣？”
梅綉春伸手掐了掐柳茹詩吹彈欲破的俏臉蛋，笑道：“在吃喝玩樂方面，我是他們的祖宗，你說呢？”
雪獅哼哼，望着世子殿下翻白眼，齜牙咧嘴。好像整個京師只有它不怕這個喜怒無常、心黑手辣的紈絝子弟。
大不敬，絕對的大不敬！
竟敢說自己是那些皇子的祖宗，你把皇帝當成什麼了，這哪裏是大不敬，換做別人是要殺頭的！
唯有梅綉春敢這麼說。
柳茹詩抱着雪獅，伸出蔥蔥玉手，輕輕按在梅綉春的嘴上，道：“嗯，還說呢。你來京師四年，把這裏的風氣都帶壞了，真是天下第一紈絝。”
梅綉春望着街上遠處緩緩前行的一隊人馬，足足有五百多人。道：“聽說這位韃靼公主是草原上最美麗的姑娘，想來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吧，不知為何沒有登上粉黛榜。”
一聲幽幽的輕笑：“可能是年齡尚小，或者不在中原，被忽略掉了。呵呵，世子殿下又感興趣了？”
梅綉春點頭，同意柳茹詩的判斷。
“賞盡天下美色是本世子的宏願，據說粉黛榜排行第二的貂蟬就在秦淮畫舫中，有機會一定去趟秦淮。”
“江南出美女，盡在秦淮中。我也很嚮往呢，世子殿下，若有機會能否帶我去？”
梅綉春望着大街上由遠及近的浩蕩馬隊，馬上衛士頭戴披肩帽，身着深藍袍，腰束絲綢寬帶，腳蹬戰靴，腰挎彎刀。雖然風塵僕僕，但各個氣宇軒昂。
梅綉春抬頭望向太陽，嗯，情報準確無誤。
風流世子俊俏的臉上泛起笑容，很有玩味，喃喃道：“正好。”
柳茹詩以為世子答應了，欣喜若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梅綉春的視線依然沒有離開馬隊：“本世子床下說的話……都算數。”
馬隊中間一匹棗紅馬上的一個紅色斗篷就像燃燒的烈焰，點燃了京師第一紈絝的雙眸。
梅綉春隨手一翻，一隻毛毛狗叼在嘴上，然後就飛向紅色斗篷。同時衝著紅色斗篷吹起了口哨。
紅色斗篷里伸出一隻白皙的玉手，想是要接住毛毛狗。毛毛狗卻改變方向，飛到紅色斗篷後面的絡腮鬍須大漢手中。
“什麼東西？”聲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