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見刀爺提供線索 來鬧事親手解決
藍調布魯斯的絲滑混合著清香的咖啡香氣,讓顧戀原本煩躁的內心,尋找到了屬於個人的片刻安寧。
她深吸一口氣,放鬆地伸了個懶腰。
這個咖啡屋不大,私密性又很好,她一直很喜歡,也早就在一年多前就辦了這裏的會員,奈何工作繁忙,生活中的大小事情層出不窮,真正能想到來這放鬆的時刻,根本就擠不出來。
包廂里,那張依然如故的醒目紅色單人沙發,對着單獨一排的孤零零簡易書架。
上面還擺放了幾本書,最上頭朝外的一本,引起了她的興趣,她起身好奇拿起來,竟然真的是《九型人格》。
作為一個心理學研究人員,她自然要關注,這可屬於自己的專業範疇。
書倒是真書,絕對不是充門面的擺設,書角有些蜷曲,泛黃,被人翻過不少遍了。
她饒有興緻地同樣翻開,卷首赫然一排醒目的鉛塊字:人際交往法寶,帶你事業愛情雙豐收。
呵。。
她飛快得合上書,仔細看了一圈書的外殼,果然類似的”成功學“口號,同樣顯眼,就在書的腰封。
她有些明白這本書如何在這樣一個紙質書早遭唾棄的年代,還能受到大批人如此的青睞,怕還是逃不過“成功”,在人際交往之中,佔據先機優勢的誘惑力。
可是心理學從來就不是投機取巧,動這些歪心思的載體。
她堅信,自己一直以來,學習這門學科的初心,就是能在這個日益野蠻快速生長的現代社會,給那些不適應的,心理出了問題的人,帶去一片綠蔭安慰。
包廂的門被人打開了。
走進來一個黑衣黑褲,身材勻稱,一米八左右的男人,人很精神,利落的板寸,平平無奇的長相打扮,鬍子拉碴的,甚至有些邋遢。
“刀爺!”
這是一個手眼通天,很有辦法的主兒,遊走在邊緣的灰色地帶。
顧戀總覺得他自帶一種“殺氣”,在刀爺面前自己的高冷御姐范兒,無影無蹤,事事都是小心翼翼,客客氣氣的。
刀爺雙手插在自己上身的連帽衫里,不怎麼愛說話,嘴臉一指,意思是讓顧戀落座。
“好久不見,顧小姐。”
刀爺略帶生硬的打了個招呼,有點不好意思直視她。
其實,對於顧戀他一直心懷歉疚。
幾年前,顧戀費盡周折找到他的時候,讓他調查自己父親的死因,然而最終他在損失了一名助手,明白這件事情不好再查下去的那一刻,選擇了謊言跟退縮。
打那以後,而後的幾單,結果都很不盡人意。
他有些頹喪,沒有了剛出道,作為新人時的勇猛。
或許這一次,顧戀的這一單完成之後,也到了他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時候了。
“林殊,g大心理系13級優秀畢業生,后留校破格升任輔導員,助教。
去年剛考上我們研究所的研究專員,主攻抑鬱症狂躁症治療。順便研究人類社會化融合規律發展。
目前來說,交上來的學術報告都是很有突破的。”
兩個人開門見山,顧戀直接把林殊的資料都拷貝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里,提供給刀爺。
“這女孩我有印象,你們g大食堂貓耳男僕事件跟她有關吧,網上人家都叫她女王大人。”
這個詞兒一從刀爺嘴裏無意間蹦出來,顧戀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之前,不應該隨意給他人貼標籤吧?”
“我只是轉述,你別急。”
刀爺嘿嘿笑了笑,氣氛瞬間尷尬起來,最後倆人的這一次見面,在略微不愉快的氛圍里結束。
回去的路上,他第一時間也刷起了po客,好傢夥,小丫頭的粉絲高達一百多萬。
如果說,她是有心往網紅這條路上走,那立完人設,獲得大量流量,應該是儘快在熱度最高的時候變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毫無波瀾,恢復到了作為一個素人時,無聲無息的狀態,也不繼續髮網友認為有作秀嫌疑的“評論區你說我做高贊挑戰”來固粉。
那麼她一個前途大好的高尖人才,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做出這一系列讓自己社死的行為呢?僅僅是食堂事件的自暴自棄?
還有結合顧戀說到的她最近更加反常的舉止行為,刀爺心裏有了一個初步大膽的猜想。
他翻了評論區,仔細研究了林殊第一條關於挑戰的po客,以及後續幾條的視頻反饋。
很明顯,林殊做這一切的動作僵硬,眼神麻木,如果不是被逼迫的,總能讀出一絲“獻祭”的悲壯。
她是在用自己換取什麼嗎?
可是,她的那些突破性研究成果報告,明明是在出事之前提交的。
難道她在用那個男生作為自己數據實踐依據的實驗對象?
他隱隱覺得,視頻里這個舉着牌子,穿着清涼,肩頭微顫,嘴裏高喊着侮辱自己髒詞兒的姑娘,也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物。
“您也在刷那個視頻呀?”
“您知道?”
“嗨,g大研究所哪個醜聞,誰不知道啊,我都懷疑那個小姑娘,是不是研究人心理,研究來研究去,把自己給研究瘋了,女人啊,果然念太多書都要成瘋子,我女兒以後啊,就只讀個普通民辦就好,老老實實嫁人過日子,不比這個強。”
刀爺沒帶耳機,看視頻只能盡量調低音量,外放,沒想到前排的司機耳力那麼好,不僅聽到了,還能推斷出是什麼。
這話聽着着實刺耳。
刀爺皺眉,下意識回懟了一句。
“她的人生是她自己決定的。”
作為夜行者,他的職業習慣是多聽多看,不隨便發表意見言論,怕惹事端。
“我是她爹。”
他輕笑了一下,試圖緩解一下。
“可她是一個人。”
車廂里的空氣迅速凝固了。
刀爺撇撇嘴,按下車窗,感受窗外呼呼的冷風。
他按亮手機屏幕,上面是一個溫婉的女人,身旁站一個修長苗條,笑得很甜的十多歲小女孩。
那是他這麼多年,漂泊在外唯一的心靈港灣。
永集團大樓,頂樓總裁辦公室。
彭!
杜若飛正低頭在裏頭辦公,走廊一陣嘈雜喧嘩,他都繼續照舊專心做事,直到自己那扇大門,被人無情的踢開。
他終於緩緩抬頭。
“杜若飛,你這個混蛋!”
他剛站起來,就結結實實挨了對方的一拳,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脆弱的嘴角很快就充血破了。
杜若飛單手大拇指抹去血痕,笑了笑,狼的眼睛盯着發怒的表哥杜其。
“你tmd到底背後對新葯做了什麼手腳?”
杜其雖不算高,但也常年泡健身房,體格不錯,幾個安保愣是按不住,當然也有副總身份的因素。
杜若飛很大度,大手一揮,讓其餘人都下去,等門被關上之後,才晃晃悠悠在杜其身邊轉了三圈,緩緩開口。
“你以為是新葯的問題嗎?天真!”
“你回去問問你親愛的父親,當年跟我杜如明做了什麼好事?”
“長生不老?永葆青春,百病不侵?呵,這些上位圈的資本大佬怎麼越老就越糊塗了呢?這玩意通過注射藥物就能實現了?”
“哪有那麼神奇!那群老不死的也活的夠久的了,是時候下去聚會了。”
“你,你瘋了嗎,杜若飛!!”
杜其眼前的這個表弟,似乎慢慢幻化成地獄的惡魔,巨大的陰影正籠罩下來,化身黑暗的聖裁。
“你也下去陪葬吧,作為他們的狗腿子,生生世世。”
杜若飛又來到辦公桌前,緩緩拿起那個不起眼的金屬盒。
隨後,他戴上那雙乳膠手套,取出裏面的針劑,順便放上了自己最愛的黑膠片,完成一個儀式般走向崩潰的杜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