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三位傷員
與妖賈正文卷第295章三位傷員帝流漿,月之光華,對無數修行的人來說都是絕好的東西,如空氣般絲絲綿綿浸入體內,舟自橫只覺得身上的傷似乎好了許多,渾身說不出的舒泰,連稍有些郁燥的心緒都安定下來。
夏言蹊抬眸,整個眼眶已經全部被褐色覆蓋,手上捏了柄冰凌形成的匕首,反手就向男人疾射而去,男人手臂探出,輕易將匕首打落在地,夏言蹊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雙手併攏結印,隨即一指男人,口中喝念:
隨着這一聲破,覆蓋在養魂玉上面的符籙霎時爆裂開,雖則動靜不大,倒讓男人嚇了一跳,也讓黯淡的養魂玉重又復現光芒。
夏言蹊以帝流漿做引,口中急念口訣,養魂玉蠢蠢欲動,在男人的身側腳邊幾欲出來。
男人心中憤恨不已,他年歲已經很老了,但做事向來未雨綢繆多般思慮,當初偶然得了一秘法,期待能長生不死,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竟變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狀態,後來知道耿家那位天生陰體時亦是想方設法想從中謀取一碗羹,孰知剛有想法,還未等實施人便被耿旭帶走,原還以為是耿家自導自演,明裡逼迫暗裏調查,許久依舊沒有得逞,後來耿家被滅,方知道一切原由,耿家姐弟在他們的安排下雙雙死在無底深淵,但所生下的兩個孩子俱是普通人,陰體本就不易得,更遑論數千年才出了兩個的至陰之體,於是他對耿家後人的各種想法便漸漸熄滅,孰知去年夏言蹊身上禁制解封,至陰之體被眾人所覬覦,旁邊卻有特事處與胡嬰虎視眈眈,謀劃一年多才想方設法將螣蛇引出無底深淵來對付胡嬰,又將舟自橫調離,如若不是出了意外,他早就換皮成功,帶着餘下的至陰之體離開A市自去逍遙自在了!
活死人沒有呼吸,隔不了多久就要換一層皮,其中諸多艱難困苦、痛入骨髓,都沒有陷入今天這般窘迫難看的地步,卻被一個小小的女人逼到如此境地。雖然至陰之體的皮膚難得,但至陰之體的皮肉骨骼乃至血液毛髮都是難得的材料,活的不行,死的亦可!想到這裏,男人不由得對夏言蹊起了殺心。
他收起對夏舟二人的輕視,舉手凌空向夏言蹊砍去,動作雖緩慢卻舉重若輕,一時間陰風陣陣,無數人的哀叫痛吟響徹小院,那是被他活剝了皮的人在被剝皮后臨死前的咒罵與殘存的怨念。
風刃夾雜着哀嚎穿透帝流漿直逼夏言蹊,風刃的速度實在太快,夏言蹊狼狽躲閃,很快身上就多了幾道刀割的血痕,她知道這個男人強,卻沒想到強到這個程度,在她與舟自橫雙重的困陣里都能反殺佈陣者。
她勉力起身,見眼前萬刃齊發,忙雙手閃動,冰盾由雙手而出,將將擋住風刃,孰知一道風刃由身後腰側直劈而來,眼見要將夏言蹊一劈為二,一段紅綢凌空出現,將風刃化為無形,空氣微動,胡嬰款款而來,笑着對男人道:
胡嬰從崑崙秘境而來,亦深知崑崙秘境眾精怪之間如何不管廝殺相食,但無底深淵的大門從來都是要守好,先下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跑出來這麼多修為高深嗜血害命的精怪,壞了崑崙秘境與外界之間的平衡,她如何能不惱怒。
男人眯了眯眼,瞟見舟自橫仍舊站在原地,他所佈置的困陣顯是沒破,不知道胡嬰是如何進來的,螣蛇情況如何,他雖不知道胡嬰體內閆策與舟自橫之間的交情,但卻是知道胡嬰修為的,既然胡嬰能從螣蛇手下安然離開,自己對上她,再加上夏舟二人,已經沒有明顯的勝算,但要讓他放棄唾手可得的至陰之體亦是萬般不舍,思來想去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眼角紅色閃過,他隨手一揮,輕飄飄的一段紅綢便落地,顯然胡嬰並沒有使出全力,他不知道胡嬰為何這般做,便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心頭疑惑更甚。
夏言
蹊使勁向男人砸了一把冰凌,口中怒喝道:冰凌中帶血,氣勢洶洶。
只聽得噹噹幾下,夏言蹊的冰凌在空中便碎裂成碎塊,她猶自不甘心,惡狠狠地瞪着男人,胡嬰在旁看着有趣,忽見她雙手一甩,無數冰凌碎片碎裂在她身側,雙眼褐色中隱隱有血霧瀰漫,胡嬰心中一驚,忙喚道:
夏言蹊充耳不聞,眼裏心裏只有男人與他身邊的養魂玉,衣服頭髮無風飛揚,臉上筋肉跳動,舉掌劈向男人,用盡全身力氣與修為,竟是用的與男人同歸於盡的招數。
男人此時陷入了一種非常奇怪詭譎的困境之中,殺,他殺不了眼前這幾人,跑,困陣未解,竟是跑也跑不掉,要解困陣,要麼殺了佈陣的舟自橫,要麼給時間讓他算出解法,但眼下這兩種辦法都行不通,心念電轉,只覺得強殺舟自橫倒是更容易一些,心一定,便一手拂向夏胡二人,擋住兩人後另一隻手凌空掐向舟自橫,舟自橫忙急退兩步,剛好撞在避開帝流漿涌身躍來的男人身上,此時轉身已是來不及,舟自橫在空中強行提氣踏足擰腰,險險避開男人當胸一掌,卻被掌風掃到,霎時口吐鮮血摔倒在地。
男人不等舟自橫喘氣,先是橫掃將夏胡二人的攻勢掃落,又向舟自橫射出風刃,風刃直擊中一片綠色霧氣,只聽得霧氣中舟自橫一聲悶哼,隨即昏迷倒地,他所佈置的困陣由此而破。
夏言蹊修為不如舟自橫,陣法上的見解也不如舟自橫,男人不過凌空畫了幾張符籙,橫七豎八拍向困陣,不多時夏言蹊所佈置的困陣也被解開,他哈哈大笑幾聲,隨手一揮,便破空離去。
夏言蹊大叫道:她心有不甘,卻不知怎麼去尋男人,氣急之餘心口悶痛,口中腥甜,竟是吐出一口血。
胡嬰見男人離開,身體不由放鬆下來,強撐着的氣勢全部散盡,徐徐在原地坐下,竟也是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