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蛇民
太陽西落,夜幕降臨。
喧囂了一天的聖安戈列市博物館也伴隨着夜色的降臨,從而變得安靜了下來。
在幾名幾名博物館工作人員的恭敬地打招呼聲中,尼科爾·約克快步的從博物館中走了出來,來到地下車庫中專屬於自己的停車位前。
一邊撥打着電話,一邊坐進車中。
“嘿,伯恩。我下班了,你那邊準備好了沒?”
電話中立刻傳來了一聲故作爽朗的聲音。
“放心,我早都已經準備好了,有你借我的那六十萬刀,我基本上已經湊夠了這個季度的會費。”
“這次真的是多謝你了。等我老爹的公司好起來后,我會還給你的。按照銀行最高利息。”
尼科爾·約克聽着電話中傳來的感謝聲,渾不在意的說道。
“客氣什麼,一點小錢罷了,不夠的話給我說,我最近又弄了一筆錢,我告訴你,這次的買主可大方了......”
吹噓聲中,這輛嶄新的銀灰色飛捷跑車就已經駛出了地下車庫,朝着聖安戈列市外的一處神秘莊園的方向駛去,準備前去參加今日的私密聚會。
新提的銀灰色飛捷跑車的發動機發出陣陣令人熱血澎湃的轟鳴聲,尼科爾·約克習慣性的打開音樂播放器,單曲循環着一首他最愛的重金屬搖滾樂。
震耳欲聾的搖滾樂中,尼科爾·約克已經情不自禁的抖起腿,開始微微搖晃起腦袋。
跑車也開始不斷的提速開來,飆馳在人流不算稀少的公路上。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繁華的市區就已經被他甩在了身後。
正當尼科爾·約克準備減速在前方掉轉一下車頭,駛進另一條叉路口時,忽然之間,他前方的公路上好像突兀的出現了一道人影。
尼科爾·約克下意識的踩住油門,準備緊急剎車時,這輛新買的跑車就已經撞了上去。
咚!!!
巨大的碰撞聲,跑車緩緩的停靠在路邊。
尼科爾·約克怔在車裏好一會兒,
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急忙關掉音樂,然後走下車來到跑車前方,帶着一臉心疼的朝前蓋望去,嘴裏還不斷低罵著。
“該死的,我新買的車啊!!!”
然後,尼科爾·約克這才發現,自己的前蓋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撞擊痕迹,依舊完好無損。
他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了摸,在確定車輛真的沒有受到傷害后,這才在路邊探望起來。
“難道是我最近嗑多了?產生了幻覺?”
“可是不對啊!我明明真真切切看到撞到人了的,怎麼沒見人影呢?”
尼科爾·約克站在有些破舊的公路上,四處張望了好一會兒后,這才有些迷糊的說道。
“這不可能啊!!!”
不過他並沒糾結太久,在伴隨着車內電話的響起,尼科爾·約克立刻就將這件事情扔到了腦後。
“什麼,今晚有特殊品種?好的,伯恩,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興奮的回答聲中,銀灰色飛捷立刻消失在公路的盡頭。
車流量稀少的老舊路上,一張略顯粗糙的素描畫紙緩緩從天空中飄落下來,落在公路的邊緣處。
一道人影如虛似幻般從夜色中浮現在素描畫紙的邊上。
五隻怪模怪樣的小鬼立刻從這道人影的腳下竄了出來,爭先恐後的搶奪起掉落在地上的素描畫,然後獻寶一樣的高舉過頭頂。
“老爺,您的畫......”
張驕接過五鬼遞過來的素描畫,手指輕輕的撫摸着有些粗糙的畫紙,眼中逐漸瀰漫起一層淡淡的血色。
血光中立刻浮現起先前的一幕。
就在他手中這副素描畫上的人影將要悄無聲息的落在飆馳而來的跑車中時,一位背生雙翼,雙手合十不斷低聲讚頌的聖靈立刻從這位尼科爾·約克先生的身上浮現出來。
聖靈張開巨大的羽翼,將他護在身下,瞬間爆發出無以言說的璀璨光芒,摧枯拉朽般的將素描畫上依附的力量盡數凈化。
“好霸道的力量!原本以為不過是個手到擒來的小角色,沒想到還停棘手。”
張驕回憶着杜威·朱利爾斯發給自己的消息,神情中很快就浮現出一抹瞭然的神色。
“這位尼科爾·約克先生可真是幸運,有這麼一個好父親,竟然在自己的私生子身上都留了這麼一件強大的聖物護身,看來這聖堂還真是夠財大氣粗的。”
冷哼聲中,張驕輕撫着手中的素描畫,三色交織而成的熾亮光輝立刻從畫像中浮現出來,不斷的填充在黑白分明的畫紙上。
但就在這時,殘留在素描畫上殘留的神聖力量瞬間爆發了出來。
道道如同利劍一樣的光芒迸射而出,就要將這股敢於像自己挑釁的異種力量凈化掉。
光芒璀璨,被三色光芒填充的素描畫上。
那名臉帶虔誠,正望着前方聖保羅大教堂的張驕忽然轉動了下眼睛,徑直從素描畫紙上走了出來,然後死死的捏住從身後迸射出的如同利劍一樣的光芒。
三陽神力凝聚成的光輝立刻與這些充滿神聖的光輝碰撞在一起,悄無聲息地消融在夜色當中。
數秒之後迸射而出的神聖力量就被三陽神力所消耗殆盡。
從素描紙上走出來的張驕這才整理了一下風衣,然後朝身後招了招手,畫面上那些原本簇擁在他腳下的白鴿立刻從畫紙上飛出,然後聚攏在他的周圍,飛快地消散在夜色中。
張驕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自己,神色中充滿了冷漠。
塵世石板這件被任務專門提及的物品,他是一定要弄到的手。
別說對方身上只是攜帶了一件強大的聖物,就是他那位在正教中身居高位的神父父親來了,別想保住他。
僻靜的公路上,尼科爾·約克開着自己心愛的跑車,很快就駛進聖安戈列市中非常神秘的落日山莊中。
落日山莊在本市的民眾眼中,可謂是極具神秘色彩的一處地方,甚至比起聖保羅大教堂都要來的知名,除卻它美輪美奐的風景外,更是因為據說住在這座山莊中的每一位賓客都是極具權勢的人物,但誰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真實面貌。
在這裏,經常會有充滿好奇心的人遠遠的遙望着這座神秘的山莊,幻想着其中奢華富貴的場景。
他們其中不是沒有人想要溜進去瞧瞧,但至今從未有人成功過,幾個曾經膽敢偷溜進去的人士都已經莫名的進了監獄,面臨著數十年的監禁嚴酷懲罰,甚至不得保釋。
幾次之後,落日山莊的存在,在本市中變得越來越神秘,也讓後面充滿好奇心的人,再也不敢隨意的去打探窺視這座神秘的山莊。
尼科爾·約克此刻就在山莊外的重重守衛的監視下,飛快的進入到這座神秘山莊的當中。
車輛駛過重重獨立的莊園,終於停靠在一棟靠近邊緣的房屋前。
房屋的二樓的窗戶處,自己的死黨兼好友伯恩正端着一杯紅酒,不停的朝他揮手示意着。
尼科爾·約克走下跑車,隨手將鑰匙丟給旁邊的車童后,立刻往房子中走去。
他天藍色的眼睛中倒映着眼前巨大華美的屋脊和其上雕刻着的天使們的雕塑。
仔細看去,這些雕工精美的天使們的頭顱都是向下或者平視着的,代表着天使們都是謙卑、慈愛、憐憫眾生的。
尼科爾·約克撇了撇嘴,心中對於這種說法有些不屑。
事實上。
雖然他表面上是一位虔誠的本教信徒,但實際上作為一名無信者,尼科爾·約克實際上不信任任何所謂的神靈。
雖然他能夠一字不差的背誦出,等諸多聖堂本教的經文,但這些都是他那個只顧着自己的母親逼着他背誦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討好他那位身居要職的神父父親。
在他心裏,所謂的神靈不過是愚昧時期的人類的幻想罷了,就像那些黑暗中的生物一樣。
它們雖然有着一些異於常人的能力,但在現代科技面前,也不過是些愚弄人的把戲。
說不定那位被傳頌成萬物創造者的主就是一隻特殊的黑暗生物罷了。
否則,如果主真的有靈的話,他那個如同畜生一樣的人渣父親怎麼還能越活越滋潤呢?甚至都快要當上樞機主教了!
神靈?
不過都是些自欺欺人的玩意兒罷了。
心中懷揣着這種極度褻瀆的想法,尼科爾·約克快步走進了這間巨大而又華美的房子當中。
杠一踏入這間房子,他就看到高高掛在大廳中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全能而又仁慈的主正凝視着每一個走進來的羔羊,充滿了無限的寵愛。
尼科爾·約克對此很是不屑的撇了一眼,大步踩在鮮紅柔軟的地毯上。
與此同時,就在他進來的第一時間裏,侍奉在兩旁的僕人們就已經恭敬的跪在地上,如同迎接國王一樣,向他問候的同時,並將他帶領到大廳后的另一間廳堂中。
明亮的大廳中。
尼科爾·約克看着巨大的紅木桌後面的銀髮老者,還沒等他開口,就直接從口袋中取出一張支票遞了上去。
“這是我這個季度的會費,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要去放鬆一下了。”
銀髮老者立刻做出了一個請您隨意的姿勢,恭敬的目送他走出廳堂。
早已等候在旁邊的死黨伯恩,已經拉住了他,十分親昵的將他擁住,然後將一支吸滿猩紅色液體的針管對準他脖子的大動脈,徑直注射了進去。
“啊!!!”
尼科爾·約克頓時發出了一聲低吼,用力的抓住自己死黨的臀部,看着他將這支猩紅的液體注入自己的體內。
片刻之後,伯恩抽出針管,隨手將其扔到地上的同時,立刻俯身過去,輕輕的舔舐着他還在流血的脖子,口中極為興奮的說道。
“怎麼樣?匯入了血族伯爵的鮮血的卡洛芬的滋味如何?”
說著,他便親吻在了尼科爾·約克的臉上。
尼科爾·約克對此並不在意,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后,回首便與他擁吻在一起。
片刻之後,兩唇分離。
伯恩望着眼前瞪着通紅的雙眼的尼科爾·約克,神色極其興奮的說道。
“走,跟我來,今晚可是有好東西的。”
“什麼好東西?”
還沉浸在藥物當中的尼科爾·約克神色迷離的說道,他臉上帶着有些不以為的神色,口中緩緩說道。
“這次是吸血鬼?狼人?還是年輕的食屍鬼?”
伯恩搖了搖頭,卻是神秘一笑。
“這次不一樣,你來了就知道。”
說著,他便一把拉住有些踉蹌的尼科爾·約克,飛快地往二樓的一間房間中走去。
一路走過的房間中,不時的就能夠聽到聲聲低沉慘烈的呻吟以及哀嚎聲。
但走來的兩人卻沒有在意這些,很是平靜的往後面走去。
在又走了一段距離后,伯恩拉着尼科爾·約克的手,用手中的鑰匙飛快的打開一間上了巨大銅鎖的房門。
兩人立刻走了進去,然後關上厚實的房門。
伯恩鬆開拉着尼科爾·約克的手,很是興奮的舔了舔嘴唇,然後走到屋子中間,一把扯開遮蔽在房間最中央的黑布。
“鐺鐺鐺鐺......”
“你看,這是什麼?”
黑布之下,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呈大字的被捆縛在一張床上。
尼科爾·約克頓時大為失望。
他盯着眼前這名看起來有些清秀的男孩,用力的抽了抽他的臉頰,很不滿意的說道。
“伯恩,你讓我看的就是這個?”
伯恩神秘的一笑,去沒有做多餘的解釋,反而直接走上前去,用力撕開男孩的衣褲。
尼科爾·約克頓時看直了眼睛。
他輕輕撫摸着這如同蛇類一樣的鱗片,口中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這,這,這難道是伊斯塔維亞島上的蛇民?”
伯恩立刻點了點頭,然後將床鋪倒立了起來。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