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琴劍(上)
沈重飛很秘密地重返終南,他決心是要讓天澤忙個焦頭爛額,讓李少卿出醜,盧錦城名聲掃地,他要在終南興風作浪,要把終南搞個雞*犬不寧,他決意是要立案讓天澤來破,就像當年在軍校他總是扮反方天澤來正方,為了他驕傲的自尊,為了荷兒不讓天澤有時間陪麗緹他不在乎他輸,而且有可能觸犯刑法,他不在乎,一點不在乎。“我至少可以讓終南乾淨點,少點垃圾,我這生該有的都差不多有了,就是沒心愛的人,就是沒能讓驕傲公子低下頭,他甚至不屑看我一眼,他驕傲的無以倫比,有什麼比這更令我怒不可遏的?”
他是個商家,生意人,太知道官場,一頓飯、一把鈔票、一個女人就能使某些大員乖乖就犯,這是男人墮*落的基本因素,是一般男人貪慾的淺相。他用了兩個月時間去摸索這樣的男人,然後他把這些墮*落的物質連同彼此間的猜忌仇視一起給了他們,又揭翻他們的舊瘡疤,一時間不到半月,終南就上演了一幕幕醜劇。李少卿恨不能鑽進地縫裏去,盧錦城不敢走出家門,他只想找塊遮羞布蒙住臉。
一夜間江副省長赤*裸*裸*躺在情*婦的床上與情*婦做着不堪入目的鏡頭被市公安局的監控錄了一個正着,時值天澤執晚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這種鏡頭從哪裏傳來的,他一面去查,一面派出警員;一起未了,一起又起,中國銀行信貸科的曾科長不明不白自殺死了,第二天市稅務局的副局長又被人殺了……幾夜間終南大案連連,終南人心慌慌。天澤的確被沈重飛打了一個錯手不急,打的他焦頭爛額,終南報紙連篇累牘登載如此大案驚動了各省,驚動了中央,當然也驚回來了荷兒。她一片惘然,她無法相信報紙上登的都是事實,直到她讀到天澤無表情的臉,深鎖的眉頭,她才木傻傻呆立,作聲不得。
天澤望她神情卻是笑了一下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如何笑的出?你不見報紙怎麼說的,都等你這個所謂的神探呢,這是存心要你出醜。”
“我知道。”他換上他輕鬆的神情,為的是不讓荷兒擔心。他想想又說;“反正一時也沒線索,不如陪我去舞廳跳一曲,放鬆一下。”
她搖頭:“你知我素不喜那種場合。”
“那陪我練劍,你彈琴。”
馬上應允。
在沈園的梅林里,疊山流水間。天澤劍影流光,時而身如姣龍,時而剛勁,時而婉轉,時而氣吞山河,時而如綿綿私語……。
荷兒撫箏漫隨劍姿,箏箏琴音引來沈重飛,他不知如何進了沈園進入了樓上房間,一間正對梅林的房。落地玻璃窗,外面一層茜紅色紗窗帘,內一層白色天鵝絨簾。他將窗帘半掩端坐簾后,往外觀賞。他不能不讚歎,不嘆為觀止,十餘年天澤的劍術果然又是番境界,少年輕狂之態已洗盡,多的是洗鍊,老道,純厚柔綿,自己與之比自是要輸一籌。“也許不是他劍本身舞得好,也許他的靈感來自書荷的箏曲……她樣子的確好傾情,好滿足,那抹微笑……啊那抹微笑……我在哪裏見過和這相反的一抹微笑?她那微笑猶如蒙麗娜莎神秘而動人牽腸?……”他搜索記憶,突然就想起那則乳業廣告,忽然旋身離去,他要去翻找那份廣告,他找到電視台,很快就有了那份廣告畫面帶回賓館,他在燈光下久久注視:“這不可捉摸的微笑,這不可猜測的眼神,我曾經是怎麼樣解不透,想不明,現在我終於知道,我讀懂了,可是書荷為什麼選擇愛盧楓?這驕傲公子真的不愛她?真的只是憐惜她,當妹妹般愛?,盧楓,盧楓……這未免太殘酷,我該幫書荷還是盧楓?盧楓可是個真君子,他是唯一讓我有敬佩心的人。我該如何走下步,退是當然的,可如何能全身退?”他費着腦子想:“書荷若愛的真是驕傲公子,知我為難他,一定會生我氣,整我是小事,恐怕以後都不會理我,我該怎麼辦?我都做了些什麼……”他沮喪地埋怨自己一時衝動不知所謂,可是一切已回不了頭:“我還是靜觀其變,看他如何解這幾道案件。”他這樣想着就呆在賓館裏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只看電視,讀每天報紙。
荷兒陪天澤練了兩天的劍,天澤又睡了足足兩天。沈重飛從報紙上讀到這些,匪思不得解其意,不知他想幹什麼,晚上他不免走出去想探個究竟。不巧天下起雨,秋雨瀟瀟。他頂着雨往沈園,荷兒房間亮着燈,他能看到天澤在與荷兒跳着舞。不時會有他們的笑聲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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