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牙齒都被打掉
“那時候，整個神光宗的的男弟子，誰不為我師妹的風姿所傾倒。可我師妹醉心修鍊，品性高潔，從不會多看我們一眼……”
“誰知三年之前，師妹與我下山歷練，偶遇那妖孽。”
“師妹久聞那妖孽修鍊神速，於是不顧勸阻，夜裏誠心去討教心得……”
“可萬萬沒想到，那惡徒不僅不願傳授，居然還動手毒打我師妹！這等行徑，簡直是畜生不如，人神共憤！”
“竟有此事！”斷臂修士聽到這，怒火更甚。
“堂堂男兒，怎忍心對嬌弱女子拳腳相加！莫非道友的師妹，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那倒沒有……”
神光宗弟子嘆了一聲，接著說道：
“不過那妖孽下手真叫一個歹毒！剛一開始，我只是從窗外聽到擊打聲不斷，我師妹還連喊不要……我心知不妙，正想衝進去救人，就被那妖孽察覺，施法將我定在了外面……”
“你是不知道啊，那一夜，我師妹叫得那叫一個慘，最後甚至還說自己要死了！”
“萬幸，第二天僥倖留下性命，但我師妹卻連路都走不穩……回山之後也是神情恍惚，茶飯不思，日夜念叨着那妖孽的名字，可見此事對我師妹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道友你說，我師妹的遭遇慘不慘？我作為師兄，是不是應該為她討回公道！”
“啊？這……確實……挺慘的……”
聽到這兒，斷臂修士臉上的怒容突然有些僵硬，見周圍人望向這邊的目光也滿是古怪，連忙找了個借口，遠離神光宗弟子。
上千修士人聲鼎沸，站在最前方的十幾個長老，同樣皺眉低語。
“李長老……”一名長老開口問道：“你說那妖孽渡劫失敗，身受重傷，這消息是真是假？”
“不可能是假的，三日前的場景是我們親眼所見，劫數未滿，必定是渡劫失敗了。”李長老想了想，肯定的說道。
“但是……這幾日四處散播消息的，好像就是皇甫鐵牛那三個徒弟，此事絕對有問題！”另一名長老憂慮道。
李長老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有可能是陷阱，但也可能是欲蓋彌彰，但無論如何，如果那妖孽真的兵解成了散仙，現在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李長老說的不錯！”
另一名長老高聲說道：“兵解散仙，必定身受重創，實力大損，如果現在不抓住機會除掉他，等他恢復過來，我們這些宗門將再無出頭之日！”
“是啊……成為散仙之後，再無機會飛升仙界，要是那妖孽一直留在這兒，我們必將深受其禍！”
“更何況……那皇甫鐵牛妖孽一世，還曾半隻腳踏進仙門，氣運舉世無雙。如果滅殺了他，我們必能搶奪部分氣運，說不定有生之年，還能再進一步！”
聽見這話，所有長老的眼睛都亮了。
修鍊之人，最渴望的就是長生。
而在場這些長老，都已是風燭殘年，如果再不能突破境界，都沒幾年好活的了。
“諸位道友！雖然那妖孽惡名在外，但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加之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兒，就算真有陷阱，也沒什麼好怕的！”
“沒錯，上百宗門精英匯聚於此，一個重傷垂死的皇甫鐵牛而已，何懼之有！”
“今日我們就剷除妖孽，匡扶正道！”
“剷除妖孽！匡扶正道！”
長老們的喝聲，立刻得到了後方上千修士的響應。
天山宗下瞬間喊聲雷動、群情激昂，所有人的戰意都提升到了頂點，朝着天山宗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從山上飄然而下，站在了山腳。
前一秒還士氣高昂、放聲高呼的修士，在看到這道身影之後，突然腳下一頓，像被卡住脖子似的，瞬間啞了。
“你們在我天山宗門口大呼小叫，還罵我妖孽，真當我死了？”
皇甫鐵牛抬起頭，平靜的掃了一眼，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避開。
“皇甫鐵牛！”
似乎沒料到對方會自己下山，十幾名長老先是驚詫，但隨即感受了一下對方身上的真氣，目光又變得森冷起來。
絕對是練氣境……
看來傳言不虛，皇甫鐵牛的確是受了重創！
如果是之前，他們這些人一起上都不夠皇甫鐵牛殺的。
但是現在……
區區鍊氣境，跟剛入門的弟子差不多，他們這些宗門長老隨便出來一個，都能輕易滅殺！
皇甫鐵牛站在山腳，淡然而對，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比……
但是人都殺到門口了，總不能躲着不見吧？
再說了，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自己也不是沒有底牌。
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
“皇甫鐵牛，你居然還敢下山？”
最前方的李長老大喝一聲，即驚喜又詫異。
他五十餘年之前踏入元嬰期，如今已經快兩百歲了，卻依然困在元嬰後期，無法破入化神。
而元嬰境的壽命，最長也不過兩百年，如果不能再進一步，便是油盡燈枯。
但是李長老自己清楚，論資質，元嬰境已經是他的天花板了，如果沒有遇到什麼大機緣，想破入化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他不甘心啊！
憑什麼皇甫鐵牛就能氣運無雙？
一路毫無桎梏？
憑什麼他二十年就能站在人間之巔？
自己苦修兩百年還是元嬰境？
他嫉妒！
他憤怒！
他恨老天不公！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渡劫失敗，修為大跌……
此時的皇甫鐵牛，已經不再是那個讓人聞之喪膽的妖孽。
只要殺了他，搶奪到氣運。
別說是化神了，就算是之後的煉虛境、合體境，也大有希望！
周圍的其他長老，想法也跟楚長老差不多。
只有鍊氣境實力的皇甫鐵牛，在他們眼裏，彷彿變成了一枚能讓他們突破桎梏、延長壽命的仙丹！
所有人的眼中都冒出毫不掩飾的貪婪與渴望。
“一堆老傢伙，色眯眯的看着我幹什麼！我對男人沒興趣，更別說你們這些幾百歲老傢伙！”
皇甫鐵牛拂了拂衣袖，表情依舊淡然。
一位身穿白袍、鶴髮童顏的老人，冷冷道：“牙尖嘴利，滿口污言穢語，哪裏有一點仙家風範！難怪會渡劫失敗，就連老天也容不下你！”
“你是……神光宗的枯木長老吧？”
皇甫鐵牛遙望說話的老人一眼，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七年之前，你為了跨入元嬰後期，專程來我天山宗求教……並許諾功成之後，將你門下三位女弟子送於我當侍女，不知枯木長老還記不記得？”
聽見這話，枯木長老瞬間臉色一變，見周圍目光望向自己，連忙怒斥道：
“一派胡言！我身為神光宗長老，怎麼可能向你這妖孽求教！更不可能拿自己的徒兒做交易！各位道友，切莫相信這廝的話！”
對於這位枯木長老的做派，周圍人是心知肚明，雖然心中暗笑枯木長老被當面揭短，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枯木長老放心，我們豈會被這等妖言迷惑。”
“這是可笑，堂堂長老，豈會屈尊向你求教！”
皇甫鐵牛聳聳肩，也不爭辯，目光轉到了另一位金牙長老身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鬼劍派的周長老吧？”“
“我十一歲那年，你曾經偷偷上山，想要盜取我天山宗的法訣，結果卻被我發現打掉了三顆牙，逃的時候連自己的佩劍都不要了……你今日前來，可是為了取回此物？”
“放屁！”
一聽這話，周長老立刻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