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怎麼玩兒法
胡管家安靜的看着新夫人,他昨天就聽說了,新夫人將張子琪和二房的小姐嚇回京城。
聽說是見了鬼。
張堡堡有些頭疼的對胡管家說道:“你們之前怎麼安排的現在繼續怎麼的,胡總管你照顧好我爹就行,方媽帶上一些喜糖跟隨我去店裏吧。春芽,秋景,我的院子和房間我爹,方媽和你們兩個,其他任何人不允許進。”
張拐子被留在張府。
張堡堡去了鋪子。
雖然新婚,門頭那個掛着壽字燈籠還是沒有拆下來,它迎着太陽在微風中搖曳。
張堡堡打開門,往常都是從裏面打開,今天確是從外面推開。
陽光透過打開的門,照射在地上。一下子讓店堂內亮了很多。原本滿噹噹的貨架上,大概有幾百件壽衣,此刻一件也沒有。
空空的貨架上,除了一些紙和布匹之外,還有一些新鮮的人蔘。
張堡堡無奈的搖頭說道:“方媽,你將這些人蔘放後院晾曬,記得數下多少根在告訴我,哪怕是一根極其細的也不可漏下,這事兒完成之後你就在店堂。今個兒街坊鄰居可能會來竄門,喜糖什麼的不要太寒酸了。”
“是,夫人!”方媽看着堆得
然後走到裁剪台邊上抽出一個小本子,上面記錄著那天晚上她夢中量尺寸。
然後拿出紅色的裱紙,鋪在裁剪辦板上。
這是特製的紙,大部分都用來做紙衣上。這種衣服都會用來燒給故去的親人。
這些找張堡堡做的紙衣,每一件都是不同的款式,因此,張堡堡不能一次性裁剪,必須一件一件的來。
有些費時間。
橫開領兩寸,直開領兩寸一分,肩寬一尺一寸,袖長一尺六寸。衣長一尺八寸,胸圍二尺八寸,腰圍一尺九寸,下擺上翹五分。
畫好放下尺子和炭筆,用潮濕的干布擦擦手,然後拿起剪刀。
咔擦!
咔擦!
一件紙衣裁剪好。
放下剪刀,轉身燃起爐火,拿出一個陶罐大茶壺,打些水放在爐子上面。
“夫人,以後這些事情讓老奴去做就好!”方媽曬完人蔘回來看的張堡堡在燒水,頓時有些自責,她應該將水燒了再去曬人蔘的。
“沒事,這些我做慣了的!”張堡堡真的無所謂,自從爹摔斷腿之後,家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干。
“夫人,之前您做那是因為沒有奴婢,現在有了奴婢有些事情您就不用去做了。等老爺回來接了您去京城,這老衣不做也罷。”方媽看着小小的鋪子,搖搖頭。
如果讓府中知道,將軍娶了這樣的妻子,老夫人不知道如何反對。
可是,這是皇上親自主持的婚禮。
哎!也罷!主子們的心思不是她這個當奴才的可以猜測,她只要將分內事情做好就行。
“嗯,那麻煩方媽幫看下水,水好之後將那些麵粉調成麵粉糊,一會兒我要用。”
“是!”方媽應道。
張堡堡再次拿出裱紙,準備下一套衣服。
一百多套紙衣用了一個半時辰。看着面前堆得兩堆高高的,張堡堡放下剪刀。
張拐子送飯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波鄰居。
“哎呀,堡堡啊,嫁了那麼有錢的夫婿,這婆子丫鬟都有了,幹嘛還做這個?能享福為什麼不享福呢?你這孩子,想不通!”
“是咧!一大早就過來開門做生意。”
“姑爺呢?怎麼沒見過來?”
“我家姑爺去邊關帶兵打狗韃子去了,狗韃子侵犯邊關。”張拐子說道。
聽到邊關亂了,很多人就匆忙離開,這消息不太美妙。
邊關隔三差五的亂,每一次亂都要死人,死了人就會徵兵,這個街上每一家兩個兒子就有一個當兵,三個兒子,兩個當兵多得是。
如果,真的亂了,他們的去廟裏拜拜菩薩,求菩薩保佑自個兒孩子能活着回來。
方媽打開食盒拿出飯菜擺好,張堡堡凈手后安靜的吃飯,一言不發。
張拐子也不說話。
方媽不知道這父女倆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此刻一點聲音的沒有。
“胡管家府中留兩個拳腳功夫厲害的守門,你帶兩個人去幫我到城裏進點貨,其餘的人來店裏跟我爹後面幫着做這些。這些這幾天我需要。前幾年打仗的時候,死了很多人,來找我着衣服的人很多。活着沒能穿一件好的,死了黃泉路上穿體面點吧。”張堡堡從袖子裏面拿出把銀子,足足有五十兩,又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這是她這些年攢下來的錢。
“這些帶着,去按照我的單子進貨,上面進貨的價格都有。”張堡堡將錢遞給胡管家,然後拿出一張裱紙用炭筆在上面刷刷的寫下需要的東西。
胡管家見過很多字,張堡堡的字不像女孩子寫的娟秀,她的字張牙舞爪帶着鋒芒,力透紙背確沒有將裱紙寫破,恰好的力道依然已成大家。
心中不由得對張堡堡高看一眼。
張堡堡將寫好的遞給胡管家:“現在快馬加鞭去,後日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是!”
胡管家走了,不一會兒,家裏留下守門的人,胡管家帶走了兩個幫手,其餘的人都來到店裏幫助刷漿糊。
有人刷漿糊,張拐子只是將裁片貼貼,很快,一個下午完成了三百多件。
張堡堡揉揉拿剪刀拿的酸痛的手腕,看看,單子上,還差十幾件,想到晚上的情況,於是說道:“東西擺好我們大家都回去吧,明天再來!”
原本空空蕩蕩貨架此刻擺的滿滿的。
累了一天,熟悉完畢之後張堡堡早早的就睡了。
深夜,黑色的影子一個接一個的湧向張府。
張堡堡正在做夢,夢中,她成了公主,還是張氏三代唯一的公主,皇帝各種寵愛,整個後宮誰也不敢惹她。
她帶着宮女在宮內要橫就橫着,要豎就豎著。關鍵的是她墳地里撿來的夫君越來越有男人味兒。成親許久還沒有洞房,她決定將美夫君給辦了。
不想就聽見“老閨女啊,月黑風高的,有人潛入府中作惡了!”
汪媒婆穿着新衣服,心情好,漂浮在張堡堡的床頭上。
張堡堡睜開眼睛:“多少人?我帶你去玩個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如何?將你的鄰居都喊來玩兒如何?”
“這老鷹捉小雞怎麼玩兒法?”汪媒婆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