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過了年,在家忙碌了繼續忙碌了半個月的峰,終於再次告別家鄉,踏上回歸校園的汽車,還是一樣的大巴,一樣的路途,在下午3點左右,峰進入了西安市,迎接峰的還是那一堵堵杵了千百年的城牆,還有那城牆角落裏的尿騷味,火車站附近仍然是亂不堪睹,這些是留不住峰的腳步的,峰始終沒弄清去學院的車到底應該在那裏坐,只是憑感覺去找,不過幸好每次還都能找到。
汽車從城市嗚嗚的沖向農村,又嘟嘟的開進山裡,終於到了河邊,到了西高院,一下車,峰直接提着一堆行李沖向宿舍,人都快到齊了,就亞濤和小胖沒到,迎接峰的依然是兄弟們的幾張笑臉。
放下行李,峰對老大、榮兒、小八、老九說道:“我帶了我們那裏的煙,帶了兩條,給你們分點,都嘗嘗。”
榮兒說:“我也帶了我們大同的煙,還有一包船長,這包是好煙。”說完遞給峰一支煙。
峰接過煙,點上,嗯,原來這煙是甜的,橘紅色的煙嘴,濃濃的甜味,峰說:“感覺還行。”
幾人邊聊天邊整理東西,可是峰發現自己的被子找不到了,找呀找呀,突然發現榮兒的床上有好幾床被子,咕咕嚕嚕的一大堆,疊都沒疊。頓時有點氣憤:“榮兒,你要那麼多被子吃呢?”
“哦,那是放假走的時候最後就剩小侃我倆了,那幾天冷的呀,沒法說,學校吧暖氣給停了,熱水也沒有了,外面飯店全關門了,就剩下一個五區商店開着,可他們不管給泡麵。真他媽難熬,那幾天。”榮兒痛苦的回憶道。
“哦,你們真有運氣啊,啥事都讓你倆給碰上了,你們不會買個熱水器啊?”峰說道。
“沒電!那幾天都用蠟燭的,還下着雪,冰天雪地的,啥JB都沒。”小侃也氣憤的說。
“那你們咋過的?”
“包夜,每天晚上去紅房子包夜,也就在紅房子能吃上一桶泡麵,一天就那一頓飯是熱的,好鬱悶!”
“那幾天學校人多不多?”
“不多,紅房子包夜都半價。”
“那你們不是佔便宜了?”
“切!誰想占這種便宜啊。”
幾人說著把被子各歸各位,峰整理好床鋪后時間還早,於是幾個人在一起打雙升級,本來各地都有各地的規矩,然後大家到了一起打雙升都只習慣於自己家鄉的規矩,後來經大夥一致努力,把幾個地方的規矩整合起來,形成了一種新規矩,於是一幫人就按照這種新規矩來打雙升了。
由於幾個人都是剛到學校,身上的煙多,於是峰、老大、建榮、老九就在一起打牌贏煙,從中午一直奮鬥到傍晚,該吃飯的時候峰輸掉了一包煙,榮兒賊樂賊樂的,因為榮兒贏了一包半。該吃晚飯了,學校里餐廳一個都沒有開,只能到外面去吃,不過這麼個好時候,大家當然是利用起來去喝酒了。
重逢的喜悅湮沒了青春的憂傷,一群人沒有喝醉,只是很開心的吃飯喝酒,然後去紅房子網吧打夜市,一個晚上的奮戰,打CS不知輸了多少局的峰和幾個兄弟一起回了宿舍,然後倒頭大睡。
迷迷糊糊之間,峰聽到了嘈雜的聲音,起來一看,都下午三點了,小胖和亞濤到了,一陣喧鬧,大家都起床了,小胖是個實在人啊,帶了一包民權的特產,小麻花、葡萄酒……
小胖把一包包的小麻花拿出來分給在場的所有人,然後一群人一起談天說地。
小胖開始吹噓民權的葡萄:“我們民權的葡萄是全國出名的!”
“那人家新疆的葡萄是石頭?”
“新疆的葡萄也一般,品種不同嘛,新疆的葡萄大多數是做葡萄乾用的,我們民權的葡萄是做葡萄酒用的,你們去超市看看,只要是葡萄酒,大部分都是我們民權出的。”
“那你給講講葡萄酒的知識。”
“這我講出來。”
“你們民權的葡萄好在哪啊?”
“你們見過跟蘋果一樣大的葡萄么?”
老大接道:“吹吧,你們那葡萄是不是還有和盆兒一樣大的?”
“真的,我不跟你們吹,我們那裏的葡萄真的有蘋果那麼大的。”
“有沒有盆兒那麼大的?要有的話我把盆吃了!”這是老大的聲音。
一幫人聽着小胖吹牛,跟小胖抬杠。慢慢的又到了晚上,第二天沒課,所以,一群人的歸宿又到了紅房子網吧。
新的學期開始了,同學們又回到了三點一線卻帶點分叉的生活中。
周末的美好時光依然是在紅房子網吧,有時候運氣不好的話就被擠到別的網吧了,如果動作慢,那周末就只能呆在宿舍里了。
開學沒幾天,上學期考試的成績下來了,指導員在講台上一個個的念成績,下面的人無聊的聽着,聽到自己成績的時候找個筆記一下,一會念到峰了,念一個記一個,記完了一看,峰樂了,自己沒有掛科,最怕的英語都沒掛,別的更不可能了。
上個學期的英語,是個美女老師教的,據她自己說,已經30多歲了,可是看起來卻怎麼也不像30多歲的人,也許是因為漂亮的緣故吧,聽說二班還有人要追這個美女老師,結果不用想,肯定是不成功。
這個學期,第一節英語課上,峰發現那個熟悉的美女的身影不再了,換了另外一個,以前是看在美女老師的份上,峰才認真的聽英語課的,儘管基本都聽不懂,可這次換了一個,頓時就讓峰沒興趣了,課沒辦法,課還是要上的,不過依然還是聽不懂,至於這個老師的樣子,至今峰也沒有印在腦子裏。
一天晚上,正在睡夢中的峰突然醒了過來,緊接着就發現了不對勁,自己全身都動不了了,但是腦袋清醒着呢,峰頓時明白了,這是“鬼壓床”。
峰平時很喜歡看靈異類的小說,而且關於靈異類的東西也都有些研究,特別的捉鬼的道術啊什麼的。不就是個鬼壓床嘛,峰一點也不害怕,手上慢慢的掐個印訣,心中放平靜,意守丹田,用“內力”猛的一衝,沒有沖開。再次嘗試一次,終於OK了,身體活動自如了,然後峰就罵道:“媽的,誰都敢壓,老子沒惹你,就來壓我,再敢這樣打的你魂飛魄散!”
一下子讓峰的睡意少了許多,趟在床上翻來覆去,很難入睡。一會兒,峰聽到上鋪的老五竟然吭吭哧哧,靠,做什麼夢呢?還吭吭哧哧?
本來就睡不着的峰更睡不着了,於是起來拍了柏宇一下,然後老五跟觸電一樣的顫了一下,也醒了:“幹啥?”
峰:“你做春夢呢?吭哧吭哧”
老五:“沒有,被鬼壓床了。”
峰:“啊?它剛壓在我床上,讓我給打跑了就去壓你了啊?”
“靠,原來是你的原因啊?”
“怎麼能怪我呢?誰讓你比較虛呢?被我打炮了,不找你找誰啊?”
“我哪裏虛了?”
“誰知道你整天都在幹啥?裝悶騷呢!”
“你才裝悶騷呢!”
“哎,咱們明天去找個桃樹弄點桃木枝吧?”
“好,然後回來我給雕刻一下。”老五和峰一樣,都比較喜歡翻山越嶺。
“那睡吧,你小心別再被搞了。”
“那那麼容易呢?”
……
第二天的課比較多,峰和老五也沒有出去找桃木枝,似乎這事也被丟到了腦後。
晚上“卧談會”開到了深夜,大家在“卧談會”的興奮中沉沉的睡去,第二天下午老五感冒了,於是沒有去上課,剩下的九個人一起拿着書去上課,老大還是看不停的小說,小胖依然是看小說想吃飯一樣的快,中午借的一本,一下午就看完了。
上了半天的課,幾個兄弟們都回到了宿舍,一陣陣喧鬧鼎沸起來,把休養中的老五吵醒了,老五醒來第一句話就是:“狗哥,給顆煙。”
峰:“你咋就想起來我啊?你的又沒了?”
老五:“嗯,昨天就沒了。”
峰:“記得還我啊。”
老五:“嗯,好。再讓我用用火。”
峰:“你連火機都沒了?”
老五:“丟了”
峰:“你咋不把你也丟了?”
老五嘿嘿一笑,點上煙。剛好來打過來了,老五就問:“老大,下午你回宿舍拿什麼的?”
老大:“誰回來了?”
老五:“你在那屋翻騰了半天,然後又來拍拍我,不過我不記得你要什麼東西了。”
老大:“你做夢的吧?我半天都在教室呢。大夥都一起上了四節課呢。”
老五:“不可能!我親眼見到你拍我呢。”
老大:“可能么?我又沒拿鑰匙,大夥課都看着我跟他們上了四節課的,我們走的時候把你反鎖在屋裏了,我沒拿鑰匙怎麼可能進來呢?”
老五:“怪了,我聽見你叫我呢,然後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扭頭看了你一眼……”
峰:“老五,你不會是見鬼了吧?整個下午可都是九個人在一起呢。”
老五越想越后怕:“你們真的沒回來?”
小胖:“上了一下午課,誰有功夫回來逗你啊?”
老五:“我真的感覺有人拍我,我還扭頭看了一眼。”
榮兒:“那你有沒有看清是老大啊?”
老五:“迷迷糊糊的,也沒看太清楚,今天天陰着呢,我就看到個影兒,和老大的身材差不多,連髮型都差不多。”
小侃:“看清臉了么?”
老五:“沒看清……”
小雞:“不會是進賊了吧?”
榮兒:“真是個雞腦袋,你回來看到鎖壞了?還是東西丟了?”
小雞:“你鎚子!”
峰:“老五,你肯定撞鬼了,讓你昨天跟我去找桃木枝你不找,報應了吧?”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老五的心說的亂亂的。
老五說道:“那咋辦?大家都在這住着呢。”
峰:“你下來,咱們畫個太極八卦圖貼門上,鎮一鎮。”
老五:“哦,好。”
然後老五就利索的穿好衣服下來,和峰一起搞了一張太極八卦圖貼在了門框上面。
自此之後,42#樓3門6號再也沒有發生過鬼壓床之類的事件。不過“鬧鬼”的風波也在老五的心裏留下了一點點懸疑,永遠解不開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