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既然答應了要去面見家主,做人就要言而有信,休息夠了,元初就大搖大擺的出了校門,看門的守衛根本就懶得管她,這興許是好事,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到灼凰的本家,蘭格族地。
“防禦陣法?連這種東西都搬出來了,有點意思。”
元初站在族地側門,看着那層透明的屏障,樂了,她繞着屏障走了半圈,變紫的眼睛窺見了陣法的一個小角落,隨即,整個法陣的圖案迅速的在她的腦海里構建出來。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調動元素在自己身上畫了一個反向法陣,然後邁開腿,像散步一樣若無其事的穿過了屏障。
“這樣的陣法還想攔得住我?都是我們玩剩下的了。”元素散去,元初回頭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魔法陣,“哪天我閑着無聊給你們改改,這族地裏頭興許一個都出不去,哎,想想還挺刺激的。”
然而護族陣法在其他人眼裏可和元初不一樣,這種從上古遺留下來的、幾乎快要失傳了的大型法陣一般要花大價錢請陣術師佈置,一旦成型了,具有相當強的防護和辨認功能,除了暴力拆除幾乎無法可解,有了它,幾乎不需要佈置守衛,這是大多數人眼中最為安全的保護機制,只有少數的大家族才有錢佈置這種東西。
但元初幾乎視其為無物,這陣法對於她來說屬於隨便就能進入的擺設,很省事,人類在戰鬥和製造上進步了不少,這種魔法陣反而依葫蘆畫瓢的按照古書照搬,沒有做出什麼大的改動,而幾乎這世界上所有的魔法陣都裝在了創世神的腦子裏,找出應對的法子也不過是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
早就已經玩爛了的東西,實在是激不起人的興趣。
或許是對護族陣法過於自信,也或許是對於本家實力過於自信,夜晚族地里的防禦有些鬆懈,她一路不閃不避、坦坦蕩蕩的朝着主宅去,竟然也沒人看到。
人剛到主宅的門口,裏面的聲音便先一步傳了出來。
“你都不替你的女兒做主嗎,月兒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她哭了這麼久你都不心疼?你怎麼不想想看,那廢物現在已經敢出手打月兒了,這樣下去,以後還了得?你還在猶豫什麼?!”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元初敲門的手頓了頓,冷笑一聲,直接推門而入。
“我打她就打她了,她罵我、我難道還要聽着?”
挑眉看了看那女人,又看了看在一旁哭着的灼月和端坐在那裏的家主,她環臂靠在門旁,“在討論我吧,我來了。”
“灼凰!”講話的女人站起來,指着她破口大罵,“你這個狗娘養的小畜生,我就知道那個賤人的孩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外面丟人現眼不說,竟然連你姐姐都打,我看你是要反了天......”
“反天?”這話倒是給她逗樂了,“行啊,我興許做得到,怎麼,你想看?翻過來還是翻過去?”
“你這小畜生說什麼?”
那女人氣的渾身哆嗦,“身為蘭格家族的人,如此不守規矩,你以為你是誰?就算是神都不敢這樣放肆!”
元初越聽越覺得有意思,她笑出聲,“家主夫人講話真有氣勢,我還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要是我真的是神怎麼辦?你這話說出口,是不是得跪下給我磕兩個頭啊?要那種砰砰帶響的。”
“你!”女人聲音都抖了,“你怎麼敢?”
“華月,灼凰,都退下。”一旁的家主開口,厲聲呵斥道,“這裏不是你們二人撒野的地方。”
女人還想說什麼,在家主的瞪視下,不甘心的瞪了元初一眼,退了幾步。
“家主大人。”元初這時候也算是消了氣,冷靜了下來,對方既然願意給面子,她便收束了自己的隨意,“灼凰前來拜見家主。”
“爸爸,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公道,這次的學院排名比賽我就不參加了!”見事態發展不對,灼月便站起身邊哭邊道,“連這種廢物都能欺負我,我也沒臉去參加比賽了。”
家主聞言微微動容,他用帶有壓迫力的銳利目光看向元初,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我不需要解釋,她罵我,我打她,人之常情,我還覺得下手輕了。”她平靜回答,“有些事情我反而需要一個解釋,我至少也算是卡密家的未婚妻,即使只是簡單的約定,但現在既然婚約未廢,我便是半個卡密家的人,在婚約完成或取消之前,我至少不該在本家出事——但現在呢?我中了三年的毒,卻根本沒有人發現?”
她笑了笑,回視家主的眼神比他更加銳利,聲音徒然一冷,“這毒不僅能讓人性情大改、變得唯唯諾諾,而且還能讓人迅速虛弱、實力倒退,你說說看,家主,如果我死於這種毒,你要怎麼和卡密家交代?又怎麼保得住家族的臉面?”
灼月聞言忽然身體顫抖了一瞬,家主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站起來,道:“你在說什麼?!”
“今日裏遇到貴人替我解開一部分的毒,我這才神志清醒的站在這裏和你們講話,興許你們見慣了我懦弱的樣子,但我可能要提醒你們一下,還記得我以前是什麼樣子么?”她冷冷道,“我以前也是驚才艷艷的天才,努力刻苦,論驕傲從不輸給誰,你們不會覺得,僅僅因為體質不行,我就會垂頭喪氣,甘心給人做狗?”
“家主大人,以家主之位為報酬、臨死前將自己的女兒託付給你的上任家主,定然不會知道你竟對他的女兒如此之好,連她被人暗害都不知情,想必以後若是你們見了面,他一定會有很多話同你說吧。”
“住口!”家主激動的上前,卻被元初提前躲開,他面容扭曲了一會兒,慢慢冷靜下來,道,“灼凰,我會查明此事,但學院排名比賽近在眼前,若是月兒鬧了彆扭不願參賽,對家族的影響也十分重大......”
“我沒必要慣着她,而且,她去了也無非是挨打。”
站在門口的人又環起雙臂,“要是連我這種知名廢物都能欺負她,她確實沒臉去。”
“賤人,你說什麼?!”灼月站起來,雙目眥裂。
“不然你證明給我看?”她也笑了笑回答道,“這次大比我也參加,咱們看看,誰才是丟人的那個。”
“就憑你?”
“當然。”元初哈哈大笑,“就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