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兩敗俱傷
助理輕鬆地避開了幾下,最後直接將劍打碎。
司妍雙手結印,又發動了大量的箭雨。
助理嘴裏呢喃念着什麼,在他的面前忽地出現一塊白色的盾。
司妍凝眉:“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也正是我想問你的。”助理收手,面上輕鬆,心裏警惕,“傳聞中的廢物司家大小姐,竟會有這等功力,這倒是讓我意外不已。”
難不成,司家有讓人功力大漲的寶物傳聞是真的?
司妍上揚着唇角:“你也不差。”
助理:“過獎。”
倒是沒有再急於出手。
司妍慢悠悠地在原地左右踱步行走: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千離島的人吧?
能夠知道千離島的人都應當知曉,島上的人不得用自身所學對付普通人。
而你的所作所為,則完全與這規則背道而馳。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
她停下了步子,做思考狀。
助理眯起了眼睛,顯然是想到了不好的經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該不是因為犯了錯被逐出島了吧?”司妍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對方。
助理的周圍瀰漫著陰沉,不言不語,直接攻過去。
他想打爛這張嘴。
看着對方被激怒,司妍眸光微閃。
她帶出來的人傷了這麼多,繼續耗下去沒有好處。
如果對方一直處於理智狀態,那要打下去不知會打到何時。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激怒他。
人一旦處於極度憤怒的狀態,思考就會有缺陷,而自己就是要利用這個缺口來取勝。
看這人的狀態,她覺得,效果還不錯。
該不是歪打正着被說中了吧?
貌似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助理沒有使用遠程的靈力,而是選擇了近身攻擊。
在拳頭上覆上了一層靈力,出手快、准、狠。
甚至看上去完全的沒有章法,就靠着一股蠻力在進攻。
司妍應對得很輕鬆。
悠閑、自在。
沒有一絲的緊迫感。
這行為成功地激怒了助理,發了狠的想要打司妍的臉。
司妍似乎也察覺出了他的意圖,皺起了眉。
心想,這男人該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跟女孩子打架就一個勁地盯着人家的臉打?
越想越覺得滲人。
對方下了狠手,司妍也收起漫不經心,認真應對起來。
兩人的速度極快,殘影都有些叫人看不清。
所過之處,草木盡毀。
當然,司妍並不認這是她造成的。
她可是很愛護環境的。
兩人誰都沒有佔到上風,司妍一邊應對着他,一邊暗暗凝聚靈力。
十幾分鐘過去,這男人像是不知道疲倦一般,就連靈力也像是用不完的。
大量的靈力消耗令司妍有些吃不消,額前滲出些許細細的汗珠。
靈力球也在這時凝聚完,她突然改變的策略,快速後退,伴隨着的是手裏的靈力球扔了出去。
助理已經急紅了眼,根本沒有注意到司妍的小動作,整個人與靈力球碰撞在一起。
發現之時,忙用靈力凝成護盾。
靈力球的能量太強,護盾一碰上便碎了,他人快速撤離也還是受到了波及。
能量球爆炸開來,地上被炸出一個深坑。
助理距離較近,被餘波擊飛,落地單膝跪地,連着吐了好幾口血。
司妍也比他好到哪裏去,雖然隔得遠,也受到了波及,嘴角溢出血絲。
好在的是,他們將打鬥的地方拉得較遠,不然那些本就昏迷的人恐怕又要遭罪了。
助理受了重傷,起身都做不到,最後暈了過去。
暈倒之時,他心裏是不甘的,一世英名竟然毀在了一個丫頭身上。
司妍強撐着身子往回走,還沒走出幾步,眼前便是一黑。
姜桁等人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就是滿地修羅場。
林穆第一時間找到嚴念念,看到她身上的傷,心一陣揪疼。
“醫生!快過來!”
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慕容邑在另一邊找到了不知生死的慕容錦。
他的心情複雜又無奈。
當看到他留書出走的信時,當時是想着將人抓回來,後來想了想又放棄了。
他喜歡司小姐,想要默默保護她,如果這時候強行帶回去,恐怕心也是回不去的。
“阿穆。”
慕容邑蹲下來,試圖喚醒他。
拿來他護在胸前的手才發現了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像是中了槍。
並且血腥味也特別的濃,沉着臉解開他的黑色外衣。
胸口處果然有槍傷!
顧不得其他,抱起人就往車上去。
而姜桁查遍了每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司妍,心裏的不安放大,向著林中深處而去。
走近發現有打鬥的痕迹以及大範圍的毀滅。
空中還未完全散去的氣息當中,有一股是他非常熟悉的。
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妍妍,等我!
終於在一片草木被毀盡的空地處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快步過去,蹲下身子:“妍妍?”
沒有任何回應,他檢查她的傷勢,鬆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靈力耗盡,內臟輕微受損。
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孩,向著外面走去。
餘光瞥見另一邊躺着的人,不用猜也能想到是與妍妍交戰的人,沒多做停留,抱着人走了出去。
吩咐了手下帶人去將那人帶走,一行人帶着受傷嚴重的人先行離開,留下了人做善後處理。
他們回到了林家,林文彥早已經安排好了醫生與住處。
因着司妍的情況特殊,外人恐也無法,便先讓醫生給其他人看了。
慕容錦身中三槍,其中胸口的一槍最為致命。
嚴念念的身上雖無嚴重的致命傷,卻是中了八槍,手上,腳上,肩上都有。
對方似乎是想折磨她,是以每一槍都避開了要害。
林穆握緊了拳頭,臉色陰沉。
不用想也能知道她這一身的傷是誰所為。
林文彥也沒有想到父親會這麼狠,隨即一想到還在郊區小樓躺着,不知何時能醒來的妻子,似乎又釋然了。
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受傷的人都逐一醒來。
唯獨司妍、林穆、嚴念念還在昏迷當中,其中林穆和嚴念念還在手術中。
善後的人回來告訴他們,說是那個造成如今局面的罪魁禍首被一個滿頭白髮的男子帶走了。
姜桁已經猜到了是誰,沒有多說什麼。
那個人,由他來出面解決也好。
而此時的凌豐市,司家與血雨的戰爭正進行到了關鍵時候。
東方尤隻身來到血雨總部。
在大門口便被攔住,他只說了一句話:
“告訴約克.傑,我是夜宴殿的東方尤,來此是帶給他想要的真相。”
血雨成員半信半疑,還是報了上去。
約克.傑聽完后沒有說什麼。
倒是龐澤排斥得很:“先生,這個人來歷不明,恐是來者不善,還是抓起來比較好。”
約克.傑本是沒什麼興趣,聽他這麼一說,好像突然來了幾分興趣:“阿澤認識他?”
龐澤立即否認:“不認識。”
約克.傑失望:“哦……叫他進來吧。”
龐澤皺眉,吩咐手下:“抓進來!”
很快,東方尤便被五花大綁帶到了兩人的面前。
他倒是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道:
“初次相見,原來約克.先生的待客之道是如此的,倒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約克.傑無動於衷:“你找我有事?”
東方尤笑了笑:“就算有事,也不想在這樣的情況說。”
約克.傑凝視了他幾秒:“你說你是夜宴殿的人。”
東方尤:“沒錯。”
約克.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血雨與夜宴殿之間並不存在什麼交集,你這突然找上門,我也是不得不防。”
他說得直接,東方尤心裏也清楚。
“說到交集,倒也不是完全沒有。”
約克.傑挑了一下眉,喝了一口紅酒才慢悠悠地道:“說來聽聽。”
“夜宴殿成立的時間是幾大組織里最短的,殿主一直都是一個謎,我知道外界很多人都傳我就是殿主。”
東方尤頓了頓:“口有些渴了,瞧着約克先生的紅酒不錯,不介意的話,給滿上一杯如何?”
“愛說就說,不說,到了我的手裏,總有讓你開口的方法!”龐澤臉色陰沉地盯着他。
東方尤則只是平靜地看着約克.傑。
半晌后,約克.傑淡淡地道:“給他鬆綁。”
龐澤不認同:“這太危險了!”
他沒同意,手下不敢動,兩位都是不好惹的,手下也是左右為難。
約克.傑看着手下,突然沉下了臉,手上的酒杯重重地放到桌上:“怎麼,我叫不動你們了?”
龐澤知他意已決,眼神示意手下聽從。
這點小動作自然不可能瞞過約克.傑,眯起了眼睛。
看來這些年,阿澤在這群人眼裏威信不錯嘛,竟然已經超過了他這個老大!
手下不敢耽擱,忙解開了東方尤的繩子。
東方尤一得自由,便坐到了約克.傑的正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了幾口,這才開口:
“看來約克先生混得不怎麼樣嘛。”
約克.傑淡淡地輕笑,沒有理會這份揶揄:“你可以繼續了。”
東方尤看了一眼這房間嚴陣以待的一群人:
“我覺得,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還是不要叫他們聽的好。”
約克.傑揮了揮手:“都出去!”
“先生!”龐澤這下是真不贊同。
與來歷不明的人單獨相見,實在是太冒險了。
“出去!”約克.傑眸光一凌。
龐澤無奈,只得不甘不願地走了出去,到了東方尤的身邊停下剜了他一眼:
“我們就在外面候着,如果有任何事情,先生記得大叫一聲。”
人都退了出去,房門緊閉,約克.傑神色淡淡的:“可以說了。”
東方尤有些意外:“你就不怕我趁此殺了你?”
“你殺不掉我。”約克.傑自信地回了一句。
東方尤微笑:“不愧是將血雨帶上如此地位的人,有魄力!”
約克.傑:“吹捧的話,我聽的太多了。”
東方尤笑了笑,沒有再賣關子:“夜宴殿的殿主是司妍,司家大小姐。”
約克.傑直接愣住:“你說誰?”
東方尤:“司妍。”
“不可能!”約克.傑不肯去相信。
東方尤抿了一口酒:“約克先生是不相信呢,還是不願意相信?”
約克.傑沉默。
他想到那丫頭的身手似乎是有些不凡,可要說她是如此龐大的一個殺手組織領導人,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像她那樣的女孩子,就應該錦衣玉食地養在家裏。
逛街買衣服,到處遊玩,規規矩矩的做大小姐。
現在突然告訴告訴他,她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怎麼看都是違和。
約克.傑的反應在東方走的預計當中,也在預計之外。
殿主果然是個有魅力的,他不得不佩服。
“你來此,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約克.傑震驚之後,回過神。
聞言,東方尤又笑了笑,從衣服口袋裏拿出幾張薄薄的紙放到桌面上:“約克先生看看這個。”
約克.傑平靜地接過,但當他看清內容時,那份淡然便不復存在。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怎麼會是師傅!
師傅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救了他,還將血雨給了他,怎麼可能會是師傅。
東方尤細細地品嘗着美酒,不得不說,這約克.傑,哦,現在應該叫司修傑了,是真的會享受生活。
這些時日,看到血雨與司家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為了守住對殿主的承諾,這才去調查了整件事情。
沒想到的是,居然牽扯出了這麼大的秘密。
嘖嘖嘖……
接下來,就看這位怎麼做了。
不論如何,司家肯定是要護着的,不然殿主回來,他們也沒法交差。
約克.傑平靜下來,他臉色不太好:“你以為,就憑着這幾張廢紙,就能讓我相信?”
東方尤的臉上仍還是掛着微笑,他扶了一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
“我今日來的的目的已經達到,這些東西,我相信我能查到,以你的能力自然也能夠。
至於信與不信,都在於你自己。
我想說的是,夜宴殿的殿主是司小姐,那司家就不能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