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古家聖地
我若走了，這一路他們只怕會有很多麻煩，活着離開的幾率一下子就降低到百分之三十，呂老九指着古尋道：“哎……我說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人家夫妻團聚你心裏不痛快！來都來了，用得着讓她半路折回去嗎！你還真打算做小揚爸爸啊！”
古尋懶得跟他解釋，一個人走在了最前面，韓曄即刻捂住了他的嘴，我忙跟了上去，“老九他這個人就這樣，嘴上也沒有個把門的，你不用往心裏去。”
他目視前方道：“不用管這些瑣事，保護好你自己。”
“我會的。”
接着他嚴肅道：“藍家結界深處你也是第一次來吧，這裏面很深，而且路也不好走，留心着他們，千萬不要跟丟了。”
“好。”
幾個人走了大約兩個小時，我因為擔心小揚，又迫不及待的想找到冷木頭，這一路都走的飛快，根本不願意停下來，古尋在前面帶路，不知不覺我們走到了一條深鉤裏面去了，前面兩塊石壁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變得很窄，我邊走邊回頭，“胖叔……你還好吧？”
只聽見他在身後，吃力的喘氣道：“還能喘幾口氣。”
這上面的山頂有種要壓死人的感覺，越往離走，越覺得胸腔悶得不舒服，畢竟環境太過壓抑，尤其對胖叔這種體型來說，簡直是一種挑戰，這一路只聽見他粗重的喘氣聲了。
呂老九在身後抱怨道：“人家都說你們古家的聖地根本就是人間的地獄，看來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果然不走尋常路。”
再往前走，光線又暗了幾分，何況這結界深處別說是我，就是胖叔他也只來過一次，往深了去，我似乎也聽他說過一次，環境十分惡劣，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所以他也沒有過去，所以這條路幾乎沒有人怎麼走過，我一邊留意着周圍的變化，一邊忍着壓迫感繼續向前趕路。
我回頭對着身後的胖叔道：“胖叔，你留意下人數，這裏屍氣很重，千萬別掉隊。”
他在後面應了一聲：“行，我知道了，你和古尋專心開路就行。”
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壓抑的承受不住，然而我們在這種環境下又走了兩個小時，逐漸的都有些麻木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減輕了幾分，裏面常年不見光，又都是死人，溫度自然很低，總覺得周圍十分陰森，而且安靜的有點瘮人，身體上的壓抑又轉移到了精神上，這種氣氛逼得人簡直不寒而慄。
而且這次進去我們活着出來的把握只有一半的幾率，儘管抱着去見冷木頭的心往前趕路，然而心裏還是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分焦慮，十分不安，我更多的是害怕我們大家會永遠的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完孩子，就婆婆媽媽了，總之進來后我的腦子就沒有休息過。
說是我和古尋一起開路，其實我都是跟着他的，他走我就走，他停我就停，剛才感覺十分不妙，一時有些失神，誰知他猛地就在我前面停下了，我一時又反應不過來，頭一下子就磕在了他的肩膀上，“怎麼了？”
他的口氣也是十分詫異，“前面的路被一群死屍給堵死了。”
眾人驚訝道：“啊？”
畢竟是死屍啊，通往古家聖地的路就這麼一條，有石頭我們大家可以搬，有死屍難道我們要抬嗎？而且都死了幾千年了，在這密不透風的地方，腐爛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想想都覺得噁心。
他回過頭，一本正經道：“的確是被堵死了。”
我瞥了眼那堆屍體，果然被堵了個嚴實，“那……有沒有其他路？”
“沒有，只有這一條路。”
胖叔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問：“那你們之前是怎麼進去的？”
他的語氣頗為無奈，嘆氣道：“之前我們也沒遇到這種情況。”
呂老九激動的從後面擠了過來，“放屁，那要沒有這事，好端端的能冒出這麼多屍體嗎！”
他示意我們不要這麼激動，“不要着急，我再想想，可能是我回來時遇到了點狀況。”
果然和他有關，想到這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他厲聲道：“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想不出來你就給我搬屍體去！”
古尋小心翼翼的放回去了我的手，“蔚蔚……別……你你要這樣，我知道你心急回去見小揚，但是……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事，包括我哥，我們來這裏時，也遇到了很多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畢竟又因才有果嘛。”
“天下第一聰明人……你要敢給我耍心眼，堵我回去，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勸你老老實實的給我開路！”說完我又踹了他一腳。
不一會兒，他動了下石壁上的按鈕，原來地上的石磚是可以塌陷下去的，這麼一來，那些屍體全都沉在了地下，我強忍住怒意，踩在石磚上走了過去，像後面的人招了招手，示意沒有危險。
可是結果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順利，原以為他們會利索的跟過來，誰知，眼前的韓曄臉色異常慘白，眾人抖了半天，指着我後面結巴道：“蔚蔚……你……你……後面……有有有人。”
我白了他們一眼，“廢話，古尋啊！”
呂老九咽了下口水，糾正了韓曄的錯誤，“不是……是……是你們倆後面……有人。”
聞言我就要回頭，只見古尋的臉色比他們還要難看，我對着他問：“什麼情況？”
他一臉痛苦的樣子，似是不忍回頭，惆悵了老半天，才解釋道：“不……它不是人……是那東西……我出來的時候，可能帶出去了一個。”
呂老九焦急問：“我也瞅着那構造有些不太一樣……到底什麼東西！”
他想起那東西差點嘔吐出來，怕給我們直接說名字聽不懂，於是解釋了一番：“比……人厲害，比魚多了個人頭，比人魚長得丑。”
我和老九他們顯然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不過腦海中也能想像出那東西的樣子，胖叔沒好氣的說：“大家都不傻，用得着這麼拐彎抹角嗎！直接說是氐人不就得了。”
“氐人？”我詫異的回過頭，等待胖叔的解釋。
“就是傳說中炎帝的後裔，人面魚身的東西？”呂老九問。
胖叔點頭，“不錯，不過我也只是聽說過。”
具胖叔所說，氐人族在南北朝之後就消失了，先秦人稱它們為氐羌，古籍中也有記載過一句話，‘氐羌以鸞鳥’看來這東西和藍家還是有點聯繫的，“問題是，它有什麼可怕的？”
只聽到他咳嗽了兩聲，淡淡的說出了兩個字，“噁心。”
猛地想起棺槨裏面長滿鱗片的屍體，畢竟是從水裏爬出來的，單是那種黏黏的液體也夠噁心的，只聽古尋接著說：“氐人攻擊性很強，而且長期生活在沼澤里，毒性很強，千萬不要被它們咬到。”
呂老九大言不慚道：“你的血不就是專門解毒的嗎！”
他直白道：“我的血解不了這種毒。”
“啊？你他娘不早說，拿着東西豈不是比粽子還厲害？”
古尋嚴肅道：“比粽子危險多了，這些氐人長期被困在聖地，同類互相吞噬，十分邪性，就是蔚蔚的排簫也控制不住他們，而且排外性特彆強，盡量不要招惹他們。”
呂老九指了指前面的人影，憋屈道：“問題是他就在咱們的前面，我倒是不想招惹它，那麼噁心你以為我願意看她啊！”
我頓了頓，忙探頭瞅了一眼前面的黑影，然而不是很清楚，於是索性拿着狼眼手電從前面晃了晃，只是輕輕的瞥了一眼，頓時全身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只覺得頭皮發麻，腦子裏嗡嗡作響，根本不由自己再去思考，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古尋懷裏，幸好他扶住了我，“我知道，這種長相你們很難接受。”
這不是很難接受，是太他丫的難受了，這哪裏是人面魚身，除了多長了兩條胳膊，臉和魚有區別嗎？無非多了一個鼻子兩隻眼睛，至於其它面積……全都是鱗片……嘔……。
黑暗中，我仍舊能感覺到那雙陰森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們，而且它的鱗片都是鮮紅色的，古尋說，這種氐人顏色越艷麗的鱗片毒就越大，眼前的氐人……最好不要招惹。
原來地球上還真有這種生物，我對着古尋道：“它盯上我們了，怎麼辦？”
呂老九幾乎是條件反射，猛地掏出了一包東西，“炸藥！”
胖叔敲了下他的腦袋說：“炸你個頭啊！在這裏炸我們還不得陪它活埋在這裏！”
呂老九想了想也是，但是面對眼前的東西，我們簡直束手無策，只能奪，還沒有先到辦法去攻，何況它毒性那麼大，我和胖叔對視了眼，往後退了幾步，盡量先和它保持距離，出奇的是它也不過來，只是在黑暗處死死的盯着我們，邪性的動物未必沒有大腦思考的能力，只是它這麼一動不動的守在前面，我們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幹嘛，誰又能保證它下一秒趁其不備將我們一口咬死？
只是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呂老九辦事向來沒譜，而且還沒有耐心，撿起地上的石子就朝那東西扔了過去，我攔都來不及，“喂！你幹嘛啊！”
誰知他振振有詞的說：“我想看看那東西是不是死在那裏了！要打要殺痛快點，一動不動的盯着我們，你不發毛啊！”
說著還衝氐人喊了句：“喂……前面雜交出來的稀有物種，你他娘到底想幹嘛！聽見我們的聲音了嗎？我說……我干你大爺！”
對此我和古尋不由為他捏了把冷汗，“它……能聽懂人話嗎？”
古尋搖了搖頭。
我這才吐出了口氣，“那就好。”
“但它排外性特彆強，我說了，不要招惹他！”說著一掌把呂老九拍暈了。
眾人十分贊同的點點頭，“早就該這麼做了！”
出乎意料的是，儘管呂老九拿石子扔了過去，那東西只是超後退了兩步，並沒有打算攻擊我們的意思。
胖叔知道這東西跟古尋打過交道，一時也不懂它要幹嘛，聞到：“這是要幹什麼？”
古尋解釋說：“我們人多，沼澤里只有它自己爬了出來，大約對我們也有所忌憚。”
大黑胖走到前面道：“既然這樣，咱們氣勢就強點，最好把它給鎮住！”
凌三刀朝他做出一個不要衝動的手勢，“先別著急，看看情況再說。”
黑暗中，氐人一動不動的候在前面，而且也沒有表現出忌憚我們的樣子，尤其是在這狹隘的山縫裏，沒有地方可躲，沒有地方可逃的，它還不攻擊我們，顯得格外詭異。
我將狼眼手電照在它臉上，似是刺激到了它的雙眼，猛地竄到了裏面。
也不知它到底在和我們打什麼啞謎。
大黑胖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就這麼的嚇怕了？”
胖叔聞言提醒了他一句，“提高警惕。”
於是我們幾個人商量了片刻，畢竟只有這麼一條路可以通往古家聖地，除此之外，別無選擇，最終還是決定繼續往前，只不過比之剛才的氣氛，又凝重了幾分，我現在不擔心別的，就擔心那東西在前面有埋伏。
走了十多分鐘，終於走出了這條壓抑的通道，前面的路也寬闊了起來，一時多出了三條分叉口，“走哪條？”
古尋說：“都一樣的，通往的都是一個洞口。”
胖叔頓了頓，指着正前方道：“那就走中間。”
古尋提醒道：“過了山洞，前面的環境十分惡劣，空氣也不是很好，最好戴上防毒面罩。”
就要進山洞時，凌三刀突然拽住了我，“哎……蔚蔚，等等。”
我回過頭，“怎麼了？”
“反正這三條道通的都是一個地方，我的意思是，咱們最好能保證那一條裏面沒有氐人那東西，萬一黑暗裏它朝我們來個出其不備，咱們也措手不及啊。”
胖叔點頭表示贊同，“就聽他的。”
韓曄也表示同意，“肚子裏壞水多的人呢，去防這些邪性怪物最合適不過了。”
說的是有道理，可如果是氐人故意埋在黑暗裏躲着我們，“那怎麼試探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