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從劍老爺子的死訊傳出,劍家就怪事不斷,而且一件比一件離奇;一件比一件難以琢磨,現在連我自己都掉進劍家這些事情當中了。
劍夫人把劍無雙嫁給我真的是為了她的幸福?鬼才信呢!
我回到自己的住處,看見小和尚正躺在我的床上打呼嚕。真是難為他了,昨晚上那事差點把我坑死,現在他卻睡的這麼心安理得,我必須叫醒他。
我拎了一桶清水來到床前,剛提起水桶,小和尚突然坐了起來,“劍劍!你怎麼回來了?這是幹嘛?打水給我洗臉嗎?用不着這麼大的桶……”
我咬着牙:“我想讓你清醒快一些。”
小和尚眼疾手快的把水桶壓回地上。“劍劍,你是聰明人,這一桶水倒下來我是清醒了,可你晚上睡哪?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還是少做為好。”
“謝你好意!不想受傷就趕緊爬起來,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五分鐘后。小和尚一臉吃驚的看着我:“劍劍,這麼說你真的成了劍家的姑爺了!恭喜啊!”
“謝謝啊!我不是讓你來幫我道喜的,我要你幫我解決問題。”
“以前沒發現你對這些事情格外上心啊,今天怎麼了?心血來潮?”
“以前?咱們一共才認識幾天?現在劍家的事情已經延伸到我的身上了,我現在還不上心的話,怕是見不到劍笑變身我就一命嗚呼了。”
“放心,我會替你超度的。”
“啪!”我一拍桌子:“今天你要是不能好好說話我就遇佛殺佛了!”
小和尚瞪着我:“都是些瑣碎的小事,犯不着跟佛祖過不去。”
“別廢話!還有正事問你。昨晚上你給我的那張畫像,你知道畫像里的人是誰嗎?”
“魔教的人啊,雲彩妹妹說的,畫也是她畫的。這人跟你也算是老相識了,你不知道?”
“人我是認識,但我不確定他是誰!”
“什麼意思?”
“魔教還剩下的兩個魔將,一個叫唐吉還有一個叫什麼?”
小和尚摸了摸腦袋:“……何……德。對就是何德,一個唐吉,一個何德。”
我拍着桌子站起來:“堂吉訶德!!”
“堂吉訶德——唐吉何德!咱們的風車騎士也一分為二,跨時代穿越了?”
小和尚被我嚇了一跳:“有什麼問題嗎?”
我坐下:“沒事。那你知不道江湖上有一個姓石名字裏帶‘棱’字而且銷聲匿跡了十五年的人?”
“姓石,名字裏帶‘棱’字的……”小和尚抓抓光頭:“大俠石棱?當年一起失蹤的十八名宿之一,只有他符合這幾點。”
十八名宿!不會錯了,就是他!上官家找來的都是十八名宿的家人。
“他可有雙胞兄弟?或者他跟唐吉何德他們當中一人長得非常像似?”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見過他們!”小和尚丈二和尚似的問我:“你問這些幹嘛?”
“我懷疑畫像里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魔教餘孽,而是失蹤已久的石棱!”
“什麼?”這次輪到小和尚站起來了。
我把山下的事情跟他一說。然後得出一個結論:“如果那對母子說的跟你看到的是同一人,那麼也就是說瞭然師在太說謊!”
當然,我沒告訴小和尚有一對母子正在找他。
小和尚:“她所以會帶幾個不諳世事的弟子出來,其目的就是幫自己作證。”
我:“你想啊,她中毒中的也蹊蹺!一桌子上,一個解毒大行家,一個用毒大行家,而她卻偏偏中毒了?山莊還沒來得及仔細盤查,第二天夫人又被魔教的人打傷了……”
小和尚突然打斷我:“劍夫人會不會也在說謊?”
我心裏“咯噔”一下:“為什麼這麼說?”
“十八名宿同樣跟劍家有恩怨,他們一起失蹤十五年,如果這人真是石棱的話,那麼他們來的會只有一個人?魔教遠在南疆,而且現在只剩下兩名魔將,就算真的是他們來了,需要勞師動眾的去請劍老爺子?”
小和尚繼續:“可如果是十八名宿找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據說他們每一個的武功都不弱於藏山七劍,要是他們十八個都來了,就算是藏山七劍都在也擋不住他們。除非是劍老爺子!”
聽了小和尚的話,我忽然想起今天那些人被殺的事情,什麼人能一下子殺死那麼多的人?可如果有十八個像靳九通那樣的高手呢,這件事是不是就變得很容易了?
“十八名宿跟劍家有恩怨我知道,可峨眉派的瞭然師太跟劍夫人不是師姐妹的關係嗎,他們怎麼會聯合起來?”我問小和尚
小和尚:“這樣!你去找劍無雙,是她讓你去看瞭然師太的,她應該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我去找老靳,他那張畫像也是從雲彩那得來的,他應該是認出了畫像里的人,所以昨天才來找你核實。”
已是黃昏午後,群英堂外不知何時掛起了白緞子。不時有陌生的江湖朋友進進出出。劍三跟隨劍無雙走出來,我跟在她們身後,進入一個僻靜的小花園。劍三回頭向我走來。到我面前,劍三一手掩嘴,一手指了指劍無雙的方向示意我進去,雖然她掩着嘴,卻掩不住她那發自內心的笑意。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我總感覺這樣像是少男少女背着父母私下約會。
我有些發愁,不知該以哪幅尊榮去見她,可又不得不見她,劍家的事現在已經完全把我給攪進去了,我想弄明白其中緣由,我總感覺只要弄明白了瞭然師太,就能弄清楚劍家為什麼會把我攪進去。
我硬着頭皮走過去,劍無雙看見我馬上低頭,雙手不安的擺弄着衣角,可能是她覺得這不符合她一貫的作風,捏了捏衣角,抬起頭,努力裝出平時的樣子。
我走到她面前訕訕一笑:“大小姐……”
“嗯……”聲音軟軟糯糯,完全沒了往日的殺傷力。羞的她自己紅了臉,又低下了頭雙手飛快的擺弄衣角。
看着她這個樣子,我心臟“撲通、撲通……”跳的亂了節奏,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這種感覺了,像是……像是中學時代單車上的自己飛快略過心儀女孩的身旁,想回頭,卻又不敢……
“咳……”我乾咳一聲,不止用它來緩解尷尬,還要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大小姐,瞭然師太是不是和藏劍山莊有什麼過節?”
劍無雙抬起頭愣愣的看着我沒說話。
我提醒她:“不是你讓我去看瞭然師太的嗎?”
劍無雙醒過神來:“……哦!是我娘,這兩日她總是心事重重,開始我以為她是因為爺爺去了,一時傷心,可後來我總聽她念叨‘瞭然,瞭然,何時才能瞭然’。我就想,母親念叨的會不會跟瞭然師太有關?所以我才讓你去……去‘看看’她。”
“原來是這樣。”我問劍無雙:“有沒有問過夫人她為什麼總是念叨‘瞭然’?”
劍無雙搖搖頭:“問過,但我娘她就是不說。”
我:“藏劍山莊與瞭然師太有過節嗎?”
劍無雙:“從沒聽說過啊。不過師太她倒是很少來藏劍山莊,每次來都是直接去的尼姑庵找我娘,只有這次是先到山莊來的。”
……
我這邊除了一句模稜兩可的“瞭然……”基本上算是一無所獲;不知道小和尚那邊怎麼樣?我在房間裏坐立不安的等着小和尚,直到夜幕降臨他都沒有回來。我忽然想到,他會不會讓那石家母子給纏上了?別再讓人給擄走嘍!
我打算去找小和尚。剛走出房間,小和尚回來了!他帶回來的消息還不如我,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靳九通,一問,靳九通回答他‘根本不認識畫像上的人,之所以把畫像拿給我看是因為想確認畫像上的人沒有畫錯’。這個理由真是天衣無縫啊!
我跟小和尚商量怎麼辦?查!怎麼查?瞭然師太就算跟劍家有過節也是陳年往事,而且知道的人絕對不多,這還好說,關鍵是我們要問的人有幾個會鳥我們?就像靳九通一樣,幾句話就把小和尚打發了。
“不查了,也不等了。既然他們都不願意開口我們就把事情捅出來,讓他們自己說!”我發狠道。
小和尚:“你準備怎麼辦?”
“既然事情出在瞭然身上,我們就去找瞭然,我不相信她還是中毒未醒!”
“你就不怕再捅個大窟窿出來以至於劍家要殺你滅口?”
“怕個鳥!老子現在都是劍家准姑爺了,他們還會殺我?”
小和尚一拍腦門:“說得對!”
小和尚把還在睡覺的劍笑給叫了起來;我也把劍三給召喚過來。劍笑一直是我的懷疑對象,可他一直都沒有給我驚喜或者驚嚇,還是那個傻樣,我甚至猜測我的懷疑對象是不是錯了?劍笑就是劍笑,與惡魔無關。
好了!現在不管劍笑是什麼“東西”。總之,他現在是我手裏除了星垣珠之外的最強戰力。如果瞭然師太真是裝的,還要靠他擺平師太。為了以防萬一,我把藏在劍笑房間暗格里的名劍都找出來,準備帶上幾把防身。
劍三看到這些名劍,驚得差點掉了下巴!她一一拔出,反覆印證:“原來外面傳言是真的!這些名劍都在你們手上,大小姐手上那把‘繞指柔’足足在劍閣找了三個月,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小和尚一指:“都是你們家大少爺的功勞,你問他。”
劍三一臉崇拜,文不對題:“大少爺真聰明!”
劍笑“呵呵”傻笑,拿起一把名劍塞到劍三手裏:“三三,這個給你!”
他可真捨得,就這一把劍,不知道能換多少朵‘五時醉’呢?
劍三急忙把劍遞還劍笑:“不行的,這些名劍除了劍家人只有太老爺的嫡傳弟子才有資格拿。”
小和尚掃了一眼:“這把劍叫什麼名字?”
劍笑歪着頭:“姻緣!”
劍三倏地握緊手上的劍,小臉通紅,慢慢把劍抱在懷裏,再也不肯鬆開。弱弱的說:“我先幫大少爺保管着……”
現在我敢肯定,現在誰要是敢去劍三手裏搶那把劍,劍三一定會跟他拚命。還有,誰還敢說劍笑傻,他的把妹功力絕逼甩我十八條街!
至於這些名劍,只要不出藏劍山莊,在誰手裏我無所謂,畢竟我做不到把他們都歸攏在我身邊,只要有幾把可以給我壯膽就行。
我在腰間別了一圈的名劍,然後四人氣勢洶洶的殺到瞭然的住處。“按計劃行事!”
夜風忽起,吹得火炬上的明火“噗噗”直響。
我跟劍笑找了個地方貓起來;劍三和小和尚敲開房門,進了瞭然師太的房間。不一會兒,劍三率先出來,然後雲舒、雲朵、雲彩魚貫而出,跟着劍三往外走……
三姐妹消失后,小和尚一隻手伸出門外勾了勾。我跟劍笑像兩隻機警的耗子,“滋溜”一下鑽進瞭然師太的房間。
小和尚上次幫瞭然看病,儘管他和“醫生”這個詞搭不上邊,可他卻能在三個人六隻眼睛下非常從容的瞎扯。但這回不一樣,因為我們無法確定瞭然師太是否真的昏迷。
人可以在一隻病死的獅子身邊耀武揚威盡情呼喝,但不敢在一隻打盹的土狗身邊肆意妄為,這就是人與生俱來的恐懼。
瞭然師太就在帷幔裏面躺着,但我們暫時還沒打算直接進去。劍三可以很順利的把雲彩三姐妹騙走,主要是因為他們對小和尚的信任。她們三個真的認為這個“真和尚”是個“真醫生”,並且真的能治好這個“真正”昏迷的師傅。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裝病的也叫不醒。所以我們先用恐嚇的方式進行心理戰。
我們開始隔着帷幔對話:“這葯可靠嗎?”我的聲音不大,但絕對能夠讓帷幔裏面的人聽到。
小和尚用同樣的聲音做樣子回答:“這是我好不容易從一個赤腳醫生那得來的偏方,絕對藥到病除。”
我略作誇張:“這裏面都有哪些藥材。”
小和尚在一個大碗裏面加了些粉狀的東西,用茶水一衝“嘶”的一下往外冒着泡,一股刺鼻的怪味鑽進了我的鼻孔:“……鶴頂紅、孔雀膽、砒·霜、蝰蛇的毒液……”他一口氣說了幾十種藥材的名字,很多都是我沒聽過的。
我捏着鼻子:“你確定不會吃死人?”
小和尚:“這副葯講究講究以毒攻毒,不管中了什麼毒,我這方子都能藥到病除,它還有延年益壽、緩解衰老、的功效。”
“這麼霸道!”
“當然了!要不是為了以後能讓師太能少收我一點聘禮,我才捨不得把藥方拿出來呢。”
我跟小和尚白話半天,帷幔里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們決定讓劍笑打頭陣,我跟小和尚在他身後,小和尚手裏捧着冒着泡的茶水。
劍笑挑開帷幔走進去:“咦?沒人!”
我跟小和尚馬上閃出,帷幔里確實沒人。小和尚扔下手中的碗,走到床沿,一抓被服:“還有溫度……”
劍笑一回頭:“有人!”
我跟小和尚緊隨其後追了出去,到了屋外,就看到一前一後兩道人影逐漸遠離我們。我跟小和尚狂追不舍。本來我身上帶着名劍是作為防身用的,現在奔跑起來反倒礙事,丟又丟不得;馭劍飛行就更不用想了。星垣珠都變成那樣了,鬼知道它還能堅持多久,再說了,在山莊裏馭劍,雖然我已經很招搖了,可還沒招搖到讓整個江湖都來找我麻煩的地步。
迫於無奈,我只能把這些名劍夾在腋下,像只炸翅的小雞仔跟在後面。我們一路追到了藏劍山莊大門口,門前幾個守衛非常隨意的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劍笑和瞭然師太都從我的視線里消失。我正待追出去,現在能不能抓到瞭然師太我不是太關心了,我比較擔心劍笑那傻大個。小和尚擋住我,他一直跑在我前頭,指着外面說:“烏漆墨黑的你去哪找他們?”
我想掙開他:“那也不能讓那傻大個一個人出去……”
小和尚:“他出去可比你出去安全多了。我們少林寺傳承千年,練成‘大金剛’的一雙手就能數的過來,如果那人真是瞭然師太,劍……”
“誰問你他功夫有多高了?這是武功的事嗎?”我敲着自己的腦袋大聲道:“這裏……”
小和尚嘲笑我:“先前你還說他是什麼惡魔,嚷嚷着要弄死他。他出事不是正合你心意嗎?”
我一愣,然後極力辯解:“我說的是推測,知不知道什麼是推測?就是還不能完全肯定,還沒發生的。——你看他那裏像惡魔?你見過想他這麼傻的惡魔嗎?”
“見過……”
“現在得先把他找——你說什麼?”我問小和尚。
小和尚非常認真,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我見過!”
我腦袋有些發懵,獃獃的問:“什麼時候?”
小和尚:“昨天晚上。”
我認為他是在唬我:“吹牛皮也先打個草稿,昨晚上你忙着坑我呢。在哪見到的惡魔?深山老林?他怎麼沒把你吃嘍?”
小和尚:“他不但沒吃我,還馱我飛了一整晚?”
我嗤笑:“你還真當自己是佛陀轉世啊?”我掙脫他,往外走。
小和尚在我身後說:“如你所說,劍笑他‘變身’了!背生雙翼,他的翎……七彩流光比我見到的任何禽類都要美,他的速度比風還快,即使馱着一個人。”
我猛地回頭:“真……真的?”
小和尚譏笑:“假的!已經耽擱了這麼久你去哪找他們?你輕功比他們好?還是說你屬‘夜貓子’的,有一雙會發光的眼?”
“你大爺的!”我咒罵。
小和尚無視我的咒罵:“走吧,晚上說不定還有別的事情發生。”小和尚轉身回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聽他的。我追上他:“別的事情?你指的什麼?”
“你真沒看到?劍老大追的那個人不像是女人身形。”
“不像女人?”我隨即想到跟瞭然師太有關的十八名宿。我停下:“那他不是更危險?”
小和尚轉頭對着我:“你想去幫忙?就算真的讓你找到劍老大又怎麼樣?你確定幫得上忙?”小和尚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你真以為有了星垣珠就天下無敵?劍老爺子要是光靠它早就讓人剁了八萬回了!先不說星垣珠還能堅持多久,現在即使把所有名劍都交個你,星垣珠的能量也隨你揮霍,讓赤手空拳的老靳跟你對決,最後死的一定是你,你信不信?”
有劍一生老爺子為例,我很難相信小和尚的話。我報之以譏笑。
小和尚:“你一直聽別人說劍老爺子天下無敵,你知道他是怎麼個無敵法嗎?外面有一個很貼切的說法‘殺不死!跑不了!’劍老爺子幾乎把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都得罪光了,可為什麼在他生前沒人敢來尋仇,就是因為他真的‘殺不死’。劍老爺子成名之時鋒芒太盛,想殺他的人估計比你見過的都多,說句不託大的話,那時候他是真正把毒藥當飯吃的人——劍一生他已經把功夫練到了骨子裏!”
邱隱也曾給他下過毒,不止一次,而親切親眼看着他吃下的,這事我知道。
小和尚:“不管毒藥、暗器或是其它什麼古怪的要人命的東西,到了劍老爺子這裏都失靈了;其次‘跑不了’才是說劍老爺子的馭劍術。因為你殺不死他,只好被他殺死。”
是啊,我一直聽說劍老爺子天下無敵,可從沒打聽過他是怎麼個無敵法。
外面的風刮的越發肆意妄為,遠處的夜空不時降下一道閃電,將天地連接。
小和尚拖着我往前走。我:“去哪?”
小和尚:“瞭然師太果真跟藏劍山莊有恩怨,如果是是跟老靳他們的恩怨,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如果是跟劍家人有恩怨呢?你說現在她會去哪兒?”
“群英堂!”
瞭然師太沒在病床上躺着,應該知道我們已經識破了她是在裝病,她無法繼續再躺下去那就只好起來;她讓人引走劍笑顯然是知道劍笑將會成為她的阻力。現在劍笑已走,她當然要去做自己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