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誰搗鬼

何梓源接受完媒體採訪已經11點半了。他鬆了一下領口的領帶，急匆匆地往後台趕，“奇客，去請模特和設計師，量體師和製作師到SkylandClub的頂層包廂，今天大家要慶祝一下，我去抓人。”

奇客緊緊跟在何梓源的後面，“何總，您是再找方小姐嗎？她剛才來過，讓我跟您說，她和以前一樣，是不會參加的，這會兒肯定是走了。”

何梓源的腳步緩了下來，轉身朝車庫走去，灰色的阿斯頓馬丁轟鳴聲起，又被熄了火。

“雅雅，我是梓源。今天的62套成衣已經全部訂完了。你不和大家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嗎？”何梓源坐在車裏，指尖一下一下的輕輕敲擊方向盤。

“我明天還要去工作室，我不晚於12點睡覺。”

“好的。晚安，你也累了。對了，下次漢服這種題材，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做了。上次做的歐洲十幾個客戶，這次都沒有關注。”何梓源想了想，補了一句，看了一眼剛坐進來的開場模特，右手輕輕撩着她的手臂，眉目里卻透着少有的淡漠孤傲。

“我再想想。”方蘇雅掛了電話，餘音還回蕩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她對着門口的智能中控哼了一句：湛盧，開燈。

整個房子的燈驟然亮起，如同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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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把Tim找到工作室來。”

“雅雅姐，你下一季的作品還沒有完工，制衣師都沒做成衣，Tim一個拍照的，來拍什麼？”柯青青看着眼袋泛青的她的首席設計師大人輕輕地問道。

方蘇雅昨晚實在睡得太差，整個人都處在O度以下的冰川氣壓里，此刻她正盯着手機，不敢置信地看着這麼一條短訊：

“我們知道你是賊了。除非你能證明你是狗仔。——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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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總，您有沒有看今天的伊美雜誌？”奇克小心地問何梓源。

何梓源伸手接過，《Larry.Cruise下一季成衣主題曝光！》斗大的字把整個封面撐得滿滿當當。雜誌曝光了三張手稿他一眼斷定是真的，那個深紅的花體F標誌，以及藍色鋼筆，黑色炭筆結合的手稿除了方蘇雅，沒人有這個雅興交疊畫出這種作品。

“這種不入流的雜誌，哪來的消息？去查是誰發出來的。”何梓源把雜誌轉手扔進了垃圾桶，拿起電話給方蘇雅打電話。

“你的手稿只會在你的工作室，有可能外泄嗎?”

方蘇雅聽出來何梓源的語氣很硬，卻不回答他。

“嗯。不會。”方蘇雅想了想，慢慢說道。

“你們家湛盧成精了嗎？把你的作品傳給雜誌了？”何梓源皺了皺眉，這事興許和柯青青有關係？他實在摸不着頭緒。

“沒什麼事我掛了。”方蘇雅果斷掛了電話，她手裏的伊美雜誌被她翻得嘩啦啦直響。

柯青青偷瞄自己的手機，Tim未接來電23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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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陳，雜誌今天買斷貨了。天哪，這丫頭真有兩下子，我就說人家是狗仔，你偏說人家是賊，這麼大的料放給我們，估計她自己沒東西爆了。”梁入陳屋子的門被大力推開，又彈了回去，砸在東子手臂上。

東子疼的齜牙咧嘴。

梁入陳拿着放大鏡對着兩張膠片反覆看着，見他進來才抬起頭，“我剛才接到Larry.Cruise的電話。請我們去談談。“

東子拉着椅子反坐在梁入陳的邊上，“他不知道我們手裏其實也只有三張，對吧？“

“嗯。“梁入陳把底片輕輕地放到收納條里，”這麼重要的手稿，怎麼就在後台沒人的地方給她拍着了呢？“梁入陳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原以為是個假的，反正伊美不是什麼一流雜誌，賣個噱頭，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管這麼多！興許人家設計師放在哪個角落，被那丫頭找出來的。我敢保證，那丫頭為了這東西等了很久，守株待兔你懂嗎？！現在這個電話就告訴我們，這玩意兒是真的。“東子興奮極了，感覺這個月的獎金在向他招手。

“善者不來。“梁入陳進了衛生間，反手關上了門。

一會兒剃鬍子的嗡嗡聲傳了出來。

“入陳，你小子這是要去談判啊，幾點啊，一起去？“東子在外面咚咚的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