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民國小少爺(34)
誰讓她上輩子,害了傅思明。
這是她的報應。
白嵐不會對她有一丁點兒的同情。
她出了門,坐上車,去醫院了。
一個月後,傅家人和白家人,都坐上了出國的輪船。
傅思明親自送他們離開。
臨行前,還和白嵐擁抱了一下。
俊男美女,氣質儒雅矜貴,即便擁抱,也是賞心悅目的。
在這亂世之中,慌慌張張的行人見此,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傅思明目送輪船離開,才坐車回家。
在家又待了兩日,將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便帶着親信,奔往安城。
傅戰雲早就接到了消息,怕他遇上危險,沒告訴任何人。
所以,傅思明到的時候,傅戰雲親自到城門接他。
傅思明剛進城,就發現了停在路邊的傅戰雲的車。
兩邊心有靈犀的降下車窗,隨後相視一笑。
傅思明說:“大哥,我來了。”
傅戰雲唇角勾起,痞笑道:“有話回家說。”
車子一前一後的到了他在安城的家,是一座老宅,佔地比不上傅公館,卻是古色古香,很有韻味。
傅戰雲給傅思明接風洗塵,叫來了一堆屬下,給他認識。
傅思明記性很好,過年時他大哥帶回去的卓凡副官,不在其中。
酒足飯飽之後,各自散去,傅思明問他卓凡去哪兒了,傅戰雲神秘一笑,說:“他啊,現在有更好的去處。”
傅思明沒有多說什麼,看着傅戰雲的眼神,卻不是很贊同。
傅思明給他忠告:“不要只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傅戰雲一把抱住傅思明的肩:“嘿,這個詞是這麼用的么?你書讀到狗肚子裏去啦?”
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抄起桌上的酒壺,就要給他灌酒。
“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喝不了酒。”傅思明全身都在抗拒。
傅戰雲嘿嘿一笑,略顯猥瑣:“喝了這酒,我就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非得喝了酒才給?”傅思明才不信他的鬼話,“這驚喜,我不要也罷?”
“真不要?”傅戰雲停下動作,意味深長地說,“你會後悔的。”
“趁我不在,欺負我丈夫?”突然,清麗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傅思明渾身一僵,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不是他的新婚妻子,還能是誰?
“啊呀呀,你竟然提前回來了,這酒是喝不成了呢。”傅戰雲無不可惜。
傅思明僵硬過後,竟不覺得意外,這才是她,膽大包天,不是嗎?
傅思明回頭,寵溺道:“你啊你,真要來,和我直說便是,何必誆騙我。一個人來,多不安全。”
原來白嵐在船開了之後,又乘了小船回來,也不回家,直接來了安城,比傅思明早到兩日。
傅戰雲在書房看書,聽到門外有動靜,還以為是來刺探軍情的人,隨後房門被敲響,他打開一看,竟是弟妹。
她穿着一身夜行衣,頭髮高高束起,明眸善睞,動作乾淨利落,一看就是練家子。
傅戰雲跟她過了兩招,用了三分力,竟只能跟她戰成平手。
看得出來,她還沒用全力。
傅戰雲拍着傅思明的肩,羨慕道:“倒霉弟弟,你是從哪兒淘來的弟媳,我也去淘一個。”
傅思明眉眼柔和:“淘不到的,世上就她這麼一個。”
傅戰雲腿一抬,踩到長凳上,說:“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她搶到手。”
傅戰雲絲毫不掩他對白嵐的欣賞和覬覦。
傅思明拉住白嵐的手,站起來笑道:“大哥你眼光要是一直這麼高,這輩子只有打光棍的份了。”
傅戰雲踢了他一腳,踢空了,揮揮手,不耐煩:“滾滾滾,趕緊滾,秀恩愛別再我這裏秀。”
有點公德心,考慮一下孤寡老人的心情好嗎?
白嵐拉着傅思明回房,也不多說什麼,傅思明本來還怪她不該一個人偷跑出來,這會兒卻怕她生氣了。
小心翼翼地湊到她身邊,討好道:“嵐嵐,你別生氣嘛,我不是故意扔下你的。”
“哦?”白嵐頭也不回,“不是故意,那就是刻意咯?”
傅思明舉起手指發誓:“我哪敢吶。就是怕你跟着我會遇到危險。”
戰場上刀光劍影,每天都在和死亡擦肩,他自己不怕死,卻怕她出事。
白嵐坐在梳妝枱前,扯掉髮帶,讓頭髮披散下來。
傅思明很有眼色地拿起梳子,幫她梳頭。
她頭髮又黑又長,還順滑,和她的皮膚一樣,讓傅思明愛不釋手。
“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不怪你。”白嵐拿起一串珠子,撥弄道,“反過來想,你也能夠明白我的心情。”
傅思明乖巧點頭,他自然明白。
只是看着她和他一起陷入險境,他內心還是內疚,甚至覺得自己太自私,如果沒有和她結婚,說不定她就不必面對這危險。
傅思明幫她梳好頭,放下梳子,從背後擁住她。
霎時,懷抱充盈了,一顆心也填得滿滿的。
白嵐說:“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隨你而去。你自己掂量掂量,為了我,盡量活久一些。”
她的話,讓傅思明驀然感到沉重,心中突然沉甸甸的,一份責任,一份信任,甜蜜又酸楚。
要是和平年代就好了,他們一定可以白頭偕老。
在這戰亂的年代,多活一天,都是賺了。
然而不夠啊,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永遠都嫌不夠。
這一晚,二人相擁而眠。
第二日,各自正式投入到工作中去。
白嵐在戰地醫院工作,還負責給小護士們培訓,順便噹噹知心小姐姐。
傅思明就暫時跟在傅戰雲身邊,先接觸下軍務,學着處理簡單的事情。
白嵐除了醫院的事情,軍需這一塊兒,也是由她和另外一個人打算盤。
不精打細算的過日子,就是萬貫家財,也不夠揮霍的呀。
卓凡被派去給白嵐當保鏢了。照傅戰雲的意思,白嵐的武力可以當做一個殺手鐧,敵人越是輕敵,對他們越是有利。
如此又過了三個月,時間到了深秋,國人和外國人的戰爭,終於全面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