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霸道女警督
春天,午後,名都市寫字樓雲集的商務區,名都大廈頂層。
莫慧敏正在使用望遠鏡觀察對面樓的最高一層,那裏是嫌疑人的辦公地點。她神情專註,身着一身幹練的黑色職業小西裝,踩着坡跟小皮鞋,短髮更顯得這位女警督的利索勁。
把目光從莫慧敏的月匈部挪回來,邊上的張誠心裏嘀咕着,這娘們吃什麼長大的,小腿細腰的,月匈部規模卻這麼驚人,裏面寬鬆的白襯衣都掩蓋不住的月匈圍。
只是他也就敢在心裏嘀咕,整個警局誰也不知道新任特勤處長莫慧敏警督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看她那時常緊緊抿着的性-感櫻桃小嘴,很難想像這樣一張嘴巴常常說出一些直擊人心窩子的話來。給身為特警隊長的張誠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張誠,剛剛進來的中年男子,看清楚了嗎?”莫慧敏突然問道。
張誠立即舉起8X40-UV測距望遠鏡快速調整倍率,往目標樓層看去。
鏡頭中,一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走近了目標的辦公室,笑呵呵地與目標握手。調整倍率之後,張誠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一下子呆了。
“認識嗎?”莫慧敏問道。
張誠沒有反應,他徹底呆了,根本不相信看到的這一幕——他怎麼會出現在目標的辦公室,並且看上去和目標關係匪淺!
“不可能!”張誠下意識地搖頭道。
莫慧敏微微皺了皺眉頭,走過來盯着張誠,問,“什麼不可能?你認識他?”
張誠沒有反應。
莫慧敏伸手揪住張誠的衣領,把他拽到一邊,順勢把他摁在牆壁上,再一次問道,“他是誰?”
屋裏的其他人都驚呆了,美女處長的脾氣果然是傳說中的火爆,居然把特勤組長抵在了牆壁上。
“張誠!我在問你話!回答我!”莫慧敏突然提高聲音。
張誠的眼睛慢慢恢復有焦點的狀態,艱難地呼吸了一口,低聲道,“他是我師父。”
屋裏其餘人都愣住了,張誠的師父,那個威名赫赫的名都市第一特警,半年前突然選擇辭職的猛人魯明!
此時,保持監視的人也認出來了。先後擔任特警大隊長、特警支隊副支隊長,最後辭職的魯明變化很大,變得蒼老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將他與那名鐵血無敵的第一特警聯繫在一起。
鬆開張誠,莫慧敏扭頭對信息科的人說,“把魯明的資料調出來,我馬上要看!”
“是!”
信息科的人馬上開始忙碌起來。
這處空間很大被徵用作為監視點的會議室,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突然出現的老上級,讓各個部門的人都嗅到了這起案件深不可測的味道。
看着信息科人員忙碌的身影,張誠顯得不知所措,獃獃地望着遠處的寫字樓,雖然沒有望遠鏡讓他看清具體細節,但那挺、拔的身姿和熟悉的側影讓他確定對方正是他的師父。
“隊長,您要的資料。”信息科人員以最快的速度將魯明的資料調取了出來,立即交給了莫慧敏,信息科的人可不想讓這位暴脾氣的小辣椒把氣撒在他們身上。
莫慧敏凜若冰霜地盯着手中的資料:“特警隊長,鐵血第一特警......”每一條信息都在宣示着魯明的身份,曾經值守軍命,一腔衷心熱血的錚錚男兒,此時卻和毒販暗中勾結,這讓制定這次抓捕計劃的莫慧敏感到棘手。
張誠對魯明再清楚不過了,他始終不相信自己的師父會和這些毒販有聯繫,拿起望遠鏡看去,魯明和毒販之間笑談片刻后,交易開始了。
“張誠!”莫慧敏從張誠手中奪下望遠鏡,面色鐵青地瞪着張誠。
“到!”
莫慧敏側着身子對一旁的特警隊員說道:“將他帶走!”
張誠驚訝地看着莫慧敏:“為什麼!”
“需要我給你解釋?”
張誠低着頭,他知道莫慧敏不會讓他再繼續參與這次行動,原因很簡單——避嫌。
兩名警察跟在張誠身後,一步步往樓梯下走去,他們要將張誠帶離這個現場,此時的張誠頭腦一片空白,他不肯相信那位教導他為民愛民的師父會和毒販同流合污,但正在交易毒品的現場卻在告訴他真實發生的一切。
百感交集的張誠步伐沉重,曾經特警隊伍中的驕傲,被隊員們推崇為第一特警的魯明給了張誠太多夢想,他曾以魯明為目標,不斷在追隨魯明的腳步,嚴格要求自己,加強平時訓練,努力提高各項專業技能,這一切都只是想拉進自己和魯明之間的距離,但現在,張誠心中的信念似乎被摧毀,所有努力就因為魯明的這次出現變得脆弱如紙。
張誠離開后,莫慧敏繼續查看着資料,上面有魯明近段時間的所有活動軌跡,其中包括魯明家庭生活等瑣事,她眉頭緊鎖地盯着資料:“想不到就算你是魯明,也無法避免世俗的壓力......為了錢,你違背了你的信念。”
資料顯示,魯明清廉一生,靠着薪水維持生計,妻子患疾消耗頗大,兒子最近被查患了和母親同樣的疾病,費用瞬間倍增,莫慧敏知道,就算是特警界的標杆,也抵不過現實的殘酷,她只是為魯明感到惋惜.......
交易如期進行,目標房間內並沒有異常,莫慧敏拿着望遠鏡一直觀察着,在毒品和資金同時出現后,她果斷下達了行動指令。
早已在目標房間附近隱藏的特警果斷出擊,四名特警破門而入,房門剛破壞踹開,魯明瞬間做出反應,閃電般的速度在房間內快速移動,場面一度陷入混亂,一名特警手中的95G式自動步槍擊中天花板,被魯明推開的槍口根本無法鎖定目標,魯明側身鞭腿踢中特警腹部,雙手抓住其他兩名特警手中步槍的槍管,借力躍起進行反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宛如早已安排好的劇情一樣。
莫慧敏一直拿着望遠鏡在觀察房間內的戰鬥,魯明每一個動作和反擊都讓她心弦緊扣,短短三分鐘時間,魯明和毒販順利從房間內逃離,看着瀟洒自如離開的魯明,莫慧敏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這是她第一次目睹這位傳奇特警的實戰,魯明所展現出來的冷靜、果斷、反應都像是在告訴莫慧敏第一特警的實力。
“處長!目標正往門口出來!”埋伏在大廈正門口的特警向莫慧敏進行着彙報。
“別讓他們走了.......實在不行允許開槍。”
“沒有開槍條件,他們挾持了人質。”
莫慧敏立即往樓下看去,目標大樓正門口,魯明挾持着一名大廈工人緩緩走了出來,周圍六名特警拿着95G式自動步槍對着魯明和他身後的兩名毒販,場面陷入僵持,魯明當然知道特警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他可不想在這裏逗留,他拉着人質擋在自己的身前,不斷往一旁早就準備好的車輛移動,他必須以最快速度離開。
這種條件下特警根本沒有辦法開槍,只能看着魯明和毒販一點點接近車輛位置,莫慧敏着急了起來,原本一場簡單的抓捕任務,卻因為魯明的出現變得嚴峻起來,甚至以現在的局面來看,魯明很可能安全逃離,就在莫慧敏不知所措的時候,望遠鏡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了魯明不遠處,莫慧敏立即對身邊的隊員吼道:“張誠?他為什麼在那裏?不是讓你們帶他走嗎?怎麼回事......”
身邊的警員和其他工作人員也不清楚,只能通過聯絡器尋找帶走張誠的兩名警員,一名警員走到莫慧敏身邊:“處長,張誠打暈了兩名警員,擺脫了他們的看守......”
“混賬!”
此時張誠站在魯明面前,看着魯明挾持着一名大廈守夜老人,他感到自己的師父確實變了,魯明對於張誠突然的出現似乎並不驚訝,他笑着說道:“你來啦?”
看着魯明兩鬢斑白,臉上蒼意濃重,張誠很難將這副面孔和曾經神采奕奕的師父匹對,而魯明此時的舉動已經打破了張誠對他的幻想,為民付出一生的魯明現在卻挾持着一名在普通不過的守夜老人,老人那雙無助的眼神讓人感到憐憫,張誠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維持清醒:“放了他,我來當你的人質。”
“一個是我能完全控制的老人,一個是有機會反擊的特警,你認為我會怎麼選擇?”魯明笑了起來,眼神中的期許一閃而過,他在等待張誠如何應對。
張誠拿出手銬將自己雙手拷了起來,隨後緩緩說道:“人質歲數已大,帶走他只會成為你們逃跑路上的累贅,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的罪行不止販毒這麼簡單了。”
魯明身後的毒販嘶吼了起來:“別管他!還不快走。”
魯明對毒販說道:“他說的沒錯,人質身體虛弱,帶他走只會成為累贅。”
聽見魯明的話,毒販直接掏出自製手槍對着張誠:“你!過來。”
張誠緩緩往魯明走去,在確定張誠沒有威脅后,魯明將人質進行了更換,隨後立即進入車輛內發動引擎,轎車開足馬力往街道上沖了出去。
樓頂上的莫慧敏立即拿出通訊器:“目標逃離,B街道堵截,通知交通部門協助追捕,無論如何別讓他們跑了!”
“是!”
莫慧敏將手中望遠鏡摔在地上,看着馳騁在街道上的轎車正快速離開:“張誠!!”
漆黑的山區里,轎車被遺棄在鄉村小路,名都市原本就坐落在邊境附近,這裏山脈綿延,林區廣泛,由於地理位置特殊,也成為了毒販們經常涉足的地方,魯明拉着張誠雙手間的手銬鏈在叢林間走着,兩名毒販直到現在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今天有你,不然咱哥倆要死在監獄裏了。”毒販靠着魯明的肩膀笑着說道。
魯明將張誠丟在地上,點燃一支廉價香煙:“這裏安全了?”
“放心吧,這裏我們熟悉的很,那些警察追不上咱們。”
另一名毒販走到張誠面前,二話不說抬拳就是一頓毒打,一邊揮着拳頭,一邊罵道:“我艹你M的,埋伏我們,老子讓你和我們作對!呸!”
看着毒販拳下的張誠,魯明皺了皺眉頭,隨後對毒販說道:“好了,早點離開這裏吧,那些傢伙帶着警犬追來那就不好辦了。”
毒販似乎並不解恨,繼續毆打張誠,此時的張誠蜷縮着身體,雙手抱着頭,他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只不過他的雙眼一直落在一旁悠閑吸煙的魯明身上。
片刻后,犬吠聲從不遠處響起,魯明立即拉住還在毆打張誠的毒販:“特么的,他們來了,走!”
毒販從腰間掏出自製手槍對着張誠:“殺了他,今後少一個針對我們的人。”
躺在地上的張誠仰着頭看着魯明,眼眶中充滿了淚水:“你的信仰呢?你一直想保護的呢?”
“信仰?當你快要餓死的時候,面前放着食物,需要你用信仰交換,你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難道你也墮入世俗了嗎?”
“我不是神,只是一個凡人,我只是被現實擊敗......”
“不,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你會選擇背叛!”張誠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魯明身邊的毒販拿着槍吼了起來:“和他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看着毒販即將開槍,魯明突然奪過毒販的槍支,這一舉動讓毒販惱怒了起來:“你特么幹什麼!”
“砰!”
魯明手中的槍口冒出點點白煙,那是自製手槍火藥的煙霧,槍口下,張誠左月匈中彈,那是心臟的位置。張誠瞬間感到雙眼模糊,最後看見的畫面是魯明毫不猶豫扭頭逃跑的背影。
躺在地上的張誠感到身體溫度在急劇下降,耳邊犬吠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一隻德國牧羊犬來到他的眼前,他才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