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特別篇：Silent Epitaph（4）替身
“那是個黑色的怪物，像是一大團黑泥。”亮司心有餘悸地說道，“很黏稠，它就在海里，和墨汁般的海水攪和在一起。它像是泥鰍一樣行動敏捷，又像是海葵一樣出手迅速，在水中這個怪物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沒有對付的辦法嗎……”
“我想，除了把它引到地面上以外，恐怕沒有。”亮司搖了搖頭說道，“所以我需要藉助你們的力量……”
東方星生撇了撇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們不一定會來幫我們，大家這半年都開始了新的生活……”
星生說到這突然話鋒一轉：“喂，你想幹什麼？”
“請你幫忙集結我們過去抗擊魂靈者的戰友們啊？我還能幹什麼。”亮司笑了起來，“星生，你太過於神經敏感了，你覺得我會騙你們嗎？”
“當然不會……”星生回答道，聽聞，亮司的嘴角微微上揚。
“除非你根本不是天野亮司！”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起身，亮司拿着弩形武器對準了星生，星生則單手戴上驅動器，另一隻手拿着vitalcyclone對準了亮司。
“很敏銳啊，東方星生。”異端擦了一把頭髮，經過他手的烏黑長發全部變為了銀白色。接着他摘下了眼睛裏戴着的美瞳，眨了眨眼睛，槍口依然對準了星生。
“你怎麼發現的，我模仿天野亮司應該是天衣無縫的才對。”異端看着星生，絲毫不為自己剛才的偽裝暴露感到一點驚慌。
“天野亮司從來不會為自己沒能救下而露出你那種內疚自責的表情，他更多的會把怒火遷於那些加害者身上，並全力將之擊倒。”東方星生看着異端說道，“而且，當我看似相信了你的話時，你露出了一絲笑容……”
“認真的……”異端戴上了驅動器，“看來下次得深入學習一下這一點了。”
“你沒有下次了。”
聽到東方星生的話，異端不屑一笑。
“你真的以為可以打倒我嗎？通過上次對天野亮司的寄生，我得到了新起源的力量與近似人類的身體。”異端看着東方星生笑了起來。
“只不過是個卑微的寄生體而已。”
“躺着都能變強為什麼站着呢？”異端反問道，星生一時難以反駁。
但他不是來辯論，來搞唇槍舌戰之類的嘴斗的，在讓對手難以發話方面，異端可以說和亮司一模一樣，有時在言語惡毒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回正題，現在的二人事實上正處在僵局中。異端的弩對準了星生的腦袋，星生的VitalCyclone同樣對準了異端的腦袋，兩方現在都戴着自己的腰帶，但是都沒有拿出自己的變身道具，也就是說，兩人都不能變身。
有一方輕舉妄動另一方就會扣下扳機打爆另一方的腦袋，聽起來很像西部牛仔們的決鬥。
但又有些不一樣，不同之處在於在子彈打爆自己腦袋的時候完成變成就可以反殺后變身的那個人。
這就讓情況變得複雜了起來，無論是異端還是星生很顯然都不會放過對方，所以一邊拿着槍指着對方一邊同時完成變身這種各退一步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在東方星生只有三間房間堪比蝸牛房間的膠囊公寓外，一個穿着殘破的黑色兜帽背心外套的人影出現在星生的樓下。
“MutateDriver！”
漆黑的驅動器出現在了那個人的腰間，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兜帽與路燈形成的陰影很好地掩蓋了那個人的真實面貌，他的手中拿着一個同樣漆黑的核心，那個奇怪的核心總是散發著不詳的氣息，但這是不可能的，物件怎麼可能會有自己的氣息呢。
可事實的確如此……
這玩意就像是凶宅里什麼被詛咒的東西一樣……
“Epitaph！（悼詞）”
那個人把核心裝在了驅動器中央，隨即扭動了一下。
“Virusload……”
“Terroranddeath！Greatplaguestrike！”
濃郁的黑霧好似蒸汽一般從突變驅動器中噴出，環繞在這個人影的身邊，那個人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黑霧中發出的尖嘯並沒有讓他感到任何驚慌與害怕。
他好像稻草人似的立在那裏，似乎這個穿着破背心的人影比起這些不斷發出恐怖尖叫好似冤魂厲鬼的怪異黑霧還要恐怖。
突然，環繞在他腰間，好似一群蝗蟲的黑霧開始快速擴張，又在一瞬間聚攏，黑壓壓的一片覆蓋在了他身上。
“There'snoonesurviveatthefuneral……”
高瘦的黑色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這些蝗災似的黑霧此時好似液態般從他的身上緩緩流下，在他腳下的影子裏消失不見。
右半邊身子的上半身電路幾乎裸露在外，露出裏面的機械骨骼以及電路，半斷開的電線不是閃着電火花，另外半邊則是一個極為猙獰的蝗蟲形象，但是他的嘴部則連帶着它的臉被一個銀色面罩擋住。
仔細看他的全身會發現在身體的其他地方也有不少破損的地方，關節處尤為明顯的可以看到電線與若隱若現的電火花。
“VoicelessFarewell……”
複眼亮起了深紅色的怪光，他抬頭看着東方星生的公寓。
“目標確認……”他低聲嘀咕着，像是機械人那樣立在那裏，只是看着東方星生的公寓。
東方星生當然不知道外面還有另外一個他不知道的敵人，更不知道自己實際上正暴露在危險之中，他依然在和異端像兩個牛仔，像兩個歐洲舊時的騎士準備決鬥一樣對峙着。
殊不知，異端壓根沒想着拿命和他決鬥。
樓外的漆黑機器騎士突然一躍而起，在一秒鐘都不到的時間裏從底樓直接衝破了東方星生的公寓窗戶，如同一隻伏擊蓄勢已久的惡狼突然衝出隱匿處一樣，直接飛到自己的目標面前，一掌將東方星生推飛出去。
後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撞穿了自家門邊的一堵牆，一頭撞破了對面鄰居家的大門。
若是普通人，挨着這一掌恐怕是當場斃命，東方星生則是掙扎着把自己的腦袋從門裏拔了出來，暈暈乎乎的扶着牆站住，哪怕是異端也對這突襲的迅猛感到驚訝。
“這傢伙，什麼時候有這麼恐怖的力量了……”異端咽了口吐沫，在心底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