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我的愛人
曾幾何時,那個一襲綠裙的女子也能風塵僕僕的騎着單車,看着在十字路口的黃昏下望眼欲穿的我,笑的那麼迷人。曾幾何時,那個傷心到死的女孩也會說出好恨這兩個字來抒發內心滿滿的委屈,而我卻沒有一丁點的勇氣將肩膀靠過去給她些許的安慰。曾幾何時,曾幾何時,滿天星斗下的那個夜晚,烏雲密集的那個雨天,烈日炎炎的那個午後,清冷寂靜的那個清晨,你的手鐲,你的鋼筆,你那不變的不變的不變的承諾和最終反悔的歉意,還有你那句“傻瓜,我騙你呢”以及留在我心裏怎樣的委屈。
及爾偕老,老使我怨。可為什麼呢,不是說好了等我么?是了,你等不到了,你怕了,你沒了那不能揮霍的青春陪我玩耍,最後也只好用淚寫下絕交,送我最後一次的挽留。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大概你忘了,兩千六百年前,我為你寫下了那句吧: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或許相忘於江湖的時候,無從哭泣,無從悲傷,你我背對,不曾回頭,風聲也不曾吹過這個地方,我只消再說一聲愛你,只消再看一次花落,只消讓淚再一次凝結成傷。
原來,眼淚只是為了證明曾經有過悲傷,原來,當眼淚流下來才知道分開也是一種明白。
要結婚了,要結婚了是么?你旁邊那個是誰呀,笑的那麼幸福!曾經揚言要為你拭淚,陪你風中高歌的那個呢?什麼時候,我們相隔的距離竟如此之遠了呢。原來,絕對這東西,真的不存在於這個世間。
說,好,的,幸,福,呢?
我不懂,不懂,不懂…烙在時間的那些個印跡是不是也會隨着你愛的櫻花般慢慢枯萎成干,最後不得不消失在隨風而逝的塵土中,慢慢被來年的綠草所覆蓋,無影無蹤呢?大概是把。唉,若要我痛,你只消讓我看一眼那草,綠色便飄在我頭上,揮之不去,是么?那痛亦然。
那你是穿着潔白似雪的婚紗,微笑着戴上他為你挑選的戒指,在教父面前承諾着一生一世,還是會坐着豪華的轎子,戴着大紅蓋頭,等着他的來臨,在他看到你絕美容顏的同時叫上一聲相公呢?淡淡的流蘇隨意的掛着我的手臂,宛如這註定了的人生,我抬手看了下,那左手無名竟還留有你的傷痕。
要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要有多堅強才能不再流浪,人潮襯不出我的孤單,你…懂什麼悲傷。或許以後再不會遇見讓自己心動的女孩,能讓自己平靜的和她一起,等待着長大,等待着蒼老了,也只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陪着一個陌生的人,看陌生的風景,也亦會有陌生的記憶和感情。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所以,就讓它過去吧,再沒有嘶肺的“老死不相往來”,再沒有蝕心的“全世界都能痊癒,你不可以”,或許當我想你時,才能知道原來曾經我並不是一個人,或許當我能從容面對你時,我就不愛你了吧,當思念都死盡了,你就活着吧,再見了,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