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懲處北安王
第541章懲處北安王
慈寧宮內，太醫院院首正在給陶芷蘭施針，而氣暈太后的人此刻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外頭喝茶，至於文尚書，因着北安王威壓，不得不跪在大殿內。
旁人進來瞧着這一幕，不知曉的還會誤以為是文尚書犯了什麼錯處。
“皇上，您來了，您可要給微臣和太後娘娘做住啊！”文尚書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朝着來人磕首。
沈沐淵當下呵斥：“住口，休得胡言亂語。”
他這話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還指不定誤會了什麼，這都是什麼事情，沈沐淵心中煩悶，對這文尚書更加沒有任何好臉色。
文尚書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何處，只瞧着皇上的臉色不大好，心中料定皇上前來定然不會幫自己。
可方才北安王如此與太后爭執，還將太后氣的暈厥了過去，想來就算皇上願意幫北安王，太后也斷然不會輕易放過。
如此，文尚書那不安的心，漸漸的穩定了許多。
宋雲霆坐在一旁將他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不恥。
太醫在內里為其診治，見着皇上來剛要行禮，就被沈沐淵給制止了，看着躺在榻上的母后，沈沐淵說是不擔心那才有假。
“太醫，朕的母后如何了？”沈沐淵垂眸詢問。
太醫拱手道：“回皇上的話，太後娘娘是氣血上涌才導致的暈厥，微臣已經為其施診，想來一會兒就醒了！”
二人說話間，榻上已然有了動靜。
陶芷蘭看着頭頂的輕紗帳，忍不住蹙了蹙眉，發出陣陣痛苦難耐的聲音，且低低的喚着沈沐淵的名諱。
“母后，您醒了！”沈沐淵立馬上前坐在床榻前握着陶芷蘭的手，滿面關懷。
陶芷蘭瞧着沈沐淵這才覺得心裏熨帖了不少，“皇兒，哀家，哀家是被北安王給氣的，他毆打朝臣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頂撞哀家，今日，你必須得給哀家好好懲罰他！”
“母后，可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沈沐淵臉色微沉，目光中閃爍着不信。
陶芷蘭見他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抽回了手，背轉過身：“哀家知道，你是連哀家的話都不信了，可是哀家不曾冤枉過北安王，只是召見他來詢問是否毆打朝中大臣一事兒，他倒好，竟然說哀家想要插手朝堂，攬權，哀家是這樣的嗎，你可是我的親兒！”
說完這番話，陶芷蘭的肩膀漸漸的抽動起來了。
沈沐淵知道今日若是不將北安王給懲罰了，只怕明日朝中大臣便又要鬧一番。
“母后，先讓朕出去詢問可好，若真是如此，朕定然給母后一個公道。”沈沐淵低聲道。
陶芷蘭這才止住了哭泣，聽到他離開了內殿，吩咐容嬤嬤將自己給扶着坐了起來，看着還未曾離開的太醫，忍不住揉了揉鬢角：“哀家的身子可有大礙？”
“娘娘放心，一切康泰！”
陶芷蘭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沈沐淵從內殿出來，便看着二人一跪一坐，揉了揉發疼的鬢角，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北安王，輕咳了一聲：“朕方才聽太后所言，北安王因毆打朝中大臣起了爭執，還頂撞了太后，此事可是真的？”
“回皇上的話，千真萬確，您看微臣身上的傷！”因着陶芷蘭是太后，不方便將傷口給她確認，這會兒皇上在此，文尚書便將身上的青紫瘢痕掀開給他看。
沈沐淵不悅的擺了擺手，又質問宋雲霆：“北安王，你可還有旁的話要說？”
宋雲霆房下手中的茶盞撣去身上並不存在的褶皺，起身道：“本王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這就讓沈沐淵有些難辦了。
使勁兒朝着宋雲霆眨了眨眼睛，企圖想從他的眼神里知曉，大哥你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說我怎麼幫你，母后是打定了主意要治罪於你啊。
宋雲霆彷彿沒有看見沈沐淵給自己的暗示一般，低垂着頭。
倒是跪在大殿內的文尚書心中頗為不憤，皇上，您當著微臣的面這般包庇北安王當真好嗎？
可惜，宋雲霆不配合，縱然沈沐淵想包庇也包庇不了。
沈沐淵又詢問了慈寧宮裏的幾個宮娥與太監，得知確實是北安王的過錯，沈沐淵再三猶豫后，終究還是下了旨意，讓宋雲霆在家中閉門思過三個月，罰俸半年。
這般小懲大誡，文尚書根本不服，但是太后都沒有反駁，他也只能吃下這啞巴虧。
“皇上，微臣的女兒可否讓微臣領回家中去？”文尚書道。
誰曾想，沈沐淵根本就沒有答應，“太后病中，北安王又要閉門思過，朝堂沒有可堪重用之人，朕國事繁忙不能好好照顧太后，便留了你女兒在宮中侍疾吧！”
“皇上，這——小女愚鈍，恐怕會衝撞了太后！”這送進宮和被抓進宮可是不一樣的。
文尚書是希望自己能夠藉助文清兒飛黃騰達，但也不是在此刻風口浪尖上，此時此刻，他能明確的感受到皇上對自己的不喜。
沈沐淵微微傾身看着下首跪着的人，根本無法辨別出他臉上的喜怒，只聽他道：“文尚書如此聰慧之人，生出來的女兒又能有多愚鈍，大不了，她犯了錯，朕依着宮規處置便是。”
“皇上——”如此平靜的話從沈沐淵嘴裏說出來，卻讓文尚書四肢百骸都透着一抹冷意。
皇上這話里藏着話，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落着把柄嗎？
“行了，你的願望都已經達成了，還跪在這裏做什麼，在朕還未曾改變心意前，趕緊給朕滾出去，否則——”一個冷眼看過去，文尚書嚇得連禮都不曾好好行，徑直出了慈寧宮。
明明外頭還有三分暖陽，可他的後背竟然硬生生的除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且雙腿也有些不聽使喚的抖來抖去。
“大人，您沒事兒吧！”出了宮門，文尚書看見自家小廝，連忙扶着他的胳膊，喘息個不停。
小廝還是頭一次見着大人如此，直到他氣息平穩后，這才扶着他上了馬車回了府邸。
慈寧宮。
沈沐淵領着宋雲霆離開后，容嬤嬤便將方才皇帝下的旨意告訴了陶芷蘭。
陶芷蘭接過她奉上來的參茶，抿了一口繼而緩緩道：“不過是做給哀家看的，北安王若是不除去，難消哀家心頭大患。”
容嬤嬤在旁看了忍不住向要勸說一二，可當她看見陶芷蘭的神情時，哪裏還敢勸說，若是真說了，只怕自己也要跟着受罰。
“你去看看那文尚書的女兒，讓她過來哀家這裏伺候！”陶芷蘭往後靠了靠，揮了揮手示意容嬤嬤除去將人帶來。
容嬤嬤立馬應了，同皇上身邊的太監打聽之後，得知了這文尚書之女文清兒在襲香殿居住，且皇上還派了不少的宮娥過去伺候。
等到了襲香殿看着那不知所措的文清兒，容嬤嬤微微一愣，好半晌才恍惚的詢問：“姑娘可是文尚書之女？”
文清兒見她這受驚的樣子，自然明白她將自己認成了神女，屈膝行禮道：“是，臣女文清兒，不知嬤嬤是？”
容嬤嬤請客一聲，稟明了自己的身份，且道：“今日文尚書來太後宮中，本要帶您回家中去，但卻被皇上下旨給攔住了，太後娘娘體恤姑娘，特讓老奴過來領着姑娘去慈寧宮，免得姑娘思家！”
聞言，文清兒微微一愣，可瞧着容嬤嬤的態度如此堅決，哪裏容得她拒絕，遂只得跟着她一同去了慈寧宮。
待躺在榻上的陶芷蘭見着文清兒時，也是愣了許久，后又拉着她絮絮問了許多話，只問的文清兒心中越來越發怵，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好，一不小心就觸犯了太后的宮規。
陶芷蘭越問越覺得眼前這人與苗淼淼不同，最終還是放了她回襲香殿。
“你覺得此人如何？”陶芷蘭垂眸詢問身邊的容嬤嬤。
容嬤嬤哪裏敢說什麼，只道：“樣貌與長公主倒是有七八分相似，性子卻大相逕庭！”
陶芷蘭低低應了一聲，道自己累了。
容嬤嬤便替她放下了帳子，轉身出去了。
瓊花殿。
苗淼淼坐立難安，派綠韻與初一去外頭巷子裏等了許久都不曾見着宋雲霆回來，不由有些着急，更害怕他在宮裏頭出了什麼事情。
葉寒星看着她來回走動，眼睛都快花了，忍不住勸說：“阿姐，您別擔心，有皇上在，北安王他不會有事兒的。”
就算沈沐淵想要動他，現在野不是時候。
這話葉寒星自然不會同苗淼淼說的。
不多時，就聽見宮門外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是綠韻帶着苗不歸沖了進來。
“怎麼樣，人可回來了？”
“姑娘放心，皇上與主子正朝着咱們這邊過來，人沒事兒！”綠韻眉眼裏都是笑意。
苗淼淼得知二人沒事兒，提着的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你且將飯菜都端上桌子，咱們用午膳吧。”
“是，姑娘！”綠韻轉身去了廚下，將廚房裏的飯菜一一往大殿內的梨花木桌上擺放。
苗淼淼與葉寒星則是親自去宮門外迎了二人，只是當看着沈沐淵與宋雲霆皆是寒着一張臉時，她那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
定然還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事兒吧？”苗淼淼上前詢問。
宋雲霆朝着她搖了搖頭，牽着她的手表示沒事兒。
沈沐淵卻拉長着一張臉回頭瞪着宋雲霆：“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瓊花殿內，我有話要問你！”
苗淼淼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宋雲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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