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一眼就是千年
木子云端上了精心熬制的肉粥,笑道:“你傷還沒好,本來應該吃一點好東西進補,但是這鄉野之地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些東西你講究着吃些。”
可是讓木子云吃驚的是,這麼漂亮優雅高貴的女子竟然也如同曲無極他們看到粥的時候,那般神情。一臉震驚,還暗自咽了咽口水。
木子云愣了,難道洛城之外,竟然因為戰亂到了這種地步了,就連這貴氣十足的女孩都沒飯吃了。瞬間,一種安心悠閑當個小農民的豪邁之情湧上了心頭。
“快吃啊。”木子云笑着催促道。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拿起了碗筷。雖然她的眼神中也帶着興奮和渴望,但是她卻沒有像趙夢婷她們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似乎是從小到大,骨子裏的那種優雅高貴之氣,讓她在任何場合都覺得要照顧自己的形象。
一口鮮肉粥入口,那種超級爽口的感覺劇烈地衝擊着白衣女子的味蕾,緊接着一股溫和的熱浪如同一隻溫柔的小手輕輕地撫摸着她受傷的經脈,似乎身體的傷痛立即減輕了不少。
這哪裏是一碗簡單的鮮肉粥啊,簡直就是一碗療傷的聖葯。難怪她起初看到鮮肉粥的時候,就覺得其中的一粒米,一丁肉,都蘊含著無上的道法。
一碗粥見底了,白衣女子只覺得渾身舒泰,似乎身上的傷都好了五六成。
白衣女子心底無比震驚,這眼前的木子云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可是為什麼竟然有這樣如此高深的道法,將能將道法化身於萬物之中,讓天地之大道,與世界萬物巧妙融合,達到天人合一的高超境界。
這樣的神奇就算當年自己的父親也未必能夠做得到。
“多謝前輩,請問前輩高姓大名?”白衣女子眼中帶着崇拜的敬意道。
木子云搖了搖頭:“我叫木子云,不要叫前輩,叫前輩生疏了。請教姑娘芳名?”
木子云才不樂意眼前的白衣女子叫自己前輩,那不是把自己叫老了。自己的年齡頂多大白衣女子兩三歲。而且木子云總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女孩子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一種非常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好像矇著面紗一般。
白衣女子淡淡地點了點頭:“我叫呂洛夕。”
呂洛夕?木子云覺得腦海里轟得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強烈地衝著自己模糊的意識,似乎潛意識裏,這個名字和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看着木子云奇怪的反應,呂洛夕道:“多謝木大哥的救命之恩,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就此別過。”
“這就要走?你的傷勢還沒全好呢。”木子云不淡定了,這麼多年了,自己一直活得非常淡定,但是面對這個女孩,自己彷彿不淡定了,但是究竟為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
呂洛夕猶豫了一下,然後語氣堅定地道:“不麻煩木大哥了,再見。”
再見?還能再見嗎?
看着呂洛夕的背影,木子云有點悵然若失。
呂洛夕剛走了幾步,忽然身子一陣晃動,整個人就要摔倒,木子云見狀立即上前扶住了呂洛夕。
呂洛夕扶了扶額頭,怎麼好端端的,會差點摔倒。
旁邊的雞窩裏,那隻雞得意地鳴叫了一聲:怎麼樣,主人,還是我了解你吧。不用太感謝我了,我只是稍微那麼助你一臂之力,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了。
魚池中的金魚浮上水面,冒了兩個泡:用你這隻草雞幫主人啊,主人的魅力全天下的女子哪裏能抵擋得住。
雞朝着魚池咯咯地叫着:滾,你的,我跟你說過我不是草雞,我是鳳凰。
草雞,草雞,就草雞。金魚池中連連冒泡。
可惜,木子云並沒有聽懂它們的話,更沒有把心思放在它們身上。此刻他的眼中可全是呂洛夕。
“我就說嘛,你這傷還沒好全,這樣出去多危險啊。”木子云壓制住自己內心的興奮,如同一位老大夫一般語重心長地道。
呂洛夕嘆了一口氣:“我是個不祥之人,留在這裏只會給木大哥帶來殺身之禍。”
呂洛夕的眉頭緊蹙,似乎內心有諸多苦楚。看來,她一定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木子云表忠心的機會來了,拍着胸脯道:“不用擔心,只要有我在,我保管沒有人敢欺負你。”
木子云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底氣,反正為了這樣的美女老子拼了。
呂洛夕終於住了下來,養傷。
木子云就比以前忙碌多了,每天一大早起來給呂洛夕熬粥,熬完粥還要給呂洛夕施針。然後繼續做中午飯,熬藥,施針,繼續晚飯,施針。
雖然這日子過得十分忙碌,可是木子云卻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比以前有滋味多了。以前的日子過得太過單調,清閑,沒有一點人間的煙火氣。
六年來,他頭一次嘗到了這裏的生活原來可以過得這麼開心。
就這樣又過了六天。呂洛夕的傷勢全好了。呂洛夕心中無比驚駭。她這身上的傷很重,不用說六天,就算六年,恐怕都好不利索。
而且那天晚上入夜時分,夜深人靜的時候,這間普通的農家小院裏,一道磅礴的力量直衝雲霄,迅速朝着周邊瀰漫開來。
轟的一聲,一直盤膝而坐的呂洛夕猛然睜開了眼睛,眼神之中一道凌厲的光芒乍然閃現。
突破了,這幾天來不僅傷勢好了,而且一舉突破到了皇者之境。
看到呂洛夕驟然乍現的光芒,雞圈裏的雞猛然驚醒。
魚池中的金魚也再次浮上水面,不斷地冒着泡:“說你是草雞,你還不信。看看人家那才是真正涅槃的鳳凰。”
這一次雞圈裏的雞,沒有辯駁,那眼中看到乍現的光芒如同盛開的煙火在空中炸裂。還真是涅槃的鳳凰。它彷彿看傻了。
“主人啊,什麼時候,你也能對我上點心,也讓涅槃重生一下。”
魚池中的金魚冒出了更多的泡泡:“你竟然妄議主人,要是被主人聽見,非宰了你不可。”
那隻雞不甘地低鳴了一聲,然後沉寂下來。
小院內光芒漸漸斂去,所有的一切都沉寂了下來。
只有呂洛夕的心還處在亢奮之中,無法沉寂。
自己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可是為什麼一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了,心裏卻是那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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