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蘇醒過來
管家以為威脅着陳懷遠,就可以讓他知難而退。
見姜雲勤和管家同時進來,陳懷遠立刻站直身子,沒有顯出絲毫畏懼之色,冷笑道:“管家放心,既然我已是決定把這藥丸放入陶罐當中,自然也是有十成的把握能夠治好顧大人,清除他身上的毒素。我身為大夫,自然是醫者仁心。”
“既如此,那就抓緊時間讓顧大人服用吧。”姜雲勤在這時出聲,身影更是快速的來到陳懷遠的身邊,瞬間就把葯投入到那湯藥當中
“管家若是沒事,就忙去吧。這裏有我們不必擔心。”姜雲勤則也是跟着坐在陳懷遠的身旁,眼中含笑的看向管家勉強維持着笑容的臉。
“王子客氣了。若陳大夫的藥丸當真有效,奴才自然是希望第一個看到大人睜眼的人。”說著,管家有感而發的噙滿淚水。
“既然如此那就在一旁看着吧。”而此次,姜雲勤卻應下了管家的要求,只是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而陳懷遠卻顯得平靜的多,一勺一勺的把裏面的湯藥喂進顧鴻儒的口中……
“好了。大概過一個時辰,顧大人就能夠清醒了。”看着顧鴻儒,陳懷遠肯定的開口說道。
管家站在一旁,一顆心卻早已是提了起來,於是開口說道:“既如此,王子也累了,不如去前廳休息片刻。這裏有奴才等人看着,若是有事,奴才再命人前去請您和陳大夫。”
但是姜雲勤搖了搖頭,堅定的開口說道:“多謝管家美意。王爺此時不在濟州,我既然是王爺的表哥,自然要替他盡孝。至於陳大夫嘛,有他在床前候着,你我均能放心。”
被姜雲勤這番話一堵,管家饒是還有千百種理由,也是枉然,幕漸漸降臨,婢女們點亮裏面的燭火,隨後紛紛無聲的退了出來.
幾個時辰過後,顧鴻儒的眼皮輕動,坐在床邊的三人同時起身,來到床邊看着顧鴻儒……
顧鴻儒的雙眼無法接受過強的光線,翻動的雙目反覆的睜開合上十幾次后,這才睜了開來……
“老爺……”看到顧鴻儒清醒了過來,管家立刻就是熱淚盈眶,瞬間跪倒在床邊。
陳懷遠則顧鴻儒的手腕開始細細把脈,觀察了片刻,這才肯定的回道:“顧大人身上的毒素已儘是清除。接下來的日子只需好好的靜養。”
說完,就見陳懷遠收好銀針站起身,站在姜雲勤的身後。
而姜雲勤則是笑着開口說道:“恭喜顧大人。管家,顧大人就交給你了,希望王爺回來時,能夠看到健健康康的人。”
“是。”管家站起身,朝着姜雲勤的背影行了一禮。
“真是不明白錦書讓我們趕過來救人到底有何用意。”走出顧府姜雲勤心情驟然一降,抱怨着。
姜雲勤和陳懷遠上了馬車,這才皺眉瞪向陳懷遠:“你何必那般好心研製出解藥。讓他那般躺着反倒是好事,免得醒來又添亂。”
陳懷遠低聲開口說道:“那並非是解藥。”
姜雲勤心頭的好奇瞬間被勾了起來開口說道:“不是解藥?那為何他會醒過來?”
陳懷遠卻緩緩解釋道:“剛才銀針刺進顧大人的肌膚中,也沒有呈現出黑色,這說明毒素已經被清除了。但是當初我診斷時發現他體內的毒素十分的霸道,一顆藥丸不可能讓人清醒。”
姜雲勤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繼而開口說道:“也就是說,在我們前去顧府之前,顧鴻儒身上的毒素就已清除乾淨,只是人還未清醒過來。而錦書讓我們過去的目的,就是看着他清醒過來。你那顆藥丸又有何用處?”
陳懷遠重新開口說道:“王爺和王妃前去東尋前,我從顧大人的藥渣中發現有人在裏面添加了一味迷藥,因此就着手研製這迷藥的解藥,並製成了藥丸以備不時之需。不想昨日王爺竟是發來暗號,讓你我二人前去顧府讓顧大人清醒,就想或許能夠派上用場,就攜帶在身上,我想,王爺命我們前來救醒顧大人,定是有他的理由和原因。”
聞言,姜雲勤恍然大悟。
而此時的顧府中,管家領着院中的奴才朝着剛醒過來的顧鴻儒磕着頭。
“老爺,您總算是醒過來了。”管家老淚縱橫,哭腔陣陣。
顧鴻儒方醒,一時間意識還有些迷糊,所有的思緒還停留在姜雲勤離開前的那兩句話上。
“大人。”此時那大夫則是悄聲走了進來,看到顧鴻儒已是坐起身,眼底不由得劃過一絲訝異。
那大夫坐到床邊,細細的給顧鴻儒把脈,開口說道:“大人只需好好靜養,定會恢復。”
“你先退下吧。”顧鴻儒掃了那大夫一眼,冷淡的命令道。
“是,草民告退。”那大夫心中一緊,收拾好藥箱就快速的退出了內室。
而顧鴻儒的注意力卻在大夫退出後轉向管家,緩緩的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我這樣昏迷多久了?期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你一五一十的盡數說給我聽。”
管家老老實實的把近段時日發生的一切緩緩說了出來,並且說了顧錦書和江元柳前去東尋的事情。
管家說道:“平王和王妃本是前去和談,但前段日子東尋的公主竟為了想當上平王妃而設計謀害江元柳,最終鳳景帝下旨廢了南藍公主,把她貶為庶人,后被東尋的百姓用火刑燒死。而那萬宰相也不知做錯了什麼事情,竟又被東尋攝政王軟禁了起來。如今鳳景帝下旨,東尋的大小事宜均由攝政王全權處理。而平王為了替王妃報仇,竟上書玉乾帝,要求讓東尋成為青祁的附屬國。”
“什麼?”聽到這裏,顧鴻儒的神色終究還是發生了變化,一張臉漲的通紅,無力的身子猛然直起。
顧鴻儒心煩意亂的拂開管家的手,隨後無力的揮了揮手讓他出去,自己則是斜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管家只能暫且先退出了內室。
而顧鴻儒的腦中卻是翻出剛才和管家的對話,細細的分析着所有的事情。
看樣子,顧錦書在和東尋談判中已經佔據了主導地位。
顧鴻儒的眼神漸漸的露出危險的光芒,自己差點成為棄子啊,而自己的身邊,只怕也不幹凈……
翌日……
管家面色頗為難看的走進來,說道:“老爺,白正英來了,說是想見您。可您病了這麼久,白家卻是沒有派人來過,奴才本想打發他回去,您看……”
顧鴻儒目色中劃過一絲戾氣,開口說道:“帶他去前廳,我一會就過去。”
而管家扶着顧鴻儒朝着前廳而去,擔憂的說道:“老爺,白正英只怕是因為那批貨物而來。只是,他這樣就是有些遷怒,那批貨物本就是在厲少清收押后出的事情,如今他竟是找上咱們,實在是有些牽強。”
而顧鴻儒倒是覺得白正英不過來試探顧錦書的態度。
萬一呂虎往白家的頭上按上通敵賣國的罪名,白家即就是在濟州根深蒂固,只怕也是難逃抄家滅族的命運。
今日白正英前來只怕是有其他的要事吧。
白正英坐在前廳中,在顧鴻儒踏進前廳時放下茶盞站起身,淡然的開口說道:“顧大人當真是好了,真是可喜可賀。”
顧鴻儒在管家的攙扶下緩緩落座,只留自己和白正英在前廳中,開口說道:“白族長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我想應該不是特意來祝賀本官的吧。”
白正英冷峻的臉上扯出一抹極淡的笑容,開口說道:“顧大人想必還不知道,如今濟州不但官場被韓侍郎所掌控,就連商場也是出現了異動。我只是商人,自然不懂官場上的規矩,但商場上的變動卻是逃不出我的眼睛。顧白兩家是姻親,白家若是落末了,相信對顧家也沒有半點好處吧。更何況,如今東尋也是快成為青祁的附屬國,顧大人難道還要置身事外,繼續充當好人嗎?”
聽着白正英越發凌厲的口吻,顧鴻儒眉宇間的神色漸漸的慎重了起來。
顧鴻儒皺眉問着“到底出了何事。”
白正英複述着近日的異狀:“近日濟州開了一家醫館,引得百姓十分的喜愛,就連許多的濟州官員的夫人小姐,也是頻頻前去探病。”
見白正英說的這般認真仔細,顧鴻儒也是跟着嚴肅了起來。
而一間小小的醫館竟能夠在短時間內凝聚這麼多的人氣,的確是讓人生疑,若不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那就是有備而來,也或者是衝著白家而來。
“你有何懷疑?懷疑是誰做的?”
“這醫館的幕後主使者,就極有可能是孫家的人。也唯有孫家的經商手段會這般的厲害。”
孫家嗎?的確有這個實力和手段。
見到白正英臉露凝重之色,顧鴻儒的心頭同樣也是沉重不已,隨後就淺笑着說道:“本官現下正要前去濟州驛館,若白族長沒有其他的事情,不如一同前往。”
若濟州驛館中當真藏着孫家的人,還怕找不出來嗎?白正英則是當仁不讓的站起身,同樣回以淺笑,微點頭道:“顧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