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孤兒院
距離唐山逝去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黑夜依舊交替白晝,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冰雪漸漸融化。
褚衛國也一天比一天沉默,白日裏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遊盪,狩獵更高階的亡靈生物,獵取更多的能量碎片。
黑夜裏,褚衛國瘋狂的冥想,吞噬着能量的碎片,渴望在入定的兩空世界甩掉那纏繞在身上的深深寂寞。
偶爾陽光好的時候褚衛國會提壺酒來到院落里,在少年人墓碑前說著一些孩子氣的話語,也許是身體進化后不光體能變化了,就連酒精的耐受度都高了許多。
褚衛國到也沒有刻意灌醉自己的打算,只是偶爾多喝一些,卻也是沒有太多的反應。
就連喝酒都變成了喝水,自然就更加大了褚衛國的鬱悶。
這一日清晨,褚衛國在冥想中醒來,起身坐在少年空出來的床榻邊緣,感受着火塘里煤炭燃燒的溫度,起身拿起掛在一旁的毛巾,接着拿起連着劍鞘的闊劍,闊劍被抽出,白色的毛巾擦拭着,近日來紛紛擾擾的心安定下來,心中某一個決定無聲息的落定。
褚衛國極快的站了起來,有些慌亂甚至帶倒了一旁的高凳,所有的武器被一樣一樣的碼放在矮几上,步槍,榴彈發生器,手槍以及手雷。
看了眼窗外,細雨如煙霏霏,今日是立春的節氣,少年在立冬時到來,在春來臨前離去,陪着褚衛國走過了整整一個季節。
當褚衛國再次坐在床榻前,內心已經完全平復了下來。
帶着手套的手掌握着挫刀劃過子彈的彈頭,挫平的彈頭增加了在體內翻滾的幾率,自然殺傷力更大了。
很長時間褚衛國沒有這樣認真的去對待一件事情,但是既然下定決定去孤兒院,那麼褚衛國就會做到最完善的準備,全力以赴才一直是特種兵的態度。
要知道,盤踞在孤兒院的存在不同於黑暗中的喪屍。
那是和褚衛國一樣的能力者,有着高超的思維能力,甚至比起褚衛國更了解災變后能力的本身。
同樣能在陽光下行動,同樣具備強大的力量,堅定的內心以及殘忍的手段。
更讓褚衛國顧及的是通過少年唐山的話語裏,院長擁有超控死亡的神秘力量,少年人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但是根據少年所說,褚衛國這次的對手很可能可以控制喪屍。
儘管很難理解,但是褚衛國不得不考慮被圍攻的可能,一切都是未知,當然再多的未知也阻擋不住褚衛國的腳步,只是多做一些一些準備也不嫌多的。
被改造過的子彈被一顆一顆的壓進了彈夾,一連數個彈夾被裝滿,然後一一碼放在面前的矮几上。
想了想,褚衛國下到樓下拿起了儲物間存放的手榴彈,比起圓球形的手雷,這種帶着木頭柄的手榴彈儘管外形過時,卻也是能炸能響,最主要的是。更方便捆綁。
一箱子手榴彈被啪的一聲放在矮几上,寬大的浴巾被裁成長長的線鎖,一枚接着一枚,一連五枚帶着木柄的手雷被壘放在一起,被繩索固定,引線被交織纏繞在一起。
褚衛國顛顛重量,心中還算滿意的把成品立在了矮几上,比起單顆的手雷,這樣成捆的手榴彈絕對有着比肩重炮的威力。
時間緩緩流逝,褚衛國埋着頭一直坐着準備工作。
當最後一捆手榴彈被褚衛國立起,前期的準備工作也就算結束了。
一隻望遠鏡被褚衛國找了出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考慮到孤兒院開闊的地勢,褚衛國一靠近被發現的可能絕對是百分百的。
更何況褚衛國經過強化的眼睛用不用望遠鏡這種輔助工具意義已經不大了。
換上作戰服,褚衛國把成捆的手榴彈放進一個迷彩色的雙肩背包,接着是被放進綁在大腿槍套的手槍,手雷被一顆顆的固定在胸前。闊劍連着劍鞘被兩支皮帶固定在後腰。
接着是突擊步槍,檢查了一遍掛在搶上的榴彈發射器,褚衛國抽出彈夾看了一眼,啪的一聲插上去,稜角分明的臉龐上一抹蕭殺浮現,猶如剛過去的冬日,冷峻中帶着幾分逼人的銳氣。
此行出門,就是要去殺人的,當然不至於不分清紅皂白的濫殺,事實上許多都是罪有因得,但是畢竟不同於災變后的這些許時日獵殺的喪屍,不論孤兒院一眾做了什麼,那畢竟是實實在在的人。
臉上的殺氣就是褚衛國的決心,舉着槍,褚衛國推開門,大步流星的走了下去。
寒風很快呼嘯而至,即便立春,也不是就真的就如春般的好天氣。
實際上春冬相爭才是最冷的時候,不提倒春寒,就現在小樓外的如絲春雨配合著凌厲的寒風實際上比起早幾日下雪也暖不了多少,綿綿細雨透入骨髓也許比起冰雪更多了幾分嚴寒。
褚衛國站在屋檐下看着密集的雨幕,目光轉向院落里,在院落的一角,有一個墳包,那裏是少年人埋骨的所在。
褚衛國看了看,目光轉回細細密密的雨幕,喃喃道:“小山,春風細雨好殺人。”舉着槍大步的向著皮卡走了過去。
細雨拍打着車窗,方向轉動間,穿過立在道路兩旁的高大水杉,樹木上原本翠綠的葉子早就變黃變紅,遠遠望去如同燃燒的火焰,穿行其間,不時有葉片紛紛灑落,要不了多少時間厚重的葉片將全部掉落,鋪滿地面。
春雨灑下,也許過幾天,幾縷新芽就將冒尖。
遠遠的能看見城市的輪廓,下一個路口,褚衛國右轉,幾輛遺棄的汽車被堵在公路中央,皮卡輕轉,直接開上了綠化帶。
巨大的車身在滿是灌木叢的綠化帶中生生擠開一條道路,厚重的土壤被車輪犁開,樹木剮蹭的聲音傳來,皮卡也就算開了出去。
轉上公路轉過一個祠堂,進入一條不寬敞的煤灰鋪就的道路,細密的春雨里到也沒有塵土飛楊,車輪間泥水四濺是少不了的,皮卡咆哮着前行。
遠遠的山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中,再往前,穿過大片未曾收割的農田,紅白相間的房屋漸漸清晰,那就是孤兒院的所在。
細雨,遮擋了視野,自然是一個人絕佳入侵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