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誰還能殺我
看到雷符爆炸，所有長老都露出一副“早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的”的表情，心中的恐懼也減少了幾分。
在他們看來，就算皇甫鐵牛有再多化身，但他們現在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遲早都能剷除這個心頭大患。
“皇甫鐵牛！無論你有什麼手段，今天都死定了！”
“沒錯……等將你化身剷除乾淨，你以為你真身還逃得掉嗎！”
“今天我們就跟你耗上了，不死不休！”
“對！不死不休！”
……
跟所有人預料的一樣，不過片刻功夫，皇甫鐵牛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天山宗下。
所有修士早有準備，漫天的符咒飛劍立刻又轟了上去……
攻擊，爆炸，再次出現，又攻擊，又爆炸……
很快，這一過程就重複了三四次，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皇甫鐵牛依然像沒事人一樣。
這是在搞什麼？
身外化身就算是仙法，也不可能沒完沒了吧？
最關鍵的是……
那皇甫鐵牛被滅了這麼多分身，不僅沒有被削弱。
看上去……好像還越來越精神了？
表情還說不出的興奮，下山都是帶小跑的……
這特么是死上癮了？
眼前這種狀況，讓所有人的腦子都有點短路。
梅念卿三人的表情，也從最開始的崇拜，慢慢變成了驚悚。
皇甫鐵牛的手段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
光是這身外化身的神通，他們以前就從未見過。
但是……
這都被滅了六具分身了，師父還是悶着腦袋往前沖，好像壓根沒想着怎麼去退敵。
師父究竟想幹什麼？
是打算把那些人活活嚇死嗎？
而且就算是分身，被滅了這麼多，怎麼看師父也是吃虧了。
為什麼還在笑？
就像佔了什麼便宜似的？
莫非……之前我們想錯了。
渡劫失敗，還是讓師父受刺激了？
現在終於發作了？
眼睜睜看着皇甫鐵牛死了一次又一次，三個徒弟都是心驚膽顫，嘴唇發抖。
但是眼前這種情況，她們根本沒法插手，只能在干著急。
但所有人不知道的是，皇甫鐵牛現在是真爽。
接連死了五次，體內的金色光點也消失了五個。
皇甫鐵牛感覺自己可以動用的真氣增大了不少嗎，甚至都感覺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隱隱有突破的趨勢。
照這種速度下去，搞不好今天就能把八十一次死劫渡完！
一天之內重回巔峰，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他忍不住在心中放聲吶喊……
不要停！用力點！
而一幫長老此時也是騎虎難下，符咒都快用完了，真氣也消耗頗大。
但那皇甫鐵牛怎麼還有分身？
而且還越殺越高興，越殺越興奮？
再一次滅掉皇甫鐵牛，然後又眼睜睜看着他跑下山來，所有修士都有點麻木了。
可就在他們鼓動所剩無幾的真氣，準備再次動手之時。
皇甫鐵牛突然全身一震，一股精純無比的真氣從天靈噴出，化為一朵蓮花，寶光大放，瑰麗異常！
周圍數十里地，都被蓮花的寶光映得五彩繽紛，四方靈氣，也像是受到召喚似的，朝着這邊瘋狂匯聚。
“咦，我頭上怎麼開花了？”
皇甫鐵牛翻着眼皮瞧了瞧頭頂，隨即反應過來。
自己的實力，已經跨過了鍊氣境，恢復到築基境了！
“突突突……突破了？”
“我……我不信！這肯定是幻覺！”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暴擊，眼珠子差點都蹦了出來。
恢復傷勢，無外乎靜養調理，丹藥輔之，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但是這皇甫鐵牛，明明剛剛重傷，然後又被我們接連滅殺了好幾具分身，就是不想給他恢復的時間。
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恢復到築基境了呢！
越死越厲害……
這還有沒有天理！
這還有沒有王法！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不過是恢復境界，居然還帶天地異像！
要知道皇甫鐵牛當年正兒八經突破時，也沒這一出啊？
這到底是我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所有人的眼中都滿是迷茫與驚駭，腦子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上千修士也不過如此，來來來！我們再戰三百回合！”
恢復到築基境，皇甫鐵牛更是興奮，滿臉意氣風發。
聽見這話，所有長老的嘴角都是一陣狂抽，後方修士更是雙腿一陣發軟，險些跪在地上。
尼瑪啊……
他們的符咒和真氣幾乎耗盡，現在都是在咬牙堅持，還再戰個鎚子的三百回合！
明明是他們佔據優勢，吃定了皇甫鐵牛。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殺不死，滅不掉……
而且還越殺越猛……
這特么還怎麼打？
“快走！”
所有長老的信心徹底崩潰，不知道誰發了一聲喊，扭頭就跑。
有人帶頭，剩下的哪裏還敢多留。
上千修士瞬間一鬨而散，逃命似的狂奔。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我天山宗好欺負？”
皇甫鐵牛眉頭一挑，抬起右手在半空中虛划幾下，同時念出一道法訣。
“嗡……”
只聽一聲清音，以天山宗為中心，方圓十里之內天地變色，萬物臣服。
浩浩蕩蕩的靈氣積壓而下，上千修士瞬間感覺自己肩上好像多了一座大山，想要挪動一步都困難無比！
恢復至築基境，皇甫鐵牛已經有足夠的靈氣，啟動天山宗的護山大陣。
陣法之中，無盡靈氣托住皇甫鐵牛，讓他虛浮與半空之中，彩光環繞。
看上去就像是重回巔峰一般，給人一種舉世無敵、睥睨天下之感！
無論是長老還是他們門下弟子，此時都嚇得肝膽欲裂，驚恐無比的看着皇甫鐵牛。
此時的境遇，跟剛開始何其相似，只不過調了個位置。
現在的他們，在皇甫鐵牛面前就如同螻蟻，只要對方動一動手指，陣法之力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師父終於清醒過來了！”
“我就知道，師父是不會的任由這些人放肆的！”
“之前讓我擔驚受怕，原來師父早就想好了，護山大陣一開啟，一切敵人都是螳臂當車，不堪一擊。”
“師父，舉世無敵！”
皇甫鐵牛那三個徒弟，看着上千修士像王八似的被壓在地上，都是歡喜雀躍，高興的手舞足蹈。
“我明白師父的用意了！”
秦壽突然叫道：“師父之前看上去是白白送死，其實是想將這些人引入大陣範圍，好一網打盡！”
“二師兄說的有道理！”
安慕希眼中異彩連連，“以師父的本事手段，哪是這些人可以抵抗的，但為了不出現漏網之魚，所以才不惜以身犯險……唉，說到底，師父還是在為我們着想啊！”
秦壽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師姐應該也想到了吧？還是師姐來說吧。”
梅念卿摸了摸安慕希的腦袋，對秦壽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父傷重，必定要閉關養傷，經過此事，那些跟師父有仇的宗門，絕不敢再來找師父麻煩了，但未必不會對我們下手。”
“師姐的意思是……”秦壽撓了撓頭皮，還是有點沒明白。
梅念卿轉頭看向皇甫鐵牛的背影，眼中滿是感動。
“如果師父一開始就動用大陣，足以趕走這些人。但他不顧傷勢，寧願損失數具化身也要誘敵深入，這對師父來說，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現在想來，師父之所以如此，無非是想鎮壓儘可能多的敵人，這樣才能徹底震懾住那些還在暗中窺視的霄小，等他老人家閉關之後，我們才能高枕無憂……”
說完之後，梅念卿的眼眶都有些發紅。
“師父對我們的恩情，簡直是淵如浩海，這叫我們如何回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