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似風平浪靜 實凶潮暗涌
落無依定了定心神走至假宇文清悠面前微側身福了一福:“無依給夫人請安。”宇文清悠正坐在梳妝枱前由丫鬟流光綰髮,聞言紋絲未動,只冷冷道:“溢彩把那套藍魅的衣服拿給她,讓她親自漿洗熨燙好,一個時辰後送來。”
落無依面情微瑟低眸應道:“是,夫人,奴婢這就去。”心中暗怵:瞧,狐狸尾巴終於開始露出來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等等,聽清楚了,我是要你親自做。”假宇文清悠高傲的轉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話中滿是嘲諷。“流光,你去跟着,不許她找人幫忙。”
“是”流光疑惑的腹緋:小姐這是怎麼了?幹嗎為了這麼件小事而大動干戈,這不像是小姐平日的做風啊!小姐一向待人謙和,怎麼感覺這幾天有些怪怪的。唉,不明白。
落無依心知這是假宇文清悠故意為難自己:哼,想要刁難本姑娘可沒那麼容易。不過,我可沒時間陪你玩兒,看來要找儘快找機會離開這第二山莊去中庭國找哥哥宇文清揚,她這突然出嫁根本就沒見到哥哥,不知道現在哥哥知不知道她已經嫁人了呢?
“夫人教悔的是,奴婢一定按夫人的意思做好,奴婢告退。”落無依心中想歸想,但這古代的等級森嚴她心知一個奴婢是沒有能力和主子抗衡的,只好口中先答應。
流光跟着落無依去浣衣房。隨心閣內,剛才強忍着未發脾氣的假宇文清悠一怒之下雙手拂掉了梳妝枱上的所有東西,任珠釵香粉滾落一地,丫鬟溢彩連忙彎腰去撿,宇文清悠厲聲道:“不許收拾。”嚇的溢彩雙手捂着嘴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假宇文清悠原本化着精緻妝容的臉此刻卻讓人看着有些猙獰,銀牙暗咬,秀目圓睜,毫無半點真正宇文清悠大家閨秀的樣子。溢彩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怎麼了,這幾日看的出來新姑爺對小姐並不好,都沒有在隨心閣里安歇,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細如蚊聲怯怯的勸到:“小,小姐,當心氣壞了身子。”
假宇文清悠心中不耐對着溢彩大吼:“你先出去。”
溢彩怕氣壞了自家小姐,雙手捂着耳朵倉惶離開隨心閣。
真正讓宇文清悠生氣心煩的其實是落無依的臉,也是那張原本屬於自己的臉,自己雖不是人間絕色,但也是少見的美人,可是為了家族利益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儘管師兄不會計較,可今天看到落無依的美是現在的自己所不能比的,心裏實再鬱悶至極。女人一向對比自已漂亮的同性有敵意,哪個女人不是為了一張臉而用盡心思,女為悅已者容是其一,愛美之心是其一,總想讓自己是最美的女人也是其一,是誰說的減肥和美麗是女人一生的事業。
浣衣房內,落無依把袖子從手肘處拉起用內在的帶子系好,這是現代人長袖可當短袖穿的一種服裝設計,全然不顧浣衣房幾個大媽的驚詫的眼神。好歹這是古代好不好,女人是不能隨意裸露肌膚的,這北霽國也是一樣的風俗,因為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女子太開放了,有傷風化。
落無依可沒心思理這些,她正想念二十一世紀的洗衣液呢。這皂角一點兒也不好用,洗的及服又干又澀。真是後悔穿越啊!古人的那一套熨燙衣服的方法她也不會,假宇文清悠又說了不讓她找人幫忙,她正籌劃着用什麼做一個熨斗呢。
“流光姑娘,麻煩你幫我找個木匠來,放心,我不會找人幫忙的,我只是想讓他做一個木刻。”落無依十分誠懇的說道。
流光聞言略遲疑了一下,心想:其實這無依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反正小姐說只要不是找人幫忙洗衣服就行了。朝着落無依點了點頭,轉身去尋木匠了。
流光,我就知道你最好,落無依對自已的丫鬟還是很了解的。流光心地善良,處事大方。溢彩因年齡小些,有些孩子氣,不過手腳倒挺勤快的。
殊不知當這一抺淡紫出現在隨心閣外時,便有一雙銳利的眼晴暗中注視着一直到浣衣房,是誰?在這第二山莊裏來去自如的還會有誰?當然是風瀟然了。因為他看到那一抺淡紫時原以為是宇文清悠,卻不想看清面容竟是落無依。一個屋檐下生活了近十年,他自是對落無依有些習慣了如知掌的。當一個人突然改變習慣時絕對不尋常。是假冒?還是?十五歲就在江湖揚名的風瀟然可不是那麼容易矇騙的。你說他疑神疑鬼也好,小心翼翼也罷。江湖中人沒有極高的警惕性丟的可是性命,這賭注和籌碼太大,沒人會輕易想輸。
各種易容手法風瀟然是見過的,他能斷定這張臉確是落無依,可這服飾喜好從天藍變淡紫確有些奇怪,伍樂臣也向他提了無舍佈局裝飾的改變。風瀟然英眉緊皺,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的風瀟然可謂是帥到家了,一身銀色錦衣黑緞鑲邊,及肩的黑髮並未紮起,天生捲曲隨意散在肩頭,額頭兩邊幾縷彎曲的墨發更增添了幾份桀驁和性感。如鬼斧神刀雕刻的一張俊臉上好看的劍眉,攝人心魄的星眸,高挺的鼻樑,冷傲的唇讓人怎麼都看不夠。風動掀起一方袍角,如傲視天下的戰神一般霸氣十足,氣場那是相當的強大。
他倒要看看落無依怎麼度過這一關,因為隨心閣內的對話,以他的功力一字不漏的落入耳中。要知道他的閉息功可謂出神入化,他曾揚言:“江湖他敢稱第二絕無人敢稱第一。”多年來上門下戰帖的多不勝數,但風瀟然從不戰,因為這個自信又內斂的男子懂得,戰將永無止境,與其麻煩不斷,不如任他們猜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