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義父
“少主,是我督察不利,讓幾個小蝦米擾了您的清修,我這就處置了她。”被那少主喚作徐老的人在那少主開口的一瞬間就跪下了,噗通一聲,膝蓋扣地的聲音脆響!
任荇有點好奇,這麼大的力道,那膝蓋倒底有沒有粉碎性骨折。
咳咳,這不是關鍵,任荇知曉這個徐老前輩是個高高手,現在他跪得容易,任荇也在想,自己要不要也跪一跪。
眼看徐老眼神不善,就要動手處置她,任荇當機立斷也跟着跪下,膝蓋嘎嘣脆,確實好疼!
但是任荇還是擠出一個笑臉,“徐老,來這裏本來就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是被那兩個人打劫到這裏的,你一看就是一位明察是非之人,一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打擾到少主休息,我很抱歉,這就出去,您……要不先和您家少主彙報一下工作狀況?”
說著又朝剛剛醒來的少主抱拳道:“還請少主見諒,改日任荇必定帶着厚禮登門賠罪。”
徐老見任荇如此說,頓時雙目一瞪,“你以為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任荇:……她說的只是客氣話好嘛?!不要較真啊!
“好了,徐老。”那少主輕笑一聲,“她,我自有安排。”
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你這麼一本正經的安排我的去處真的好嘛?
任荇十分不爽,不過她掩飾得很好,低着頭,一聲不吭當起了鵪鶉,在敵我雙方實力差距懸殊,特別是你弱敵強的情況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再伺機而動才是最好的做法。
這個剛剛睡醒的敵人絕對是超級強悍的存在,任荇用神識和玄一聯繫,結果玄一這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當起了烏龜,任憑任荇如何叫都不動彈。
那邊那位還沒露面的少主轉而問起徐老今夕是何夕這等問題了,顯然是睡太久把年份忘了。
徐老很想在少主面前展示一把自己寶刀未老的一面,但是這第一個問題就被難住了,這怨不得他,他也在這劍山裡蹲了許久,跑到裏面的人他也不是很待見,所以他也沒有和外面的人交朋友的打算,這時間自然也就不清楚了。
但是,對於修仙之人來說,時間是個很模糊的詞彙,他斟酌了一下,“少主,您睡了一千一百年零一天,外面的格局應當沒有多大的變化。”
“嗯。”那位少主沉吟一聲,“雨櫻劍呢?還在上面嗎?”
“剛剛被一位姑娘取走,少主放心,我仔細觀察過,這姑娘心性純善,蘭質蕙心,氣運極佳,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成為飛升一員,雨櫻劍交給她,也算妥當。”
聽到這話,那少主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道:“去毀了那座宮殿吧,人在了,劍也不在了,留着也就沒必要了。”
徐老頷首允諾,站起來退着走了出去。
任荇見徐老走出去,腦子裏的那根筋已經崩得筆直了。
果然,那少主開始宣佈他的處罰措施了。
“秦荊用生命喚醒我,我欠他一個人情,你用斬神劍自刎吧,我留你三魂七魄,你還可再入輪迴。”
我靠!感情這不是你的命啊,你這麼輕描淡寫的要我的命是要挨雷劈的!
不過抱怨是無用的,任荇也跪累了,乾脆揉着膝蓋站了起來,她的表情不在小心翼翼,反而很認真的實事求是的分析起來。
“少主,秦荊要我的命不外乎是想取了朱雀令,我願意交出朱雀令,這斬神劍您也拿去,您放我一命可好?我一定會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
沒有迴音,任荇再接再厲,“其實呢,秦荊是喜歡秦明珠的,秦荊這麼做,就是想要救出那些被困在劍山下方島嶼的人,少主願意留下我的三魂七魄,說明少主是一個心善的人,少主不願意濫殺無辜,任荇也不願意少主因為殺我而髒了手,不然,多可惜。”
室內死一般的寂靜,一陣風吹過,水晶珠簾叮叮噹噹的響着,十分悅耳動聽。
伴隨着這悅耳動聽的聲音,紫金冠束髮穿紫色長袍系白玉腰帶的少主緩步從一扇半開的紅門內走出,任荇不經意瞟到他的容顏,頓時被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她發誓,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般如同清風明月舒心,僅看一眼就讓人生出頂禮膜拜之心的容顏!
這種樣貌,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
任荇忙低下頭,穩了穩心神,那少主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打量着她,讓任荇脊背發涼。
突然,那少主再次開口了,“死罪可逃,活罪難免,不過我一般不殺自己人。”
這是什麼意思?
任荇趕忙在腦海里翻了翻自己的家譜,自己家沒有那位大能能夠一睡睡千年啊,就算有,隔了這麼多年,扯血緣關係也扯不上了,當務之急,是要成為他的家人才能活命嗎?
一想到這個,渾身一個激靈,嫁給他,當他妻子?或者成為他的小妾?啊,不對,小妾這可是玩物,算不得家人的!
那麼認他當義父?
嗯,這個可以有!自己的親爹不頂事,時不時的想搞死她,認個乾爹裝裝門面,也許她走運,這個乾爹萬一是個護短的?關鍵是能夠保命!
任荇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十分尊重生命之人,她還要留着命去爬那飄渺的大道!膝蓋這東西,跪義父還是可以的。
於是任荇的朝着她認定的“義父”一拜,眨巴着大眼睛道:“我認您當義父如何?小輩任荇,今年骨齡六百零一,義父不會嫌棄任荇年齡小吧?”
少主的表情是,面無表情!
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氣的!他有點憂桑了,一覺起來,居然肯有人叫他爹了,這算得上可喜可賀?
其實,他只是想要個徒弟而已!
如果眼前這人不是變異雷靈根的話,他怎麼可能任由她說這麼多的話,給她選擇的餘地,最後還喊自己義父!
是將她廢了一腳踹出去還是忍了?
少主想起自己被人嘲笑的過往史,想起他在這裏沉睡的原由,決定忍了,語調一揚,“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