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小乞丐的尊嚴(25)
這一屆的武林大會很熱鬧,各大門派可以說是傾巢出動,全部聚集在徐州城內,只為了將神劍山莊拉下神壇。
徐州城有神劍山莊帶動產業鏈,經過幾年發展,與白嵐初次來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白嵐信步走在街上,看着人滿為患的街頭聽絡繹不絕的吆喝聲,頗覺幾分有趣。她平時不喜歡下山,城裏也很少來,就算想念素姨也是送去書信一封,素姨自會悄悄去山莊看她。
蕭畫站在她身邊像個管家,他比白嵐高一個頭,身材削瘦,看着弱不經風,若不是氣質還能看得過去,他這模樣走在一個漂亮姑娘身邊,不是登徒子就是跟蹤狂了。
他們一路不停,走到一家酒館門前,還沒進去就聽見裏面吵吵嚷嚷的聲音。
武林大會馬上就要開始,愛湊些熱鬧的江湖人幾乎都聚集在這裏。人一多是非也多,大多數江湖人都是愛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這一喝多了,就容易出亂子。
這不,滿身酒氣一臉醉醺醺的傢伙跑出酒館攔在一個容顏姝麗的小娘子面前,就要出手輕薄。
“小娘子,你……長的真好看……不知道小娘子嫁過人了沒有……若是沒有,你看我可行?小的家有良田千頃……正好做了聘禮,你看可好?”
醉酒之人滿嘴胡言亂語,眼神色眯眯的盯着人姑娘的臉,咸豬手還想去摸人家。圍觀的人都喝的有些上頭,一個兩個在那裏瞎起鬨。
蕭畫眼神驀的冷了下來,手指漸漸攥成拳。竟然有人在徐州城的地盤打小姐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蕭畫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看着醉漢已是在看一個死人。
“小娘子,你可真美啊……這皮膚,這身段……若是能一夜快活,簡直令人銷魂盪魄……”
“啊!”淫亂的話語被一聲慘叫替代,醉漢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人就已經飛了出去,撞在數丈外的石柱上,跌落在地,口吐鮮血,意識模糊。
蕭畫震驚的看着突然出現的人影,挺拔身形背對着他,一隻手還保持着揮掌的姿勢。這得有多雄厚的武功才能把人打飛那麼遠啊?
“你……你把他打死了?”過去檢查醉漢傷勢的人驚懼出聲,經脈寸斷,五臟六腑俱碎,死透了。
“你怎麼能如此狠毒,教訓一下便是了,怎把人給打死了?”而且一掌就有如此威力,說明此人武功深不可測。
在武林大會舉行的時間裏,難免會遇到曾經的仇家,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舉起刀來就是干!但是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殺人,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自主湊在一起,成了一個護衛隊,在大會舉行期間維護秩序。
所以,他們見到來人一掌把人打死,內心微怵之外也有憤怒,這是公然挑釁武林盟主和九大門派的權威啊!
牛,見過不怕死的,第一次見這麼不怕死的。
“聒噪。”靛衣青年吐出兩個字,深幽如寒潭的眸子淡淡一掃,頗有微詞的圍觀者立馬噤聲,再不敢說出一個字,生怕惹惱了他,下一個躺在飛出去的人是自己。
眾人目光鎖定他,額頭都出了汗,心中十分緊張,就怕他突然發難。直到護衛隊的人來,他們才長舒一口氣,擦擦如注的汗水,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護衛隊的人員先去檢查了一下死者,再過來問情況,“你們誰殺人了?”
大家都看着靛衣青年,默不作聲。
“是你?”護衛隊長看向眾人目光所向,神情倨傲的問。
靛衣青年並沒有理會他,纖長的背影倏然動了,嚇得護衛隊的人連連拔刀,就怕他突然殺過去。以前不是沒有啊,有些殺人狂魔可不管你是誰,誰擋路就殺誰的。
他轉身面對美貌女子,突然上前兩步,在她面前站定。
這是要幹嘛?要殺這個小娘子?還是看上她了?所有人包括蕭畫在內皆呼吸一緊,屏息凝神,內心分外緊張。
出手了,出手了!
靛衣青年抬手伸向了小娘子……的臉?
還特別溫柔的輕輕摩挲了兩下?
他們沒有看錯吧?這是心狠手辣的武力男看上身輕體柔易撲倒的小娘子,鋼鐵硬漢化為繞指柔么?
事情發展的很有戲劇性哎!
每個人都忘卻了那種緊張,胸中湧起熊熊八卦之火。
然而當他們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幻想破滅了。
“師父,好久不見。”白嵐率先開口打破僵持,“這些年,你過得如何?”
蕭淮與盯着少女嘴角微微翹起,死水一潭的眸子終於有了些許波動,他的小姑娘終於長大了!
他張了張嘴,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他長手一攬,將少女擁入懷中,緊緊抱住,藉以慰藉多年來的思念之情。
哎嗨?有戲?看着相擁的俊男美女,圍觀群眾腦洞大開,分分鐘腦補了一出年度大戲,師徒虐戀什麼的不要太精彩!
“你們……成何體統!快快分開,光天化日之下不覺有傷風化嗎?”護衛隊長紅着臉怒道,可沒人聽他的。
感受到少女強健有力的心跳和淡淡體溫,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化作絲絲縷縷縈繞在鼻尖,令蕭淮與心神一盪。
鼻翼微動,仔細嗅着少女的芳香。
她已亭亭玉立,美麗動人,再不復兒時的乾癟。
一頭青絲如瀑,在腦後編了幾條小辮,用珠玉稍作修飾。她不知用的什麼東西洗髮,一股淡淡的芬芳傳來,讓人感到格外舒適。
蕭淮與靜靜抱着她,外界所有紛擾皆與他無關,他沉浸在故人相見的喜悅里,不想自拔。
良久,二人才分開。
護衛隊長終於發揮了他的作用,見他們分開,忙上去隔在二人中間,紅着臉吼道,“你們,你們,簡直傷風敗俗!快說,那人是不是你殺的?”他指着蕭淮與,神情不復先前的倨傲。
蕭淮與眸光微冷,眉頭微蹙,表現出被人打擾的不滿。
聽聞護衛隊長的話,他看了一眼死透了的人,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漆黑如墨,卻令人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