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回歸
慕容錦沉默了半晌:“我最近有些做了一些不好的夢,就想知道她好不好。”
慕容邑第一次見這個弟弟如此小心翼翼,他心裏五味雜陳。
“不用擔心,我前不久剛見過的。”
慕容錦:“真的嗎?她,還還好嗎?”
“挺好的,你有時……”慕容邑察覺到不妥,“好好演戲,既然喜歡就不要辜負了自己的努力。”
兄弟倆沉默。
片刻后,慕容錦:
“哥,我不喜歡謊言,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不喜歡。既然你如此說,我就暫且相信。”
“嗯……沒事就掛了,我這會兒忙。”
掛斷電話,慕容邑臉色陰沉。
……
飛星門一間客房內。
“師傅,就連你也無法探查到司妍的方位嗎?”艾文擔憂地問。
在她從小到大的認知中,師傅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從未有過,他都迷茫的事情。
“哎……”司徒楠嘆息,揉了揉眉心。
有些事,他無法對自己這個徒兒去解釋。
“我知道了。”艾文說罷,就向外走去。
無論多麼難,總不能這麼一直坐以待斃下去。
他們得想辦法出去找才行。
司徒楠由着她去了。
抬頭望着天上好好懸着着的彎月,無奈又擔憂。
又一個三天過去,司妍無任何的變化。
約克.傑狠狠罵了那群醫生一頓。
如今他的脾氣也越發的暴躁,不敢有人上前求情。
龐澤從始至終都掛着嘲諷的笑容。
他覺得,他已經已經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明明是最佳的打擊時間,卻遲遲不肯做決定,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仇人的女兒身上,全然忘記了當面他的父母是如何死的。
看來這丫頭不死,是無法將先生拉回正路上來了。
一記冷眼瞪向一旁的依依。
真是個廢物,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依依害怕得退後了兩步。
她的手上確實不見得是乾淨的,只是從未有過無辜之人。
面對着這位司小姐,她着實下不去手。
“先生,這邊的事情可以交給醫生,您就算在此,也無任何用處。
反而是那件事不能再拖了,一旦等司家回過神來,那對我們來說是非常的不利!”
龐澤臉色陰沉地道。
約克.傑像是沒有聽到般,仍還在逼迫着醫生。
醫生也無可奈何。
他們確實看不出任何問題,可這人又一直醒不過來,真是愁人。
“先生……”
“閉嘴!”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分別來自龐澤和約克.傑。
龐澤知曉他生氣,便不再言語。
“阿澤,你最近是越發大膽了。”
約克.傑話語淡淡,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龐澤立即單膝跪地: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先生好。
我留在您身邊的使命就是幫助您以及督促您。”
“哦~”約克.傑懶洋洋的,“我看倒是想要越過我,你來當家做主。”
“無論何時,龐澤永遠是您最忠誠的屬下,如若有些事情叫先生誤會,在此真誠的道歉!
還請看在相識多年,我也曾躲避救您性命的份上,原諒我的不當行為。”
龐澤不卑不亢地道。
神態端正,哪怕他此時是跪着的,也能看出風骨來。
“你這是在跟我邀功?”約克.傑挑眉詢問。
龐澤:“不敢!”
約克.傑:“不敢?我倒是瞧着你沒有什麼是不敢的。”
龐澤低垂着頭,沒有應聲。
“哼!”約克.傑冷哼一聲,離開。
龐澤起身,她看了依依一眼。
依依不敢無其對視,移開目光。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龐澤淡淡地吩咐。
還是如之前一般,無任何的變化。
傭人散開,個回個的房間。
夜裏,依依睡得正熟,突然就感覺到了呼吸不暢。
她猛地睜開眼睛,一雙陰森的冷眼正看着她。
而她纖細的脖子正在對方的手中,漲紅了臉,呼吸不暢。
下意識地就要掙扎。
眼神逐漸渙散,掙扎的力道也變小。
就在她以為會就此喪命之時,對方鬆了手。
一陣咳嗽之後,她抬頭仰望男人:“澤哥這是做什麼?”
“想着你同情她,那就用你的命來換。”龐澤冷冷地道。
“你這麼做,先生會生氣。”依依平靜地陳述。
龐澤嘴角上揚:“生氣是肯定會的,不過是仇人的女兒罷了,生一會兒氣就忘了。”
“不……不是這樣的。”依依否認他的說法。
龐澤:“哦?這就是你抗命的理由?”
依依抿着嘴唇,不吭聲。
“再給你三天時間,若是還做不到,那你的命也到了盡頭。”
龐澤說完就轉身,正欲離開。
“那你為何不自己去?”依依對着他的背影喊。
龐澤轉身:
“你也知道,先生對那個女人的不忍心,若是由我動手,就算最後成功了,那我們之間的情誼也到頭了,自然不能由我去,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房門關上,依依抱着自己的腿蜷縮在床頭。
不管成功與否,她最後的下場都是死。
腦海里,兩個小人打着架。
走上這條路,她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來得有些快,有些匆忙而已。
收拾好心緒,又再次躺了下來。
翌日,依依就像是沒事人一般照顧着還未醒來的司妍。
龐澤只是閃了閃眸光。
第二日照常。
龐澤瞧着,並未言語。
第三日到來,依依在擦拭着司妍的臉時,呢喃:
“司小姐,興許明日裏,依依就不能來照顧你了。
希望你早些醒來離開這裏。
雖然我們不曾相熟,但我也照顧了你這麼久,我希望看着你好好活着。”
做下決定,依依便不再猶豫,她直接找到約克.傑,就這麼跪了下去。
約克.傑以為是司妍的情況不太對,沉着臉:“小姐如何?”
依依:“醫生說小姐情況穩定,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醒來。”
約克.傑鬆了口氣:“那你不回去照顧,還在這裏做什麼?”
“回先生,我可能無法再照顧小姐了。”依依垂下頭。
約克.傑挑眉:“為何?”
“先生,我有錯。”依依抬起頭,一臉的認真。
約克傑並未出聲。
“澤哥讓我尋着機會殺了司小姐,我做不到!今日已是最後期限,可能以後世間再也沒有依依這個人。
依依不敢隱瞞,請先生責罰!”依依道。
橫豎她都已經做好了死的決心。
到並非是她有多仁慈,只是自己過不了良心那一關罷了。
約克.傑沉默了片刻,揮了揮手,示意都出去。
……
身處在夢幻中的司妍終於點破了最後一顆小球球。
一瞬間,她彷彿身處在世外桃源。
有山有水也有人。
大家就像是小山村的普通村民。
“桁哥哥,你快一點啊。”
女孩甜美的催促聲,吸引了司妍的注意力,因為她覺得好熟悉。
桁哥哥?
這個聲音熟悉,這個稱呼同樣熟悉。
他們,到底是誰?
期待中,終於見着了人。
少年成熟穩重,少女蹦蹦跳跳走在前方。
時不時到小攤上看看。
許是見少年走得慢,少女又催促:“桁哥哥,你太慢了!”
少年只是笑了笑,卻是加快了步伐。
兩人在街頭分別,各自回了家。
天旋地轉,司妍已不知她身處在何處。
司妍的房間內,龐澤知曉此時依依和先生都在書房,他避開耳目進了房間。
看着床上安靜躺着的女孩,眼神冰冷。
司家的所有人都該死!
就算如先生所說,當年這位還是嬰孩,可她生在司家就是錯!
手握短刃,一步步靠近。
沒有任何猶豫,手起刀落。
司妍猛地睜開眼,向著一側滾去。
她站起身,冰冷的目光看着對方。
龐澤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時候醒來。
默不作聲,直接攻了過去。
司妍輕蔑一笑,手直接接住短刃,輕輕一個用力,化為碎末。
龐澤驚得瞪大了眼睛。
司妍卻是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抬手輕飄飄地一指。
龐澤倒地。
司妍過去拿走了他這短短几分鐘的記憶。
然後從窗戶離開。
走得無聲無息。
當約克.傑反應過來進到房間,就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龐澤,他的身邊是他隨身攜帶的短刃。
而本應該躺在床上的女孩,卻是不見蹤影。
司妍出了半山腰,便慢悠悠地走着。
反正是晚上,這一帶地方也沒有什麼人。
她消化着腦海中的記憶,隨之一笑。
原來,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而她與姜桁之間,也着實坎坷。
哎……
試着感應了一下,唇角揚着笑意。
而身處在飛星門的姜桁,懷裏的玉佩驟然變得溫熱。
他拿到手上,閃着微弱的光芒。
他當即便是一喜,呢喃:“妍妍,是你么?”
而他底下的人卻是神色怪異。
甚至懷疑這該不會是被刺激過頭了吧?
“姜桁?”艾文叫了一聲。
姜桁卻是不許理會,眼睛盯着玉佩都不眨一下。
就在眾人詫異中,司妍淡定地從大門處走了進來。
她穿着一身睡衣,腳上也是光着。
這出場造型,令大家面面相覷。
艾文回過神,就要過去抱她。
司妍閃身,人已越過她來到了姜桁的面前。
她面帶淺淺的笑意:“是我。”
聲音如翠鳥彈水、黃鶯吟鳴般動聽。
雖然原來的司妍也不賴,可較之眼前這位卻是差得多。
姜桁站起身,怎奈近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加上太急,便有些暈,險些站不穩。
司妍忙扶着她。
姜桁大手一撈,緊緊抱住女孩,聲音帶着些沙啞道:“回來幾天。”
司妍自然地回抱住他。
兩人就這麼擁抱着站在大殿之上,其他人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出了大門,艾文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回來了就好。”
“確實是。”慕容邑附和。
如果再找不到人都話,姜桁估計就得倒下了。
他的身子這段時間應該也是傷得厲害,若不是憑藉著那一腔信念,恐怕……
哎……
“你們有沒有覺得,小丫頭有些不一樣了?”
“或許吧。”慕容邑模稜兩可。
其實在他看來,只要是那個人,一不一樣都無所謂。
一個人遇事總是會成長的。
“你們跟姜桁說一聲,就說我先回去看看,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林穆突然出聲道。
還不知道這些日子,念念怎麼樣了。
“急也不在這一時半會,等明日一早,大家商議之後再做決定吧。”慕容邑道。
“是啊,你現在回去也是不知道什麼情況,說不定正好中了人家的陷阱,還是等大家商議一個對策再做決定吧。”
林穆沒有說什麼,向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艾文搖頭:“哎……這事情是一樁接着一樁,也太不安寧了。”
房間內,姜桁盯着面前的女子,不曾眨眼。
司妍輕笑,伸手捏了幾下他的臉:“我桁哥哥還是這麼傻。”
姜桁訝異:“你……”
“沒錯,我都記起來了。”司妍得意地笑了笑,“並且,能力也恢復了一些。”
突然皺了下眉頭:“你這身子未免也太差了些。”
“咳咳……”姜桁努力止住咳嗽,“還好,也沒有很差。”
司妍卻是不信,她握住他的手,查探了一番。
靈力所剩無幾,器官也在加速衰老,並且還有一些常人的毛病。
“這麼久不見,倒是越發的不拿自己當回事!”
聲音是冷的,心卻是疼的。
姜桁沒有太當回事:“日後加以調理便好,你能夠回來,真好。”
司妍抿着唇瓣,很是不悅,她安逸輸送靈力給他。
姜桁感覺到了,捏了捏女孩的手。
妍妍是魂魄分離轉世,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司妍,本就是她的原身。
而他則有所不同,所以就算恢復了曾經的記憶,卻也使不出幾分力量。
“你師傅也在這裏。”不被搭理,只好轉移了話題。
司妍的眼神果然亮了下。
“睡覺吧,有事情明日再說。”姜桁拉着女孩往床上帶。
司妍倒是沒有扭捏,直接躺了上去。
姜桁這才發現她沒有穿鞋,皺着眉:“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
“當然是為了見你呀。”司妍回答得理所當然。
因為這具身體在這個時空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倒是不至於完全陌生。
“你呀……”姜桁無奈地颳了下女孩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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