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蹊蹺的車禍
華國這些年的某些政策實施得還不錯,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明面上的東西不敢有大動作,私下裏的小動作卻是不斷,誰說領導的孩子不能學習藝術相關,至於這畫的價值,在不懂的人眼裏是一文不值,在懂的人眼裏自然是價值萬分,端看怎麼解釋,譬如有些地方動輒幾千上萬的茶葉,或是土儀。而明父買這幅畫,多少也存着點不太好的心思。
明母聽到夏言蹊說畫裏有屍水,眉毛一豎,問道:夏同學可真敢說。
夏言蹊回道:我沒必要騙您,您要是信不過我,可以去找鑒定機構,這裏面或許還能提取出人體的DNA。
明母緩了氣勢,微微笑道:你是我們家明欣的好朋友,我自然是相信的。轉頭對陸諾明道:這幅畫我們家老明很是喜歡,當初買來也是頗費了些心思,既然夏同學這樣說,我也不好阻礙警官們破案,只是……她頓了頓才道,不知道警官可不可以透露一點無關緊要的消息?
一旁的警察歉意道:我們不能告訴無關人員案件的詳情,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委託律師來進行了解。
明母肉眼可見的有些失望,但很快便若無其事。陸諾明填寫好收據后讓人將畫收好,招手夏言蹊讓她跟自己離開,明欣不安地輕喊了一聲夏言蹊。
夏言蹊掏出幾張疊好的護身符,問陸諾明:陸叔,秉謙哥給你的東西有戴在身上嗎?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她將護身符塞到陸諾明手心,笑着道:要是有多出來的就給其他人,就當是個心裏安慰。
陸諾明揉揉她的頭髮,轉身離開,坐上警車后將護身符一人分了一張,尤其是拿了畫的年輕警察,臉上還掛着剛出學校時候的青澀。
那人接過符,湊過來問:陸隊,這事真有這麼邪乎?
陸諾明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笑罵道:年紀輕輕信什麼呢,我們可是無神論者。
那人見其他人見怪不怪的模樣,嘿笑兩聲縮回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覺得挨着那副畫的半邊身子都有些發冷。
警車啟動,往別墅外駛去。
別墅里。夏言蹊對於明母能如此乾脆利落地將畫送出去還是有些吃驚,她倒是不知道,明母的消息渠道比她想像中的要多得多,那幅畫的作者是領導家的獨生子,現在領導老來喪子,正是悲痛欲絕的時候,這幅畫裏放在明家便是一個燙手山芋,早早送出去正好,那些錢對於明家來說並不算什麼傷筋動骨的大錢。
她見夏言蹊一眼就能看出畫裏屍水的存在,便笑問道:夏同學對這方面很在行?
夏言蹊一時摸不透她說的這方面是指畫意還是一些特殊手段,只能含糊着道:不是太了解。
明母笑道:那便是夏同學謙虛了。一面又讓人送了水果零食上來,一面溫言與夏言蹊閑聊家常,明母常年跟明父混跡各種場合,只是後來明欣漸大才漸漸淡出,現如今明父出事,家裏公司她一把抓,在最短時間裏穩定下人心,好歹沒出什麼岔子,夏言蹊哪裏會是她的對手,在無知無覺中被套出許多話,好在她還是比較謹慎,不該說的哪怕是裝傻賣乖也絕對不說。
明母套話后覺得夏言蹊這人還算行,便起身對明欣道: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好好招待你同學,又對夏言蹊笑道,招待不周了,別拘束,就當在自己家,有什麼需要的跟明欣說。
夏言蹊忙站起身,拘束地送走明母,見大廳里只有她們二人,才問明欣: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到底發生什麼了?
明欣眼底血絲盡顯,整個人疲憊得像是幾天幾夜沒有合眼。
她將夏言蹊帶到醫院,夏言蹊還沒來得及為高端私立醫院豪華的裝修與妥帖的服務震驚,就看
到躺在病床上,身體上插滿各種各樣管子的明父,她看不懂儀器上的數值,只是聽到儀器滴滴的響聲便覺得沉悶不已。她下意識看着明父,只見他身上生氣已然斷絕,臉上死氣沉沉,就算夏言蹊不懂醫學,看這樣子也知道明父大抵是不好了。
來的路上夏言蹊已經聽明欣簡單提起,明父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車禍很詭異,在車子性能完好、裏面沒有其他車輛或是障礙物的情況下,平地翻車。司機當時系了安全帶並無大礙,坐在後座的明父沒系安全帶,撞破玻璃后被甩出車外,意識昏迷至今沒醒。
明欣哽咽着道:在出車禍之前家裏便大大小小出了些事故,要麼是廚房煤氣泄露,要麼是電線短路差點釀成火災,最詭異的是那幅畫……她想起那幅畫便覺得很害怕,小幅度地顫抖着,夏言蹊安慰地半摟着她才覺得安心一點。
那幅畫原來是放在另外一處房子裏的,那處房子一直空閑着沒有住人,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家裏,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我爸或者是誰覺得這畫畫得好想擺放在哪裏,問過之後都說沒人動過,我將畫放回去后……她似乎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身體顫抖得更厲害,牙齒咯咯作響,好半天才稍微安定下來繼續往下說:我剛把畫放好開車回去,那幅畫就又出現在別墅里,我,我,我,我放了幾次,可是每次不管我開車開得有多快,只要我回到別墅,那幅畫都會出現在大廳里。
聽到這裏,夏言蹊面色凝重,明家所在的別墅區住的都是有錢有權的人家,天價物業費後面是無懈可擊的安保,無處不在的電子監控,二十四小時保安巡邏,別說尋常人輕易進不去,有點能耐的都會摳破腦袋。
明欣接着道:我再三叮囑住我爸,上車一定要系安全帶,他以前總是要系的,那天不知道怎麼就沒系,就出事了,查了監控查了行車記錄儀,什麼都沒查出來,那天要是他系了安全帶,根本不會出這樣的事。說到最後,明欣已經剋制不住,眼淚無聲地淌着,夏言蹊見她整個神經已經緊繃到極限,愈加不敢將明父身體的情況告訴她,只能不停地安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