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大結局
惡魔嘴裏忽然發出幾個古怪的音符,他的部下展開翅膀,四散而去。
為什麼會這樣?我他媽就是一窮屌絲,來這裏不過是想發一場春夢,結果卻放出了惡魔!我多想這真的就是一場夢,多睡兩個小時就可以忘得一乾二淨。可眼前這一灘灘還未乾涸的鮮紅血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我,這不是夢!
惡魔慢慢把暈倒的劍無雙送到我面前:“你把我帶出了天使遺迹,又幫我完成了融合,作為獎勵,我把她送給你。”
我扶着劍無雙:“把我的老婆作為獎勵送給我!你可真會做生意。”
“從我完成融合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
“你征服這個世界需要多久?”
“三十天!三十天後你們倆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人類。”
“相對人類來說,你們是高等種族嗎?”
“當然,翼族和羽族本就是兩個離造物主最近的生命體,而我則是兩個種族的融合,或許在將來,我會成為新的造物主!”
“哼……既然你這麼強大為什麼不去征服翼族,人類對你來說不會顯得渺小嗎?你征服這個世界會有成就感嗎?”
“我現在需要一支強大的軍隊,改造人類是最快的兵員補充方法。這裏將是我征服宇宙的起點!沒有什麼能阻止……”
“劍劍!”
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穿越來的第一天,他把我從公子小姐的劍下解救出來;邱隱事件,他又把我從水靈的劍下解救出來。今天他又出現了,對手換成了非人的惡魔,我還能指望他么?
我轉頭望去,來的不只是劍大少爺,跟他一起的還有劍三姑娘。我沒有對他們大吼“快跑……”之類的話,如果惡魔想殺他,我喊什麼都沒用。
“我的老朋友來了!”惡魔笑着說。
“你的老朋友?誰?”
“他!”惡魔指着劍笑。
“他?”
劍笑走近我,他周身上下滿是風塵,臉上被簡單的清潔過,頭髮也被一條絲巾綁在腦後想來都是出自劍三的手。今天一直沒見到這小丫頭,原來是出去找劍笑了。
劍三見到我急忙跑過來:“二哥!大小姐她怎麼了?”臉上滿是關心。
我把劍無雙交到她手裏:“待會再說。”
惡魔微笑的看着劍笑:“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劍笑沒回答他,而是用一種類似野獸的眼神盯着他,臉上怒容畢現,好像隨時會發起攻擊。
我問惡魔:“你說他是你朋友?”
“從我進入天使遺迹那時算起,我們就無時無刻不生活在一起,不算朋友嗎?”
“把話說清楚,什麼意思?”
“還記得我讓你找的三樣東西嗎?他就是那顆羽族的卵。”
呵!難怪他的學習能力變態,難怪他會說天使的石像像他自己……!
劍笑隱隱有暴走的跡象。
“孵化了?”
“很明顯嗎!”
“可他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你做的手腳?”我指着自己的腦袋問。
“今天我才算是真正的恢復自由,之前就算是想做手腳也做不了。”
“難道羽族天生就是這樣?”
“羽族要天生就是這樣,憑什麼跟翼族作對。他會變成這樣主要是因為本身還處在生長階段,力量卻被強行抽取的緣故。應該算是……先天發育不良的後果吧。”
“既然不是你,還有誰能從他身上抽取力量?”
“星垣珠啊!”
“星垣珠?”
“沒錯!你經手的那顆星垣珠力量來自天使之心,但一直用來維持天使遺迹的這顆星垣珠,它的力量從哪來?為了維持天使遺迹,它只能從自己人身上獲取能量,所以造成了他的發育不良。”
“也正是他的發育不良,所以才能跟‘劍一生’和平共處。”惡魔感嘆:“真是……命運都在幫我!”
“現在他怎麼又在敵視你?”
“相對視覺而言,羽族更相信自己的感知,他敵視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靈魂。”
……任性而為!的確是劍大少爺的個性。
“你讓我找他又是為了什麼?”
“你怎麼還不明白!不管是星垣珠,還是我的身體,或者是他,只要你找到一樣,就會更加相信我的話,也會更加用心的幫我……”
“哈……說來說去都是騙!你別叫什麼翼族了,改叫騙族吧。”
我又問惡魔:“你準備把他怎麼辦?”
惡魔:“我是一個全新的生命,我想知道自己有多強大,而他,會是我稱量自己力量的新標準!”
“你要跟一個傻子決鬥?不虧心嗎?真要想稱量自己,就等內個禿子回來,看他能不能一槍幹掉你!”
“劍二,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那你就幹掉我呀!看誰幫你找天使之心!”
“哼……”惡魔一聲嘲笑,尾巴突然射出!目標不是我,也不是劍笑,而是劍三和劍無雙!
惡魔故意將尾巴的速度放慢,他是想告訴我誰才是這裏的主宰!
劍笑急忙縱身,趕在尾巴命中之前抓住尾巴。但惡魔的尾巴不止一根,而劍笑只有兩隻手……
我也加入了戰局,兩手死命抱住惡魔的一根尾巴,可惡魔的力量太大,那尾巴拖着我往前跑。
我知道惡魔是在存心戲弄我,否則我根本不可能抓住他的尾巴。
劍無雙暈倒,劍三不可能扔下她,她們移動緩慢,只能看着尾巴一點點逼近。眼瞅着惡魔的尾巴就要刺進劍無雙的身體,劍三突然大叫一聲:“大少爺!變身!”
劍笑一愣,看着劍三。
劍三目光灼灼。
然後,一團刺眼的光芒籠罩在劍笑周身!恍惚間,我看到一根根柔軟的羽毛像雪花般隨風擺落……
惡魔的尾巴從我手中消失了。——天空中,惡魔凌空而立,一個腦袋上四張野獸的面孔,全身佈滿黑色的羽毛,身後尾巴像靈蛇般舞動;天空中,天使隨風輕擺,還是劍笑那張看起來憨憨傻傻的面孔,身上的羽毛多為白色,只有腰間的那一圈翎,七彩流光。
是啊,劍笑是羽族,即便他是傻子也是羽族,不是人類!
我眼睛盯着天上,嘴裏跟劍三搭話:“三兒,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老大會變身?”
劍三也仰頭看天:“不能說的,誰知道大少爺是神仙,太老爺就殺誰,劍四、劍五……他們都是這麼死的。”
我啞然,大概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從劍一到劍十二,他們都是劍笑的跟班,成天跟劍笑廝混在一起必然發現了他的不同。奴才發現了這件事必然要跟主子講,或者他們被派到劍笑身邊就是劍一生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盯着劍笑,以防他某天突然變身引起混亂。結果他們跟劍一生彙報,劍一生獎勵他們去做閻王的女婿。
“你早知道這件事,沒去跟劍一生彙報?”
劍三囁嚅道:“大少爺說……這是秘密!”
好吧!整個藏劍山莊,能把劍笑的話當真的,一定是劍三!
天空中,惡魔與天使!一黑一白,打得難解難分。還是那句話,劍笑即便是傻子,也是個傻子天使!
惡魔的尾巴就是他的武器;劍笑則赤手空拳,只能靠靈活的機動能力躲避攻擊。短短時間,劍笑身上已經傷痕纍纍。他的血液是金色的,導致他身上的羽毛也被染成了金色。
劍三帶着哭腔拉扯我:“二哥!快幫幫大少爺……”
我想幫他!我怎麼幫他?
我咬牙抓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短刀,比劃在自己的脖子上,對着天空大喊:“如果我死了,你還能找到天使之心嗎?”
我甚至不能確定他能不能聽到我的話,可我只有這個辦法。寄希望與惡魔分神……
我卯足了力氣:“聽到了嗎?”
劍笑轉身,為此,他身上又多了兩個窟窿。
我是一個悲催的人!從我到這裏開始,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最後都不會順利的按照我主觀意向去發展,大事小事都是這樣……
空中的戰鬥依然繼續。
我一狠心,撕心裂肺的大吼一聲,把短刀刺進了自己的肩頭,人也側身倒在地上裝死。
——疼!真疼!我側着臉,沒心思觀察自己到底流了多少血;也沒心思研究短刀刺進我身體裏有多深;我只希望劍大少爺能贏!
我半眯着眼睛看向天空。我不知道是自己愚蠢的行為起了作用還是劍笑發揮了他超長的神勇,在我跌倒的間隙中,劍笑終於貼上了那惡魔,代價是他幾乎被攔腰斬斷!
貼近惡魔的劍笑神勇再現!他腰部七彩流光的翎化為利刃,齊臀斬掉了惡魔的下半身;他雙手抓住惡魔的翅膀,用力一扯,黑色的羽毛像火山灰般灑落,惡魔的一對翅膀與身體分離;墜落中,劍笑一腳踢爆了惡魔的腦袋……
空中,劍笑奮力的揮動着翅膀,用以維持平衡。臨近我們他再也堅持不住,從空中摔落。
劍三慌忙放下懷中的劍無雙;我再也顧不上裝死,我們一起跑到劍笑跟前。此時的劍笑像是一個破敗的毛絨玩具,渾身軟綿綿的。他的身體上、翅膀上、腿上、手臂上到處都是一個個冒着金色血液的窟窿!雙眼毫無神采,直勾勾的盯着天空,任憑我們如何呼喚,他總是不搭聲。
劍三淚如雨下,她妄圖用她那小巧的手掌把血液裝回劍笑體內,更試圖堵住那一個個窟窿,一番努力之後,她發現自己毫無建樹,只能捧着劍笑嚎啕大哭,聲嘶力竭!
劍三通過眼淚和聲音來宣洩,我跪在他們身旁,沒有發聲,也已經淚流面滿。
軟綿綿的劍笑忽然坐了起來,他攬着我的後腦,然後與他的額頭相貼,我瞬間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徜徉在一片的藍色海洋中,那海洋無邊無際,海風柔和,陽光嫵媚。這是屬於我的海洋,劍笑送給我的海洋!不知所謂,卻又明乎所以!
劍笑鬆開我。他眼中忽然熱烈,雖然我不想說,可那就是——迴光返照的熱烈!他熱烈的看着劍三,眼中在沒外物。“三三……”輕輕的印上了劍三的唇瓣。
劍三忽然渾身繃緊,像個雕塑。
一條惡魔的尾巴突然穿透了劍笑的身軀,繼而貫穿劍三!然後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
劍笑捧着劍三的螓首,額頭輕抵:“……不疼!”
劍三淚流滿面,笑靨如花:“不疼……”
我轉身,四個一模一樣的惡魔向我走過來,他們身後的尾巴還貫穿在劍笑和劍三的身體中。
我尖叫着,發瘋似的沖向惡魔!惡魔只用一條尾巴就困住了我,讓我動彈不得。四個惡魔走到一起,像是水流一般互相融合,又變成了一個。
惡魔用另一條尾巴把暈倒的劍無雙也帶到了跟前。他盯着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要挾我,什麼都不行!”惡魔摩挲着劍無雙的臉頰:“作為懲罰,我要從你身邊拿走她!”
暈倒的劍無雙突然睜眼,她那隻被尾巴捆在外面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我肩膀上拔出短刀,扭頭刺進了惡魔的眼睛裏,直沒刀柄。
惡魔的腦袋像某種流體一樣,扭曲着,從新生長。他從劍無雙手裏奪下短刀,然後把刀纏在我的手上,一點點刺進劍無雙的胸口。
我掙扎;我與惡魔角力;我……我什麼都做不了……我看着短刀一點點扎進劍無雙的胸口……
“住手!住手!”我大吼。
劍無雙無悲無喜,無驚無懼,神色平靜:“你不是二哥!”
我:“我叫你他、媽、的停手!”
劍無雙:“二哥已經走了,是嗎?”
鮮血沿着刀身流進了我的手掌,那鮮血滾燙,彷彿要將我的手掌融化。
“你他、媽的停手啊!”我哀求他。
惡魔:“渺小的人類,在我面前……”
“——咚!”煙塵四起,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把惡魔拍入了地下!這顆隕石不是從太空中直接墜落的,至少它不是穿越大氣層來的,否則,光憑衝擊波,就足以讓我粉身碎骨。最關鍵的是,這顆隕石上佈滿了星垣珠!
隨即,一顆鋥亮的腦袋出現在我面前,那禿子回來啦!
小和尚渾身軟趴趴的像沒有骨頭似的斜耷拉在隕石邊上,一臉憔悴。對於這顆腦袋我現在是又愛又恨!愛他,是因為他終於回來了!恨他,是他為什麼要現在才回來!
我抱起地上的劍無雙,來到小和尚邊上,此時,劍無雙已經雙眼迷離。
藏劍山莊的劍閣中,萬劍爭鳴,突然間,它們好像活了一般,紛紛離鞘,破土而出懸於半空,待時而動!
劍無雙的胸口還插着短刀,她已經呼吸困難。劍無雙躺在我懷中,輕撫我臉頰:“二哥……是你嗎?”
我抓着她的手:“是我,是我……”
劍無雙指着高懸在天空中的萬劍,笑容凄美:“那是你給我……做的花轎?”
“是的,我給你做的花轎!”
“真……真好看!”
萬劍隨心而動,我指使它們變幻出花轎的模樣,八抬大轎!“無雙!等着我,等我用它抬你過門……”
“劍做的……花轎,抬……抬不了人。”
“可以的,只要你高興,什麼都可以的!”
“二哥!有你……真好!”劍無雙閉上雙眼。
“無雙!無雙……”我摟着劍無雙慌張的對小和尚說:“救救她!救救她……”
小和尚吃力的搖搖頭。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星垣珠!”這麼近在咫尺的東西我竟然沒想到!
小和尚:“你確定要用星垣珠就她?”
我理所當然:“當然了!”
小和尚:“我他媽的拼了命的把星垣珠從地球搶出來,不是讓你來救一個人!”
“這麼多,我只用一顆,有什麼關係?”
“呵!十五分鐘之內,如果他的靈魂找不到宿主,一樣魂飛魄散!”
我用一顆星垣珠收了劍無雙的靈魂,準備馭劍而走。
小和尚:“怎麼?準備把我也扔下?”
我來不及臉紅,又召下幾把劍。
小和尚:“天使之心也不要了?就扔給惡魔?”
我沒時間跟小和尚賭氣,準備操控所有的劍,連同天使之心一起帶走。
小和尚:“換了身體的劍無雙還是劍無雙嗎?劍笑把他的精神力給了你,是因為他知道只有你能活着等我回來!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附近還有活着的人嗎?你打算去多久?等惡魔跑了在去找他?”
我停下了,我心中憤恨!我抓住小和尚的衣襟,大聲說:“你早就知道天使之心能對付惡魔為什麼不早一點把他拿回來?為什麼!”
“哼……”小和尚嗤笑:“我他、媽的竟然跟一個白痴談論這個問題!你知道單憑肉身這麼短時間,完成星際穿越有多困難嗎?宇宙中從沒有那種生物完成這項任務!
老子把所有的神在心裏拜了一千遍、一萬遍;老子給那個虛無縹緲的造物主磕碎了腦袋!不是為了活命,而是希望快點把天使之心給你送過來!現在,老子要歸位了,你自己玩吧!”
小和尚低下了他那鋥亮的腦袋。
我拿着裝有劍無雙靈魂的星垣珠,心中茫然。在這顆星垣珠里我看到了一雙男女,年歲不大。男孩未及弱冠;女孩剛過及笄。男孩叫劍二,女孩叫劍無雙。
劍無雙青春憂鬱,她對劍二說:“二哥,咱們私奔吧!爺爺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劍二柔情萬千卻也免不了年少輕狂,:“無雙,相信我!我會超過太老爺的!太老爺可以馭劍三十六柄,我要馭劍三百六十柄!我要馭劍給你當花轎,那個時候,太老爺就不會反對我們了!”
劍無雙赧紅了臉:“吹牛皮!再說了,哪有用劍當花轎的呀!不吉利。”
劍二:“好!那就不用劍!花轎嘛,咱們就用花,只用花,別的什麼也不用。”
劍無雙:“嗯……我還要蝴蝶給我抬轎子……”
劍二:“那我就騎着蜜蜂去接你!”
劍無雙:“鼓樂要是百靈鳥……”
……第二天。劍無雙問劍二:“找到馭劍的竅門了嗎?”
劍二:“正在鑽研!”
第五天。劍無雙問劍二:“學會了嗎?”
劍二:“還在努力!”
第十天。劍無雙:“練成了嗎?”
劍二:“就快好了!”
第三十天。劍無雙:“你還要我等多久?”
劍二:“無雙,咱們私奔吧!”
……
我回來了!從武俠世界回來了,原本打算一百八十天的旅行匆匆三十來天就結束了。人世間就是這麼無常,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在那個世界的最後兩天,我都是在追着惡魔砍。踏劍而行,衣袂飄飄,縱劍萬里,開山斷河,我都做了,我追着惡魔砍了兩天。那惡魔不斷的分裂、分裂、再分裂……
第一天,劍閣里的萬劍就不夠用了,所幸的是,我能馭的劍不止光是劍閣里那些劍。羽族的劍幾乎遍佈那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劍閣只是它們當中的冰山一角。只要有強大的精神力支撐,任你揮霍。
第二天下午,惡魔已不在分裂,他是惡魔與天使的結合體,歷任天使之王的劍都在他手上,他開始用天使的方法跟我戰鬥,最後,我們直接陷入了精神力交鋒,彼此碰撞也不分彼此……我把劍笑的精神力揮霍的一乾二淨!
惡魔是死是活我不知道,我連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因為那時候的我暈倒了!醒來之後我就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我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老表,他鬍子拉碴,滿臉憔悴,而且還穿着新郎官的禮服。前天,是我老表結婚的日子,他媳婦小麗,就是我在他們研究所見到的那位童顏巨·乳的妹子;他老丈人,就是他們的院長。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只實驗了六次,我老表就能順利安排我穿越了——他們家組隊來坑我。
不過他們家的日子現在也不好過,一個研究所,幾年的研究,就在我老表結婚的當天,被人毀了,不是說研究所毀了,而是研究對象沒了。據說那天有個渾身是血的獨臂光頭大俠殺入了他們研究所,見人就揍,逢人就踹,手下沒有一合之將,端的是猛如瘋狗!最後,他搶到那顆隕石旁邊,化身夜叉,挾一股黑風,雙雙不見了!
這件事情好像已經驚動了國家的某個秘密機構,我老表他們一家正在接受調查。所以我看到他時他異常憔悴。
我認為我老表一家不謀財,但害命,害我的命。所以我要求他賠償我,補償的方式是,他沒完成的婚禮改由我做伴郎,他們家人有把柄攥在我手裏,只能認命。他丈母娘聽到這件事之後,直接就暈過去了!
我沒有留下參加我老表的婚禮,而是回到了農村老家,我想過回從前那種沒心沒肺的日子,可總感覺沒着沒落的,心裏賭的慌,話也變得少了。這絕對不是從前的我!我母親篤信迷信,她非常確定我是被“某種東西壓着”了,四處打聽那裏有“明白人”,想找來給我看看。據我老娘自己交代,說這附近突然多了一個赤腳游僧,年紀不大,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非常神棍,我老娘拉上自己的姐妹尋這游僧去了。我知道自己勸不動她,也就隨她折騰。
我外甥女帶着我的小侄子把着電腦看電影,畫面中是大話西遊的結尾,熟悉的音樂又響起;一隻像狗的猴子,腳步輕快,背影重的像山,一對情人瞭望“……他好像一條狗哎!”我十歲的外甥女哈哈大笑:“她說猴子像狗,真好笑……”我五歲的侄子也跟着傻樂……
我走出屋子。是啊!那條狗真像猴子!上躥下跳……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