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赤潮的第二次進化
隨後的時間，張英制符的成功率都在恐怖的八到九成。很難達到百分百成功率，因為修士講究一個‘人無完人’，既然人都沒有完人，那麼天地一切都是不完美的。就連大道也要‘道衍五十，遁去其一’，這都表明事物是沒有完美的。
就算是制符到了窮究天人的程度，也會偶爾失敗一次！這就是道，無可避免！
經過一次悟道，張英在煉製初級符籙上已經非常有心得，除了‘凈水符’外的其他四種符籙成功率也有七成左右。以後就算有新的初級符籙給他製作，他首次也能有五六成的成功率。
這就是所謂的觸類旁通！
這樣高的成功率，帶來的自然是效率大增，利潤自然也猛漲，在一年期之前，張英已經存了四五十個元氣丹，對於一個練氣二層都沒滿的弟子來說，這可謂是小有資產。
天氣步入深秋，張英恍惚記得自己來到虎踞觀的時候是春天？還是冬天？
這份記憶已經模糊，就像穿越過來時原身的記憶已經模糊。但是現在深秋氣寒，松嶺山也開始層林盡染，寸草不生的礦場深夜也會霜降。
秋風蕭瑟，連帶‘金氣’也活躍幾分。這是因為草木蟄伏，‘木氣’活性降低，大地寒冷，‘地氣’下降。此消彼長之下，‘金氣’自然就活躍幾分。
經過幾個月的滋補，也經過幾個月的吐納，赤潮也可以開始進行下一階段的強化。沒辦法，張英修行速度快，連帶赤潮的強化速度也要加快。如果是尋常弟子，起碼要一年後才會考慮第一次玄虎強化，而張英已經着手準備第二次強化了。
這次強化，是針對骨髓強化。骨髓是造血器官，強化骨髓就能強化血氣。這一步，需要的東西是‘金蟻髓’。這玩意是一種叫金蟻的異蟲體液。這種蟲子喜歡吃金屬，將這蟲子碾碎過濾之後得到的液體，就是金蟻髓。它具有改造玄虎骨髓的能力。
金蟻飼養不易，多是野外採集。所以金蟻髓這東西價值不菲。20顆元氣丹才能買到十滴左右。張英已經要求壹伍玖柒在雜物院收購這東西。
只是左等右等，連續好幾天都沒有收到貨，金蟻髓雖然貴，但是畢竟不是有價無市的東西，怎麼會收不到？
壹伍玖柒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觀內有一個師兄也在收購這東西，而且他的量還蠻大，每次有貨都被他捷足先登了。
這讓張英氣氛無比，於是乎，他叫壹伍玖柒提高金蟻髓的收購價，以每十滴22顆元氣丹的價格收購。不就是錢嘛！大不了多出一點符籙！
抱着這樣的想法，張英吩咐壹伍玖柒去辦。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在他看來非常正常的收購方式，卻是激怒了那原本收購的師兄。
“就沒有這樣的！這是在哄抬物價！始作俑者，其無後乎？這是萬萬不行的！”
當壹伍玖柒將這句話告訴張英的時候，張英是懵逼的。這種商業行為在他穿越前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到這裏就變成‘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連壹伍玖柒也檢討說：“這是我的疏忽！我不應該就這樣將求購信息發佈到雜物院。是我壞了規矩。”
張英知道這是壹伍玖柒幫他推脫，但是張英還是不甘心的說：“難道我就要等他收購完我再收購嗎？沒這個道理啊！”
壹伍玖柒臉色愧疚的說：“是我的疏忽，應該打聽一下提供人，直接找提供人收購，這樣就不會鬧得沸沸揚揚！”在壹伍玖柒看來，少爺年少不更事，但是作為他的鬼仆，自己已經廝混了幾十年，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鬼仆是幹嘛的，就是給主子排憂解難的，現在倒好，居然給主子找麻煩了！
“那現在只能私下接觸供貨人？”張英還是有點不甘心。
“恐怕不行了！這件事情鬧大，供貨人也不好壞了規矩，這畢竟是我理虧！”壹伍玖柒臉色不好的說。
張英沉默起來。他想了一陣，忽然對壹伍玖柒說：“這件事情不能這樣算了，我不偷不搶，只是以高價收貨而已。這師兄明顯是用潛規則壓迫我，既然他用潛規則，也不能怪我‘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確實是，阻擋別人高價收貨，反而說是哄抬物價予以阻止，這不僅僅損害了張英的利益，也損失了供貨師兄的利益。只是這潛規則牽扯到很多人利益，現在沒有人站出來反對。畢竟供貨者雖然賺得更多，但是他們也是收貨者，誰也不希望自己收貨的時候被人高價截胡。
“沒有自由市場的貿易只是死水一潭！”張英搖搖頭，隨即手書一封信交給壹伍玖柒說：“這封信幫我送給世叔，給他老人家請安！”
壹伍玖柒瞭然點點頭，少爺這是要動用關係了。
只是壹伍玖柒沒有想到的是，張英並不是動用師尊的關係去收取金蟻髓，而是做出更大的動作。
幾天後，五位築基長老之一的曲極長老拜訪了雜物院駐守長老霍長老。隨後，霍長老發話，不得干涉弟子之間的自由交易，並處罰了幾個違反的弟子。
這個命令一出，哄抬物價就站不住腳，自由交易一下就活了。
這就是用權勢去破解潛規則，而且最後還用立法的方式直接讓這潛規則沒有用武之地。
過了幾天，壹伍玖柒就笑眯眯的將20滴金蟻髓送到張英的手中。他諂媚的說道：“我只是跟着世叔大人在雜物院轉了一圈，這出產金蟻髓的師兄立馬聯繫我，以平價賣給我20滴金蟻髓。”
看着壹伍玖柒笑眯眯的樣子，張英搖了搖頭，他本意是讓交易自由。現在反倒是自己利用師尊的權勢給自己謀利。這和那些用潛規則給自己謀利的師兄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沒有辦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種事情是深入骨子裏的，不是一個區區張英能改變的。
放下這些糟心事，張英開始給赤潮強化。
金蟻髓是一種酸性極強的液體，而且比重極大，類似於黃色的水銀。利用金蟻髓的酸性和金性，這液體還可以洗鍊金屬法寶、武器。
不過張英現在是用它給赤潮強化身體。這對赤潮而言就難受了。因為通靈的原因，張英也能感到赤潮的痛苦，吞吃下金蟻髓后，煉化金蟻髓讓它代替骨髓，這是一種非人的煎熬！這個過程會癢到骨子裏！根本不是生物能承受的痛苦。
有好幾次都讓赤潮難受到想要放棄，還是張英忍着痛苦安撫赤潮，才將這個過程挺過去。
足足折磨赤潮和張英三天，這20滴金蟻髓才全部煉化進骨髓中。從此以後，赤潮骨髓造血就是類似於水銀一樣的黃色血液！這種血液能攜帶更多的血氣，能更好的滋養全身。
赤潮越強大，他吞吐‘金氣’的能力就越強，轉化出的法力就越多，張英就能更快積累法力！為了這個目標，這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
換髓結束之後，赤潮睡了七天七夜，當他醒來的時候，張英能清楚的感知到他心臟泵動如鼓，身上的毛皮紅中帶金屬反光，連眼珠子都變成了金白色。
經過第二次蛻變的赤潮現在和普通老虎已經大不相同，一看就知道是神奇的異種老虎。經過這次進化，赤潮吞吐‘庚金之氣’的能力更加強大，又翻了一倍。
經過近一年的成長，現在的赤潮體長近乎兩米，幾乎可以說是長大一倍，從原來的稚氣少年虎變成英俊瀟洒青年虎！
不知不覺，松嶺山脈開始降雪，蒼綠的松樹雖然沒有退去綠意，但是樹冠上已經覆蓋皚皚白雪，眨眼之間，蒼翠的青山就這樣蓋上白紗。
下雪也不能影響鬼仆挖礦，鬼仆根本不懼嚴寒，他們將表面的積雪鏟掉，接着繼續挖掘礦石。而在張英的小樓中，張英正在和司馬通達喝茶。
熱氣騰騰的茶水升起裊裊青煙，這卻是一杯送別茶。司馬通達在礦場的鎮守時間已到，他今天就要離開礦場，臨行之前他來找張英喝茶。
兩個人這些日子也陸陸續續見過幾面，司馬通達算是張英少有的朋友。
“司馬兄也不用着急，下個月我也完成駐守，也要回去虎踞觀。”張英笑着對司馬通達說。
司馬通達搖搖頭說：“這倒不是重點，我司馬通達在觀中修行十多年，現在也練氣五層修為，按照觀中的要求，我應該下山歷練。”
“下山歷練？”張英好奇的問。
“是的，練氣五層之後，弟子就要下山去各地鎮守，這些地方一般是受我們庇佑的國度城池。這也是我們在外積攢資源的時候，等到了練氣七層又回到山中修行。然後繼續衝擊練氣九層，這個時候一般又要下山尋找突破築基的機緣。”司馬通達解釋說。
“師弟現在也不用關心這個，你距離練氣五層遠得很！哈哈哈哈。”司馬通達笑着說。
張英尷尬的摸摸鼻子，他沒有告訴司馬通達他已經練氣一層，就要練氣二層了！司馬通達還以為他差點火候才晉陞一層呢。
“既然師兄要暫時離開，上次你與我的20顆元氣丹我還你吧！”張英取出20顆元氣丹對他說。
司馬通達有點詫異的說：“你從哪裏來的元氣丹？現在你正是需要資源的時候，你也不用着急還我。”他的語氣真誠。
張英笑笑說：“我自然有師尊照拂，而師兄又要外出，比我更需要元氣丹！”
他這麼說，司馬通達自然腦補一番，然後自嘲的笑道說：“差點忘記師弟拜了個好師尊！既然這樣，師兄我也不會同你客氣。”他爽快的接過元氣丹。
果然，司馬通達不是那種扭捏的人，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兩人又寒暄一陣，司馬通達就頂着暴雪天離開礦場。修行，畢竟還是私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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