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終於找到了
文穎走後兩月,島上的天氣已經進入了寒冬,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院裏的那些菊花,任孟澤雨再如何呵護,到底還是一天天的枯萎了下去。
文穎挖的那個小水塘,因為沒人照料,已經全部乾涸,只偶爾下雨了,才會有那麼一兩天裏面會有水,不過即便有水,魚也是不見一個。
孟澤雨的日子,似乎再恢復到了從前,每天早出晚歸,那個家只是睡覺的地方,只是再像從前,每到晚上躺在床上,孟澤雨的心,卻再沒有從前的寧定。
那塊佔了血的床單,孟澤雨跟招待所買了回來,沒有洗,折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了衣櫃最下面,他不知道要怎麼去處理那塊床單,索性便由它沉寂在衣櫃底去。
孟澤雨的生活,也一如那安放在衣櫃底的床單一般,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安放在心的最深處。
這天難得有空,孟澤雨一人去街上買生活用品,路過一家音像店的時候,那音像店裏突然飄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循着那聲,孟澤雨不自覺的便走了進去。
音像店的老闆是個比較時髦的小年輕,見有人進來,忙笑道:“同志,買磁帶嗎?前兩天剛到的新貨,現在外面最流行的一個歌手,歌唱的特別好,人美歌甜,您聽聽,首首都經典,保證你越聽越喜歡。”
店老闆說著,順手從架上拿了一盒磁帶遞到孟澤雨的眼前,然後接着道:“上個月剛火的歌手,孟七禾,嘖嘖,真是,連名字都好聽。”
“孟七禾?”剛剛聽到聲音的時候,孟澤雨只覺得異常的熟悉,這會聽到老闆的介紹,頓時就愣住了,會是她嗎?
“可不,這裏面歌詞紙上還有她照片呢,那叫一個漂亮。”見孟澤雨來了興趣,老闆忙把之前拆開的那盒磁帶的歌詞紙給找了出來,指着上面的照片,滿眼的驚艷感。
一把搶過老闆手裏的歌詞紙,孟澤雨看着上面那個笑眼盈盈的小女人,撲哧一聲就笑了。
“她的磁帶有多少?”
“兩盒,剛出來的新歌手,能有這麼多歌不容易了,關鍵是每首都好聽。”
“給我,兩盒我都要,有她的海報嗎?”記得之前買磁帶的時候,老闆總還是會推薦一些歌星的海報,不過孟澤雨對於這些明星什麼的,向來沒什麼好感,不過這次,例外。
他不但要她的海報,還要她所有的海報。
“有,那必須有啊,您等着,我給您拿出來,好多張呢,您慢慢挑。”
“不用挑了,所有不一樣的,全給我包起來。”
“啊,好嘞,您等着啊。”孟澤雨這麼爽快,讓老闆都有點愣住了,這樣的顧客,一天給他來一個他也知足了,連價都不問,就全要了,真特么爽啊。
將文穎的海報全部包好,老闆跟着又介紹道:“老闆,還有跟她一起合作的男歌手的您要不要也帶着啊?”
“合作的男歌手?”
剛剛只顧着看文穎的照片了,倒沒注意到她還有跟人家合唱的。
“是啊,那可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您要也來一套嗎?”
“給我挑一張最丑的就行,只要一張。”
死女人,居然敢跟別的男人合作,這膽子真是肥了啊。
“啊?最,最丑的?”
“嗯,沒有嗎?”
“有,有吧,您稍等,我給您找找啊。”老闆說著,看了一眼孟澤雨,然後面上倒是沒有那麼疑惑了,話說眼前這位還真是一點都不比那個男歌手差呢。
老闆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了一張還算丑的海報出來:“同志,您看看這張還行嗎?”
“嗯,就這吧,給我一起包起來。”
“好嘞。”
帶着文穎的磁帶和海報,孟澤雨買了東西就趕忙回了家,一到家,便拆了磁帶,趕忙放了起來。
再次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孟澤雨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的滿足。
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只是隨便說說,居然真的做了歌手,還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就紅到這樣一個落後的島上。
“死丫頭,居然敢跟別的男人唱的這麼親熱,不是一向說自己的品味是最好的么,這麼丑的男人,居然也願意跟人家合作。”
捧着那個叫飛揚的男星的海報,孟澤雨越看越不順眼,大手一用力,給團成了一團,順手就想要給扔了,可扔了一下,又給展開,放到了一邊。
這海報他得留着,留着以後見到她了,好好問問她,她的眼光到底是怎麼選的,選了這麼一個難看的歌手。
放下飛揚的海報,孟澤雨又把文穎的海報拿起來,看着上面寫着的孟七禾三個大字,唇角的笑意跟着便濃郁了起來。
孟七禾,唔,這個名字不錯,比文七禾好聽多了,七禾這個音就該配孟才好聽嘛,取名這事,還是算她有點品位。
暗戳戳的想着,孟澤雨跟着拿出圖釘出來,將文穎的十幾張海報全部貼到了牆上。
等到全部貼好以後,看着半面牆上的人,各式各樣的表情,孟澤雨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小東西,挺能跑。”
還有個把月就新年了,到時候正好休個探親假,找她去,原來不知道地方,如今那磁帶上有她工作的唱片公司的地址,只要找到那,孟澤雨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文穎。
說到去找文穎,孟澤雨突然又有了幾分害怕,她雖然是用了自己的信做藝名的姓,可過了這麼久,她還能接受他媽?
畢竟跟這邊的苦日子比起來,粵州那邊的生活,才更適合她,也更接近她從前的生活。
如此一想,孟澤雨頓時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一樣,滿心的期待,突然就滅的乾乾淨淨。
苦笑了笑,孟澤雨又把去找文穎的事給擱淺在心底。
新年來的很快,原本說好的休探親假,孟澤雨也沒有再休。
一來他第一年到這邊,作為獨立團的團長,他得陪着這幫士兵留下,二來,他是真的怕,怕找到她了,她已經完全將自己忘的乾淨了。
即便沒有忘,孟澤雨也不敢肯定文穎對自己的那點小情愫是否可以依然留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