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的吧 不能成精的
夏言蹊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的時候就像是有一千個小人用鎚子敲擊她的腦袋一樣頭疼欲裂。
她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緩過來。
夏言蹊的房間不大,簡約的實木床,衣櫃、書桌,亂七八糟擺放的小玩意凌亂中帶着溫馨。
當初夏彥博裝修的時候刷了膩子就算完事,還是徐楠看不過去接手下來,倆姊妹的房間一米色一粉色,很是適合。
夏言蹊舔舔唇,她的嘴唇已經乾燥得有些破了。
她也沒多想,從床頭柜上翻出遙控器把空調關掉,然後費力地挪着酸軟的腳步走出去。
夏詩遠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聽到動靜后看了過來:醒了?熬了點綠豆粥,現在吃?
夏言蹊拖着腳步走到她身邊倒在沙發上吭吭唧唧地道:我現在是知道宿醉的感受了,太痛苦了!
夏詩遠一邊給她盛粥一邊陳述道:你睡了一天一夜。
夏言蹊的眼睛都快鼓出來了:我睡了那麼久?可是我覺得我就是眯了一下而已!
夏詩遠將粥放在茶几上坐回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你還有印象嗎?
我只記得那個女孩子撞到我,然後覺得渾身無力,接下來就不知道了。夏言蹊摸了摸後腦勺:難不成是撞到頭了?
她好像沒發現腦袋上有外傷。
夏詩遠將注意力轉移到書上,夏言蹊覺得肚子餓得難受,綠豆粥的香味不停地往她鼻腔里鑽。
等她吃了幾口墊底之後,她才反應過來:秉謙哥呢?
在隔壁,等你休息一下,我們一起去海洋館找那個小海。
我們?夏言蹊問夏詩遠,姐你也要去?
夏詩遠一個眼神橫掃過來:不行?
行行行!姐你最行!
夏言蹊諂媚地說完,見夏詩遠沒注意到她后才腹誹道:你這個樣子也就秉謙哥能受得住!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夏詩遠才給陸秉謙發消息,幾人一同又去了海洋館。
路上,陸秉謙一邊開車一邊道:我查了,昨天海洋館還真出了一件很蹊蹺的事情。
夏言蹊坐在後座昏昏欲睡,聞言立馬來了精神:什麼事情?
昨天上午,海洋館的四頭海豚忽然集體消失不見,沒過多久卻又憑空出現。
現在的科技比較發達,海洋館也裝了不少的攝像頭,海豚館自然也有,雖說不上是全方面無死角,也算是大面積覆蓋,可是昨天馴獸師正要帶着海豚去表演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調查監控也一無所獲。
A城海洋館一共也就這麼四隻海豚,馴獸師找了半天沒找到,才滿頭大汗地報告給管理人員,管理人員一邊查監控一邊報警,等警察來的時候,四隻海豚卻齊刷刷出現在海洋館的水池裏。
夏言蹊道:是不是有人用了什麼魔術的方法把海豚給隱藏起來?就像在水裏放一面鏡子,與池底形成一定的角度,海豚躲在鏡子後面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一頭雌性寬吻海豚體長約么兩米,雄性就更長,如果要讓四隻海豚同時消失並且安靜地一動不動,這面鏡子需要多大?
夏言蹊一想:說的也是。
況且事後在水池裏並沒有發現任何玻璃之類的殘片。
那是什麼原因?總不至於是有人chua的一下把它們變沒了,然後又chua的把它們變回來了?
夏言蹊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
孰料陸秉謙卻一本正經點頭道:這樣做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小海。
夏言蹊還在笑,聽到陸秉謙的話后整個人都傻了。
秉謙哥的意思是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求證道:那個小海,也不是人?
陸秉謙用餘光瞟了一眼副駕駛上的夏詩遠,見她似乎沒有聽出夏言蹊的言外之意。他心裏忐忑不定,卻沒表露出來。
昨天小姑姑跟我聯繫了,小海她有很大的可能是一隻白化海豚。
可是不是說建國后不能成精嗎?
,見面后就知道了。
要真是建國后不能成精,那他是什麼?難不成是老妖怪?
進了海洋館后,陸秉謙尋了個方向帶她們過去,在海豚館門前,夏言蹊見到了一個很特別的男人。
男人很年輕,可能跟她一般年齡,眉目端正,身材挺拔,穿着一件半舊的道袍,正在跟一個海洋館管理人員模樣的在說話。
忽然,他臉色一變,眼神凌厲地向夏言蹊看過來。
見到夏言蹊后,他愣了一下,隨即撇下正侃侃而談的管理員走了過來。
他腳步急促,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直接跨向夏言蹊。
然後隨手一張黃色的符籙貼在夏言蹊額頭。
符籙有些寬,擋住了夏言蹊的眼睛,她吹了吹,黃紙下半部分飄了一下,整張符籙依舊牢牢地貼在她額頭上。
旁邊的夏詩遠隨手將符籙扯下來看了一下便扔在地上,然後一個鱷魚擺尾踢向男人。
男人正奇怪於為什麼符籙沒用的時候,就看到一隻三十七碼的球鞋鞋底帶着灰與土重重地砸在他的俊臉上。
正中目標!
男人被踢得四腳朝天。
這時候,海洋館的管理人員才反應過來,忙向他們跑過來。
哎哎哎,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打人呢?
夏詩遠陰惻惻地看着臉上還帶着腳印的男人爬起來,擺着姿勢準備隨時踢上去。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符籙,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
夏言蹊走過去將符籙撿起來翻看了一下,黃色上面用硃砂畫了一長串的字符,看不懂。
這位先生,你這有事無事往別人臉上扔垃圾的習慣是哪裏學會的?
男人的目光隨着夏言蹊手裏的符籙轉動,聽了她的話下意識就反駁道:這是我們門派最有用的定妖符
這次夏詩遠的鞋底是直奔向了他的嘴,好在他反應迅速,往後下腰躲開了。
哎我說你們怎麼回事?
管理員忙插了進來,這可是免費為他解決海豚事件的人,要是被人趕走了他去哪裏找去?
陸秉謙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很是誠懇地道:他莫名其妙往我妹臉上貼了那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做哥哥姐姐的難道不應該阻止嗎?
夏言蹊點點頭,摳了摳剛才被貼上的地方:要學會垃圾分類,廢紙是可回收垃圾,應該放到綠色垃圾桶。
夏詩遠接過夏言蹊手中的符籙仔細看了看,道:這上面有硃砂,屬於有毒垃圾。
夏言蹊憋住了笑。
男人倒是沒生氣,整理了一下儀容才向夏詩遠伸手道:我身上定妖符不多,這張能還給我嗎?
夏詩遠笑了一下,將符籙還給他。
就在夏言蹊震驚於夏詩遠如此友好態度的時候,夏詩遠說話了。
她帶着憐憫的目光看着男人,勸解道:你騙一場能掙多少錢?這終究不是正道,小小年紀,別讓一時的貪慾毀掉了你的人生。
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字字飽含了一個熱血公民對誤入歧途的孩子的殷殷期盼。
夏言蹊立馬轉過背去捂着嘴巴無聲狂笑。
詩姐果然是跟小姑姑同出一脈的,說話都那麼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