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團和科普
“所以你是說，你消失的這幾個小時裏，一直都在醫院消除那個爆炸小鬼留下的隱患？”
陸尚之點了點頭，此刻的他已經恢復了男身，與楊泡泡一同坐在醫院門口的警車裏，徐瑾泉則在爆破死後清醒了過來，此刻正忙着聯絡工程和有關部門收拾殘局，暫時沒有空閑來接待他二人
“我也沒辦法啊……周圍殘留下的觸鬚太多，我也沒法分清哪些是埋伏着的暗雷，只能一個個清理咯……”
楊泡泡扶額，“那個精神控制的傢伙呢？找到了嗎？”
“沒有……”
“嘖，你怎麼什麼都做不好，讓你找個人不光沒找到，自己還中了招，連最起碼的常識都不清楚，一個人傻乎乎地在醫院裏耗了幾個小時？！”
陸尚之低着頭不敢說話，心裏十分委屈
“怎麼？說你兩句還委屈了？我看凜南最近幾年的老師都是吃屎的！靈能系專業最基礎的東西都不懂的人也能畢業？對外說你是沈伯的學生都給他丟臉！”
“我……”
“好了好了～有完沒完啊”
這時，沈馨雨的腦袋從車窗外伸了進來
“我在十公裡外就聽到你在這裏說教了，教訓兩句就行了，沒完沒了吧”
楊泡泡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怎麼來了？”
“boss讓我來的，說是今天新人第一次辦事，有點不放心，讓我在後面幫襯着點”
“波士這保護的也太好了點吧，雛鳥不經歷點挫折怎麼學的會飛翔”
“有什麼意見你跟boss去說”
說罷，沈馨雨打開車門，把楊泡泡往裏一推“起開，給我騰個地”
“喂喂喂，大小姐你別硬擠進來啊，本來空間就不大！”
“閉嘴！管好你自己的手，敢碰到我一下就宰了你”
成功擠進二人中間的沈大小姐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不停鼓搗着，完全沒有在意一旁翻着白眼的眼鏡男
“在哪呢？哦！找到了，你們快過來看一下”
二人將頭湊了過去，手機的屏幕上是一則暫停了的視頻，手指輕輕一點，視頻開始播放，只見視頻中的男子躲在暗處不斷地朝着另外一邊偷看着，許是覺得太過無聊，沈馨雨稍微拉動了一點進度條
“就快到了，你們看好了”
視頻中，偷看了許久的男子鬆了口氣，正要準備離開，突然全身上下冒出了熱氣，停下腳步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驚悚的神情剛出現在臉上，整個人瞬間就被汽化了，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這是……”
楊泡泡一把搶過手機，將進度條往前拉一段，重新看了一遍內容
“這個視頻里的場景有點像我之前和那個小鬼對峙的地方，這東西你從哪裏拿到的”
“醫院的監控室咯，雖然大部分儀器遭到了損壞，但好在還有一部分攝像頭還處於正常運行的狀態，這個也是其中之一”
楊泡泡將手機還給了對方，手抓着頭髮眼珠子左右轉動了一下，開口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傢伙應該就是之前那個精神能力者，本以為是被他跑了，沒想到已經死了……滅口嗎……”
“你怎麼看？”
“麻煩……麻煩大了，跟我對峙那個小鬼以前曾經去過事務所，但是因為道德有問題，波士沒有用他，於是他懷恨在心，為了報復我不惜將普通人也卷了進來……
原本我以為是這樣的，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首先，那個精神能力者進行無差別的攻擊，是為了吸引注意力，無論是官方還是我們，只要有人注意到了這件事，那我們就一定會插手調查
然後他們就埋伏在醫院，或許是因為對代理人的恨意，使得那小鬼忍不住提前出手，接着就有了後來的一幕幕
小鬼被擒，這傢伙滅口跑路，我原以為是這樣的，但是這傢伙看起來早就死了，醫院裏那些陷入沉睡的人直到現在依舊沒有醒來，清醒過來的人只有幾個中招沒多久的，這是第一個麻煩
第二個麻煩，視頻里的傢伙究竟是不是那個能力者，如果是，他為什麼會死？是誰殺的？為什麼要殺他？是為了滅口嗎？就像他對那個小鬼做的事情一樣，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要滅口？是為了防止某些事情被泄露出去沒錯吧”
楊泡泡抬起頭看着二人，笑着打了個冷顫
“我原以為這只是一個報復性的事件，但是我錯了，這是有預謀的，有某些人借了這兩個人的手來做這些事，做了什麼事不重要，死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引出我？不對……應該是我們……他們的目標是代理人！”
陸尚之震撼地看着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個視頻，這傢伙竟然能從裏面推導出了這麼多蛛絲馬跡，內心深處不經湧起了一絲嚮往
“這件事情牽扯太大，我會和boss說一聲的”
說罷，沈馨雨蠻橫地從車裏擠了下去，剛準備離開又轉身走了回來，不放心地叮囑了一聲
“別再罵他了，好歹也是我父親的學生，你對你自己要求嚴格，總不能讓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吧”
楊泡泡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揮手示意讓她趕緊滾蛋，後者也沒計較，轉身離去
“那個……”
“說！”
“哦……我想問一下，你們剛才說到的代理人是什麼？”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看着陸尚之傻乎乎的面孔，楊泡泡的心情幾乎是崩潰的，他越發覺得秦不煥這次讓他來帶新人的決定，是在報復自己整天摸魚不幹正事
“算了…唉…你之前在凜南都學了點什麼？”
“準確的說……我並不算是凜南的學生”
“哈？”
“是真的！我因為這個體質的關係一直都是跟我家人一起生活的，直到十多年前，老師……也就是沈博士來到我家，向我父母提出要收我做學生的意向，以老師在社會上的地位，我父母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所以在我18歲以前都是老師親自教我讀書識字的，直到四年前——老師讓我跟着他去凜南，但是我父母有點不同意，最後協商下決定讓我和我妹妹一起搬過來，但是條件依然是不想讓我跟其他人有過多接觸，生怕遭人歧視”
“也就是說你大學四年其實壓根不在學校里？”
“嗯……”
“那……沈伯父就沒教過你關於靈能力方面的知識？”
陸尚之搖了搖頭
“老師跟我說，希望我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並不太願意讓我接觸這些東西”
“那你剛才不是說，你能夠將爆破小鬼埋下的隱患解決掉嗎”
“嗯……雖然老師不願意教，但是也跟我解釋過我這個體質的真相，所以我就自己找了點資料看，但對於自己的能力能產生怎樣的效果，說真的，我知道的也很有限，”
“原來是這樣……”
得知真相的楊泡泡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那個……之前的話……說的有點重，抱歉了……”
“哦……”
“唉……走吧”
“啊？去哪？”
看着對方開門走出了車子，陸尚之連忙打開了他那一側的車門，一同走了出去
“看他們的情況短時間內是不會好了，咱們找個燒烤店，請你吃飯就當賠罪了”
說罷，朝着新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跟上。
一路上，楊泡泡跟他解釋了許多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單純只有靈能這一種力量，只不過佔比比較高罷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靈能力者的存在其實是很隱蔽的，他們隱居山林，過着逍遙自在的生活。
但是人類要發展，社會要進步，隨着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次數增多，最後慢慢的也就被世人發現了。
在我們的國家中有這麼一群人，他們擁有着這個世界巔峰的力量，被稱為是人類中最強大的存在，也就是判官。
判官是秩序的守護者，不能意氣用事，不能摻雜過多的個人感情，他們必須保持一個十分公正的態度，才避免自己做出一些不公平的判決
因為有人守護秩序，就代表着也同樣有人破壞秩序。
靈能力也好，其他能力也罷，人永遠是不知足的生物，有人想要變得有錢有勢，有人想要偷奸耍滑，也有人想要去挑戰權威，而這些人……往往不是普通人可以對抗的了的
所以判官的存在就變得極為重要，他們被分派到各個城市，負責守護一方安寧，但是僅靠他們自己是遠遠不夠的，於是代理人就這麼出現了
每個判官都會有他的代理人，代理人通常都是擁有着一定能力的傢伙，他們有的非常強大，有的在各自的領域中如魚得水，他們從千萬人群中被判官親自挑選出來，作為秩序守護的一部分……”
“那你和小雨姐？”
“當然是”
“那也就是說……boss是判官？”
“之一。
靈能力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全部，就比如我，我擅長陣法，而小雨她更擅長用槍。
我們所接受的委託，也大多都是一些靈異事件或是靈能力犯罪，統稱趴瑞諾莫，也就是超自然案件”
“我有個疑問啊”
“嗯，你說”
“嗯……這個世界上的能力……又或者說能力者，究竟有多少？”
“你問哪個？如果是能力者的話，不清楚，自從能力者公開化以後，有些醫院會對新生兒進行登記，然後等他們長大一點會和有些後天覺醒的人一起被當地的靈能學校收錄，但是也不排除會有其他漏網之魚的存在。
如果你要問能力的數量……我還是會告訴你不清楚，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夠去準確地統計它，就比如我的陣法，小雨的槍這些都不屬於靈能力的範疇，但它就是能夠做到與之分庭抗爭”
“原來是這樣……那判官呢？像判官這種站着人類巔峰的存在，難道沒有什麼去抑制它嗎”
“當然有！判官之上有個議會，議會的成員組成很複雜，不便多說。只不過一般來講，判官管轄領域內他們是不會過多插手，除非遇到了一些性質極其惡劣的事情”
“那……”
“別問了，時間長了有些事你自然而然就會知道的”
“哦”
“走吧，烤肉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