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編版白鑠篇:33、幽冥鬼才南宮明
“庚哥,這個明叔可能不簡單呢?”數日後,曹安告訴白鑠,他發動了所有力量卻怎麼也查不出明叔任何消息。甚至去找了魏大元幫忙,只查到這個明叔登記的信息里名字叫蘭明,今年52歲,帝都人,除此再沒有其它更多的信息。
白鑠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會,拿起電話打給肖鄰,準備再去拜訪一下這個明叔。卻從肖鄰那裏得到消息,這個明叔在她生日的第二天就出門去了,至今再也沒有回來。“果然有問題。”白鑠心裏猛然一震,看來對方也看出了自己並非肖鄰的同事那麼簡單。白鑠讓曹安將手上的資料發給蕭鎮,請蕭鎮發動背後的實力幫忙調查一下,又讓肖鄰時刻注意明叔的動靜,只要他一回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白鑠的藍海資本繼續在華國的商界縱橫馳騁着,從網絡電商到傳統產業,從科技公司到生態農業,藍海資本就像一個不挑食的孩子,大口大口的吞噬者他感興趣的一切。只有白鑠知道,藍海資本所投資或者吃掉的這些公司、產業,都是他記憶中以後會飛速增長的東西,現在投出去多少,在不久的將來很有可能就會得到數倍甚至十倍百倍的回報,也只有等到若干年後,這些投資獲得回報的那一天,世人才會感嘆白鑠的眼光有多准。不過也有一些公司是白鑠望而不及的,除了鬧出烏龍的阿狸之外,比如企鵝等企業也是直接拒絕了白鑠派出去的投資天使。但是白鑠並不着急,一方面什麼事情總不可能面面俱到,多少會留下一些遺憾,另一方面他有足夠的時間去等,等能夠讓這些企業轉變的時機。
一天晚間時分,肖鄰突然打來電話,說是明叔已經回來了,但是好像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搬家一樣。白鑠立刻叫上曹安,又叫上安娜、趙勇,開車到李甄家接上自己一同前往肖鄰家。白鑠又撥出了蕭鎮的電話,告訴蕭鎮已經發現明叔的蹤跡,蕭鎮也在電話里告訴白鑠還不能完全確定明叔的身份,但是應該可以肯定不會是什麼特務、間諜之類,另外蕭鎮有個猜想,懷疑明叔有可能是某個人。白鑠聽完腦子裏迅速的回想了一下,對於蕭鎮所猜想的這個人,白鑠還是有一些印象“明叔,蘭明,真的會是他嗎?”接着白鑠還是讓蕭鎮把所懷疑的那人的相關信息通過短訊發一個給自己。
趙勇的速度很快,白鑠與蕭鎮通個電話的時間,已經開到了目的地。似乎曹安還略快一步,已經在路邊等候白鑠。白鑠下了車和曹安、安娜向著肖鄰家的那棟小樓衝去。剛上樓,就看見明叔已經提着一大包行李往樓下而來。
“喲,你們這是又來找小鄰啊,她好像在家呢。”明叔一邊說著一邊側着身晃過了白鑠,正想穿過曹安時,看見後面的安娜目光如劍,凌厲的看着自己,同時將去路封住。明叔知道已經沒有再裝的必要,淡定的問道:“怎麼,你們是來找我的嗎,這是有什麼事嗎?”
這時樓上的門打開了,肖鄰也從屋裏站了出來,看着外面的一切。白鑠看了一眼肖鄰,轉身說道:“明叔,自從上次和您聊天後,我們覺得獲益匪淺,今天特地來找明叔,想要再次聊聊呢。”
明叔打起了哈哈:“不巧啊,今天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要不改天等我回來了再敘。”說著便又準備離去。這次安娜到沒有再攔住去路,明叔小心的越過安娜,然後快步的向樓下走去。
“怎麼,一次挫折就落魄成這樣?當初的意氣風發、壯志豪情都去哪裏了!南宮明”。
白鑠不經意的一句話,讓明叔眼神一縮,一道凶光閃過,但轉瞬又恢復了平靜。明叔轉過身盯着白鑠看了許久:“看來你們查到東西還不少啊?”
肖鄰吃驚的問道:“明叔,原來你叫南宮明啊?”
“南宮明?不是蘭明嗎?”曹安也嘟念到。
白鑠又像背誦資料一般,將所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南宮明,今年52歲,從小天資聰穎被稱為神童,18歲就念完帝都大學歷史系專業,然後遠赴英國學習金融、法律。28歲獲得雙博士學位後去德意志多家企業供職,在德意志商業精英圈聲名鵲起被譽為“商界鬼才”。34歲毅然放棄了在德意志的事業前往米國從事投行工作,負責了多起企業併購案,因你喜好白衣,行事又飄忽不定,讓人摸不清狀況,被譽為投行界的“白衣幽冥”。13年前,你回到華國,加入王中天的團隊,成為王中天的第一謀士,從此王中天的事業如日中天,僅用了3年時間便成為了華國商界第一,你也被譽為諸葛在世。之後,王中天氣吞山河一般,進軍東南亞、歐洲地區,開拓網絡、科技創新領域。但是2000年後,隨着網絡泡沫的破滅,王中天的事業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6年前,王中天因商業犯罪入獄被判20年,他的商業帝國也隨之崩塌。而作為第一謀士的南宮明也遠赴羅斯國,之後便杳無音訊。聽肖鄰說你五年前就搬到了這,看來你去羅斯國只不過是個幌子。”
白鑠在說的時候,南宮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說到王中天入獄后,再也忍不住怒喝一聲:“什麼泡沫破滅,什麼商業犯罪,都是狗屁,只怪王中天太過軟弱,妄圖退而安身,才招致這般禍端。”
這時一旁的人都聽懵了,又是什麼鬼才,又是白衣幽靈,又是諸葛在世的,看來這明叔的來頭還真不小啊。
白鑠看南宮明有些擔心的樣子,立刻說道:“明叔,我們不是壞人,也並不是特意關注你的,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對你有些感興趣。至於您的身份,我也並不知曉,只是根據一些信息大致亂猜的。還請見諒。”
南宮明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有心也好,亂猜也罷,有什麼事還是到我家中再詳談吧。”
來到明叔的家中,這裏顯得十分的簡單,不帶多少裝飾的簡單裝修風格,客廳屋頂是一盞中式的吊燈,客廳之中有一個大大的茶台和幾張凳子,就幾乎佔據了大半間屋子。
兩間卧室,一間的門關閉着,另一間四壁裝滿了書,中間擺着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顯然是間書房。明叔邀請眾人坐在茶台前,自己慢慢的操作着沏了一壺茶,然後分到各人的杯中。白鑠拿起茶杯,只覺得一陣淡雅的茶香撲鼻而來,輕泯一口,茶湯味道醇厚,入喉甘甜,讓人不覺口中生津,回味無窮。曹安喝完一杯,直叫好喝,明叔又立刻給他續上一杯。安娜卻只是拿起茶杯聞上一聞,卻是滴水未進。
明叔又是給各人分別續上了一些茶水,這才開口說道:“你們猜的不錯,我正是南宮明。”白鑠沒有說話,只是拿起茶水又喝上了一口。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來自藍海資本吧?”明叔問道。
白鑠點點頭:“不錯,藍海資本是我創建的。”
“嗯,想不到,年輕人勢頭很猛啊。呵呵。”
“我也想不到德意志的商業鬼才,米國投行界的白衣幽冥,竟然會如此精通茶道,還挺有傳統居士的意境。”白鑠顯然對明叔的形象和行為感到好奇,在他的印象中,像明叔這樣的海歸,應該是西裝筆挺,衣着考究,談吐中不時會帶點洋文的知識分子模樣。
明叔淡然的笑了笑:“我生長在一個書香門第,大學讀的是文史專業,至於後來出國學習金融、法律,和做企業搞投資不過是玩玩而已。”
曹安驚訝到:“您老那麼大的成就,就只是玩玩而已。”
明叔繼續說道:“我華夏文化源遠流長,學習西方的東西不過是為了更多的了解一下不同的文化而已。比較之下還是我華夏文化更為深奧難懂,比如這本書我就是看了十年,領會了二十年,現在不過才初窺門徑而已。”
跟着明叔的提示,白鑠看見茶桌的角落裏放着一本線裝版的《易經》,頓時姜子牙、張良、諸葛亮這些形象一下出現在了白鑠的腦中。
“明叔,可以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肖鄰說道,顯然她對這個鄰居了五年的明叔的過往還是挺感興趣的。白鑠也猛的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明叔想了想:“不是不告訴你們,只是有些事,直到今天依然存在着深遠的影響,這也是我一直隱居的原因,對你們來說不知道比知道得更好。”
曹安似乎領會到了什麼,問道:“明叔你的意思是當年王中天並非什麼生意失敗,也並非商業犯罪,而是被仇家勢力針對迫害,而這些仇家目前依然存在而且勢力很大?”
明叔沒有否認,愣了一會說道:“不,生意失敗是真的,商業犯罪也是真的。一個能把生意做得那麼大的人物,又哪會有不越界的地方呢?”
“那麼說王中天的確是被敵人打敗了”。
“屁,他要是聽我的怎麼會敗。我真是看錯了人。”明叔似乎一提到這事就會顯得非常的激動。
“明叔,你還是給我們說說吧,我保證,今天這四人,出了這門之後就當今天的事從沒有發生過。”白鑠向明叔保證到,曹安和肖鄰亦是連連點頭。
明叔仰起頭,用手捋了捋兩撇鬍子:“既然你們感興趣,給你們說說到也無妨。”
接着明叔把他和王中天之間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大致的內容到和白鑠說的差不多。13年前,不到40歲的南宮明從米國回到華國,在眾多的商界精英中,明叔最終選中了王中天。那時的王中天,年輕有為,意氣風發,精明睿智,南宮明和王中天一番長談之後,深感王中天是難得的商界奇才,是華國商界未來的希望所在。於是他加入了王中天的核心團隊,成為了王中天的左膀右臂。在南宮明的籌劃下,王中天的事業不斷壯大,呈現出了爆炸性的增長,10年前便成為了華國首富。但是這時王中天感到事業到了瓶頸,想要突破的話,面臨的困難是無法想像的。當時王中天有兩個選擇,一是坐在榮譽之上吃老本,做個富家翁。另外就是衝出華國,走向國際繼續挑戰更高的位面。最終驕傲的王中天選擇了向上突破這條路,但這時王中天遇到了各式各樣難以想像的挑戰,在南宮明的幫助下,王中天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事業也繼續蒸蒸日上,被譽為華國商界的“希望”。7年前王中天終於迎來了更為猛烈打擊,為此,南宮明多方奔走,想要為王中天組建起一支足夠強大的商業聯盟。就在南宮明聯繫華國商界團結起來共同扛敵,並且帶領大家和敵人僵持之際。敵方使出了佈局多年的殺手鐧,給與了華國的一項產業破壞性的打擊,而這項產業也是王中天手中的核心產業之一。本來在南宮明的力挽狂瀾之下,王中天甚至華國是有機會搬回這一局的,可這時對方派出了說客,勸說王中天放棄抵抗,並且保證給與他足夠吸引的利益。最終王中天因為畏懼了敵人的勢力,私下接受了敵方的條件,放棄了抵抗。
隨之而來的是華國商業軍團的全線潰敗,許多產業的利益遭到國外資本瓜分。王中天雖然獲得了許多的利益,但是完全放棄了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事業,安心的享受着金錢帶來的快樂。
好景不長,在戰場很快打掃一空后,王中天最終也難逃劫數,6年前因經濟犯罪鋃鐺入獄。那場戰役之後,南宮明也受到敵對勢力的迫害,為了擺脫敵人,南宮明聯繫了羅斯國的朋友,遠赴羅斯國避難。但是隨即又潛伏回到華國,隱居至今。
在大家都為王中天這樣的一代梟雄最終落得個黯然收場的結局感慨不已之時。白鑠突然問道:“明叔,你所說的華國遭到沉重打擊的是糧食產業嗎?”
南宮明點點頭,肯定了白鑠的問題。白鑠淡淡的說道:“看來這事還和那年的大豆戰爭有關了。”
曹安一聽立刻反問到:“什麼?一個糧食就把一代巨人王中天打垮了?大豆都能爆發戰爭?”
白鑠嚴肅的說道:“胖子,你可別小看糧食,俗話說民以食為天,米國以前有位國務卿就說過誰控制了石油誰就控制了所有的國家,誰控制了貨幣誰就控制全球經濟,誰控制了糧食誰就控制了整個人類。而石油、米元、糧食就是米國稱霸全球的三大戰略基石。”
白鑠見曹安好奇便繼續為他講起了米國的糧食政策:為了控制全球農產品市場,米國長期實施巨額的農業補貼政策。米國國土遼闊,農業經營規模天然具有規模優勢,但遠不及米國的農業補貼重要。米國的農業補貼制度從大蕭條時期的1933年就開始,今年雖然面臨著次貸危機米國農業補貼依舊達到2900億米元。相當於當年糧食價格的30%左右。也就是說,米國的糧食從zf補貼中獲得了相應的價格空間和比較優勢,讓眾多糧食生產國家與米國之間的農業競爭在本質上已經演變為小農生產與米國財政部的競爭。如此具有競爭優勢的糧食一旦流入世界各個國家后,許多國家便會拚命擠占自己的耕地用來發展工業,從而製造出廉價消費品輸往米國。而這時米國卻減少了糧食出口,抬高了糧價,從而達到打擊別國經濟,左右別國政局,甚至控制別國zf的目的。
這其中大量的糧食援助是米國常用的“手段”:在諸多非洲國家,接受糧食援助的條件之一就是要為米國生產香蕉、可可等非農經濟作物,這些國家的糧食生產因此荒廢,淪為米國附庸。海地的悲劇即是一例:1995年前海地年產大米17萬噸,可滿足自己95%的內需,但1995年向米國敞開大米貿易,比海地米便宜一半的米國大米迅速佔領海地市場,農民紛紛改行,如今海地3/4的大米都來自米國,整個國家的糧食命脈都完全掌控在了米國的手中。
曹安砸了砸舌頭:“想不到咱們平時吃的糧食也能在國際經濟局勢上有着這麼重大的作用。鑠哥你給咱們講講那啥大豆戰爭唄。”
白鑠看了眼南宮明,見南宮明對剛剛所講的東西似乎頗為肯定,於是說道:“那我就先班門弄斧了,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南宮先生指正。”
接着,白鑠就將數年前米國與華國的大豆之戰的經過給大家講述起來:
米國的糧食政策自然也包括了大豆這一品種,大豆是生產豆油和豆粕的原料:豆油用途是食用油,豆粕是動物飼料中蛋白質的主要來源。1994年以前,華國大豆基本自足,還少量出口,1990年大豆出口量甚至超過100萬噸,是亞洲主要大豆出口國。可是現在我們卻成為了大豆的進口大國。這一方面是米國的糧食政策所致,他們靠巨額財政補貼生產的大豆進入華國市場,上世紀末我國大豆年進口量突破1000萬噸,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大豆進口國。另一方面還要說起數年前的一場有預謀的大豆戰爭,讓華國企業損失慘重,從而徹底丟失了大豆和糧油的控制權。
事情還得從五十年前說起,一種罕見的寄生蟲席捲了米國,米國大豆受到了滅頂之災。這場災難引起了米國科學家對大豆、糧食的重視,在全球尋找解決方案,終於在華國東北的黑豆中找到了抗體基因。他們將基因融入米國大豆中,順利的便度過了那場大豆危機。但從此米國也就惦記上了華國東北這片神奇的黑土地。可沒有人會想到一場華國糧食的浩劫正在因此悄悄逼近。
上世紀末米國農業巨頭孟山都在東北再次取得重大發現,生長於松花江的野生大豆比普通大豆的含油量要高出16%,更關鍵的是這種野生大豆的抗體十分強大,不用殺蟲,無需除草,種植成本還極低,只要孟山都能複製出這種大豆的基因,米國就能擁有全球最高產的大豆。果然,經過不斷研究,通過基因轉接技術,孟山都複製出了一種高轉化、高產能、低成本的大豆種子,同時在全球一百多個國家申請了基因專利,當然也包括華國。隨後孟山都居然免費向華國大豆主要產區的農民提供轉基因種子。
“這肯定是陰謀!”曹安聽到這不禁叫到。
白鑠微微一笑:“你也看出了這是陰謀,可是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曹安搖了搖頭:“反正我就覺得米帝不會有什麼好心。”
白鑠繼續說道:“你都想不通別人安的什麼心,那我們的農民向來淳樸,有人送高產的種子自然也不會多想。”
白鑠繼續講述到:咱們的農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天大的陷阱就此埋下,當我們免費種了一年後,孟山都便向wto申訴,說華國農民盜用他們的轉基因大豆,構成了侵權,咱們的農民心裏苦啊,可又沒有證據。最後咱們華國的農民被迫停止種植,重新換種,可就在這一年,華國榨油企業的原材料需求不斷增加,而換上新種子的華國農民根本無法及時供應,有的又因為老種子產油量太低而滿足不了國內的需求。為了保證內需,華國企業只有向唯一能滿足產能需求的米國求購大豆,而這一切就是米國的“陰謀”!
看到華國企業上鉤后,米國農業部突然宣佈北美受極端天氣影響,大豆產量下降,降低了米國大豆8.12%的庫存,一波漲價隨即開始。而看到大豆價格的上漲,米國各路金融資本也隨後湧入期貨交易所,瘋狂囤積大豆,致使價格再次飆升。一兩年的時間,大豆價格從415炒到1064分/蒲式耳,相當於從2300元/噸,漲到了4400元/噸,華爾街甚至大肆宣揚,大豆很快會漲到5000元/噸。面對瘋狂大豆,華國的榨油企業慌了,他們開始以4300元/噸的價格囤積了近900萬噸大豆,可當我們這邊剛採購完,國際金融資本反手做空,短短几個月時間,大豆價格從4400元一口氣跌到2000元,攔腰跌去一半還多,隨後帶動整個糧油價格的下跌。華國企業一下子損失了至少150億,70%的糧油企業停產,大量公司接連倒閉,而外資此時終於露出了獠牙,以adm為首的4家外資企業,趁機低價收購了華國85%的糧油企業。目前我國十大榨油企業有九家是外企、外資控制,可以說咱們華國的糧油加工產業的控制權被是被外國所掌握的。
“砰”的一聲,曹安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上:“狗日的米帝,想不到這麼陰險,這場大豆戰爭看來算得上是咱們華國完敗了啊。”
白鑠點點頭,看向南宮明問道:“南宮先生,我說的這些可還算準確?”
南宮明點點頭:“基本上就是這樣的。”
“那這場戰爭和王中天又有什麼關係呢?”
南宮明想了想說道:“當時王中天在國內的產業佈局裡,糧油產業便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雖然米國在大豆上佈局已久,當時也不過是順勢而為之,但是自負的王中天卻是執意要在這一領域與米國硬碰。”
白鑠:“這不是擺明了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嗎?”
“嗯,的確如此。”南宮明點點頭:“不過,當時王中天說糧食產業是華夏人民的根基,就算明知是逆勢而為,他也要完成絕地反擊。”
“好!是個男人,我倒是有點喜歡王中天了。”曹安讚歎到。
白鑠說道:“我也挺佩服他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風雨中逆行,這其實也是整個華國的縮影。糧食事關華夏人民的根本利益,如果是我,或許也會有和他一樣的選擇。”
南宮明點點頭:“從理智上講,我不太贊同,但是我最終也是被王中天的這股氣概所折服,最終贊同了在這一領域和敵人開戰。最終的結局你們都知道了,華國慘敗,王中天的產業帝國也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過……”
“不過什麼?”
南宮明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就是我最為憤恨的事情。其實當時面對米國對大豆、糧油產業的掠奪也並非毫無辦法,我有信心至少可以打個平局。”
“啊!?……”眾人被南宮明的這話震驚了:“那最後為什麼會……?”
南宮明:“是我錯判了王中天,他那些大義凝然的話只不過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狂話而已,當真正遇到挫折,受到打擊時,卻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堅毅。幾經爭鬥之後,王中天見識到了世界資本大鱷的兇殘,竟然開始有些動搖。可惜當時我一門心思聯合盟友抵禦外敵,根本沒有注意到王中天的變化。最終在敵方勢力的威逼利誘之下,王中天卻最終選擇了退卻。最終使得當年的大戰華國全線敗退,在最為關鍵的糧食產業,華國的大豆、糧油產業被國外資本掠奪一空。”
白鑠狠狠的說道:“這也難怪王中天最終的結局會那樣,如果他原本是可以有所作為而沒有做出應盡的義務的話,他就是國家和民族的罪人。這樣的人我想在華國最終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南宮明欣賞的看了白鑠一眼:“哎……就連你也明白的道理,沒想到王中天卻被迷茫了雙眼。”
“明叔,能說說當時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對抗米國嗎?現在面對國外的糧食控制,我們真的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肖鄰也忍不住向南宮明問到。
“誰說沒有辦法?”明叔突然變幻了語氣,接著說到:“當年的事情已成定局,再多說也是無益。不過在那次之後,國外的那些糧食巨額們似乎以為咱們好欺負,又醞釀了一場更大的糧食風暴,想要徹底摧毀我們的糧食產業。”
在大家的驚愕與注視中,南宮明為大家講起了另一場驚心動魄的戰役:就在華國大豆一戰慘敗還沒恢復元氣的時候,三年前以米國為首的全球四大糧商開始炒作玉米和小麥。察覺到了詭異的南宮明立刻找到華國主要的糧食產業領軍人物以及華國的高層領導,將自己的分析全盤呈上。
其實當時全球數據來看並不是非常缺糧,按照正常的分配或許也就不到0.2%的人口缺少糧食,但國際糧商卻以全球糧食緊張為由大肆炒作。當南宮明開始行動后發現,華國許多官員是不認為這一輪的糧食危機會有多大的危害的,至少從數據上分析的確不是什麼非常嚴重的問題。為了警醒大家,南宮明不停的上書高層,不停的以剛過去不久的大豆危機作為反面教材勸說相關部門。
在最後的一次秘密會議上,南宮明告訴大家:糧食不像別的物資,糧食這東西你不吃不行,不吃就得餓死人,不像銅鐵等原料,價格高了可以不用。既然糧食不夠,那就順理成章的漲價,誰花的錢多就賣給誰。比如地球上有100個人,以前每餐是1元,現在突然某種原因只有99個人的飯了,有一人必須得餓死,讓大家競價,會是多少錢一餐呢?或許有人說只有1%的缺口,按理只漲1%-5%就差不多了。但事實會告訴我們,可以漲到無限。因為誰也不想成為那個被餓死的人,大家都會拿出所有的錢去瘋狂購買糧食,所以糧食價格會一直漲,漲到最後有人因為買不起而餓死,才會恢復平衡。
南宮明的意見最終得到了華國高層的重視,立即暗地着手準備迎接這一場更加巨大的糧食危機。
不出南宮明所料,之後短短兩年半的時間國際小麥價格漲了3.4倍,玉米價格漲了3.2倍,糧價暴漲波及了全球幾十個國家,對這些國家的經濟、民生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三年前開始的,歷經了兩年半的時間,那豈不是前不久的事情?為何我們沒什麼感覺?好像糧價也沒怎麼漲啊。”肖鄰疑問到。
南宮明點了點頭說到:“的確,在這段時間裏,咱們華國國內的糧價卻只漲了0.7倍。”
“為什麼會這樣,這次咱們華國竟然抵擋住了那些國際巨鱷?”曹安興奮的問道。
白鑠笑了笑:“看來真相只有一個,咱們國家採取了明叔的建議,做出了相應的應對措施。”
南宮明點了點頭,繼續講述到:我們國家一向非常重視糧食儲備,在我提交建議后,國家更是不惜產能過剩也大力鼓勵農民種植糧食,並大力收購儲備糧。就在國外資本對華國糧食發動攻擊時,咱們國家不惜動用了國家糧食儲備同國際炒家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消耗戰。
當時外資瘋狂囤積小麥想要逼着糧價往上躥,我們就開始拋售糧食儲備,這時多方拚命抬價,想要將我們拋出的糧食全部吃進,造成供不應求的形勢……。於是我們再拋儲,多方再抬價,再全部吃進……國家從開始的10天半個月一拋,再到後來每周一拋,進入白熱化時,更是2天一拋,這一連串的精確打擊,把那些國際炒家、資本巨鱷給砸蒙了。
最後,多方發現拋儲源源不盡,到最後沒人敢接了。眼看着到了7月份,新糧馬上就要成熟了,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那多方想要獲勝就更加的困難了。當他們千方百計打聽我們的戰略儲備還剩多少時,國家則順勢放出消息,咱們的儲備糧還有一億噸,還夠全國吃一年。外資這下徹底慫了,紛紛繳械投降,至此,華國的糧食第二戰役算是大獲全勝。
聽到這裏,白鑠、曹安等人都感到十分的振奮,曹安更是激動的跳了起來。白鑠淡淡的說道:“目前正值世界性的經濟危機,趁着他們無暇東顧,趁着這次糧食大戰的勝利,我們應該儘快佈局,重新規劃咱們的糧食生產、儲備,趁機奪回被外資控制的大豆、糧油等產業。”
聽白鑠這麼一說,曹安立刻問道:“鑠哥,你不會又想去當農民了吧?雖然以前我不覺得種糧食有什麼好玩的,但是現在我是百分百的支持。”
白鑠呵呵的笑道:“咱們蜀都地界可是難得的大糧倉,咱們以後可以發展一些生態農業,生態養殖什麼的,隨着人民生活的發展,以後對於物質的要求也會不斷的提高,現在愛吃大魚大肉,以後都會崇尚養生、健康。如果你感興趣,這一塊就交給你來做。”
見眾人說的歡喜,南宮明也樂呵呵的說道:“好啦,這麼多年沒對外人提起過的事情,今天算是都給你們講了。我這也再沒什麼好說的了。”
白鑠這時卻突然回過頭看着南宮明咧嘴一笑說道:“明叔,恐怕有些重要的事情,你還沒有完全說清楚吧?”
在大家的驚異中,白鑠繼續說道:“我有幾個疑點,希望明叔可以繼續解答一下。一是你當年在國外混的風生水起,什麼原因突然回國,而且很快就遇到了王中天,又很快掀起了那麼的風浪,這一切太突然,太巧合了吧。其二,王中天這樣的梟雄既然選擇了挑戰又怎麼會遇到這麼點挫折就那麼快就放棄,我想應該是你當年加入他的團隊之時就已經和他達成了某種協議吧,而這個協議就是在日後的這種情況下做出如何的選擇。所以王中天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挑戰,但當發現了所挑戰的勢力如何恐怖后,才心生退縮。那麼這就引出了第三個疑點,你們當年到底是挑戰了什麼樣的層面,我想絕對不是普通的資本大鱷,而且那些糧商們,你也說過,他們早已對華國進行了佈局,並非針對王中天,在那個節點發動攻擊不過是受人指使,順勢而為罷了。那麼這背後能把全球四大糧商當棋子的勢力究竟是什麼?竟然會讓你們有這樣的壓力,甚至是舉華國商界之力也不足以抵抗。第四個疑點就是,王中天最後並非被別人所害,而是在華國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而且從目前來看,並沒有減刑的意思,這是說明所謂的敵對勢力已經大到深入到了華國的內部甚至高層呢,還是王中天最後退縮的行為,引起了華國的震怒。不過僅僅是在糧油產業不戰而降這一點就足以讓王中天本人從華國的英雄變成人民的叛徒了。不過我認為王中天所作所為或許遠遠不止這些……”
白鑠一番話后,明叔立刻顯出了震驚的神色。曹安也立刻想到了什麼:“對啊,明叔你可真不簡單,隱藏的這麼深,而且回到國內並不是為了潛伏,居然還和高層有着聯繫。”
肖鄰也怔怔的說道:“明叔,我一直就以為你是個普通的鄰居,平時也總是懶懶散散的,沒想到您暗地裏還做着那麼大的事情……”
南宮明苦笑了一下,轉過頭看着白鑠說道:“和你們講了這麼多也是無奈。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有些事情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那麼多更好一些,你又何必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白鑠微微一笑,從容的拿起茶水又喝了一口:“已經知道這麼多了,多知道一些又有何妨。我一向認為人類最大的恐懼不是知道得太多,而是源自未知。”
南宮明一番思索之後,突然問道:“你們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勢力最強大嗎?”
肖鄰立刻想到了世界上的各個大國,米國、羅斯國……
而曹安想到的是那些金融財閥,商界大鱷,理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米國zf實際是受米聯儲控制的,而米聯儲是受到那些財閥勢力所控制。
明叔點點頭,又看着白鑠。
白鑠想了想說道:“這些年的經歷,讓我知道傳說中這個世界上有一個隱藏在幕後的組織,這個組織無所不在,無所不能,他的勢力大到無法想像。之前我們觸碰過一個叫做“獵英會”的暗黑組織,非常的強大,也只不過是這個隱藏在幕後的組織的一顆棋子而已。據說當今世界上許多知名的黑白兩道的勢力,甚至剛才曹安所說的那些足以控制米聯儲的財閥們都是受到這個勢力的控制。不過我卻對這個勢力不是非常的了解,甚至不知道這個勢力叫什麼名字……”
“1001,這個組織的名字叫做‘蓋亞1001’。”明叔打斷了白鑠,一臉悲憤的說道。
白鑠見狀知道明叔所留下的疑點顯然都和這個叫做“蓋亞1001”的組織有關。曹安樂道:“一千零一?西方不是有個一千零一夜的童話嗎,這個組織的老大挺感性的哈。呵呵。”
這時,明叔不滿的看了曹安一眼:“這個組織可一點不感性,也一點不童話。”接着再次講起了之前故事的另一個版本。有人說這個組織只不過是一個傳說,並不實際的存在,或許只不過是一些組織間鬆散的聯盟形式。當年明叔出國留學,然後在德意志做出了一番巨大的成就,可就在這時,明叔逐漸發現了這個組織的存在,這個組織要求所以的事物都在它的控制下發展,一旦有誰逾越就會受到嚴厲的打擊。為了擺脫在這個組織,明叔去往了米國。但是很快發現米國也一樣被這個組織的勢力嚴密控制,任何人都無法逾越這個組織所制定的規矩。
漸漸的,明叔發現了當今世界只有一個地方還沒有被這個組織完全攻克滲透。1001組織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撕裂這個國家的防線,想要肆無忌憚的掠奪這個國家和人民的財富,但卻一次次的被這個國家的zf和人民擊退。而這個國家就是明叔的祖國華國。13年前,明叔又一次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感覺1001組織又將針對華國發起新一輪的攻擊。為了保衛自己的祖國,也為了讓自己擺脫這個組織的控制。明叔依然放棄了米國的事業,回到了華國。而在華國的眾多商界精英中,明叔選擇了王中天作為自己的棲身之處。其實當他見到王中天的那一刻,就已經和王中天攤了牌,他可以讓王中天成為華國商界第一人,但是王中天答應他到時會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帶領華國商界共同抵禦“1001”組織勢力的侵襲。當時的王中天年輕氣盛,目空一切,還真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可是在南宮明一步步幫助王中天問鼎華國商界,走上了華國首富的位置后,王中天的心態也開始發生了變化。他變得越來越貪圖享樂,變得越來越瞻前顧後,變得越來越拿的起放不下了。不過這些問題南宮明都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中天以往的膽識與魄力也在這樣的生活中被抹去了應有的稜角。在開始與“蓋亞1001”對戰之時,王中天見識過敵人的強大之後,便有些心生退意。最終在糧食產業的失利打擊和敵人的策反之下,他違背了自己的承諾,放棄了曾經的執着,拋棄了整個華國商界尋求獨自安身……
南宮明講完之後,眾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之中。
“我想這個1001組織的勢力應該是大到超越目前已知的任何勢力團體,甚至足以影響世界各個大國的決策吧?”白鑠的問話,把大家的思維再次拉了出來。
“足以影響大國的決策?這是多大的勢力啊!”曹安驚嘆到。
白鑠向南宮明說道:“明叔,你能跟我說說你對這個組織了解多少嗎?”
南宮明點點頭,告訴白鑠他對這個組織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這個組織成立於很久很久以前,“蓋亞”本是西方神話中創造萬物之神,相傳世界萬物都由她創造,她和她的子女們也對這個世界擁有着絕對權力。這個組織有一個理念就是世界的資源應該掌握在少數的精英手中,只有絕對的精英才能引領人類社會走向正確的方向。這個組織中的人更是以“蓋亞”的子孫自詡,認為他們才是應該主宰這個世界的精英團體。但是這個組織對所謂精英的要求非常的高,總共只會吸納1001人加入組織,其中每過幾年便會推選出1個代表來統領這1000人。這些人中,每一個人都有着足以影響世界的勢力,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下可能都控制着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或者是一個國家,抑或是足以影響世界的資源。他們影響世界政治、軍事格局,壟斷世界經濟,制定世界的規則,但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以這1001人為核心,通過掠奪世界資源,來保障這1001人的利益。而這個組織的下面也控制着許多下級組織,一些條件稍微差一些的人才或精英往往會被吸納入這些下級組織,從而為1001服務,當然也能夠從中得到一些殘羹剩飯。由於1001組織一直隱藏在幕後,所以知道他的人非常的少,即使他們的掠奪行為對世界產生了非常惡劣的影響,在必要時,他們會甩出一兩個替罪羊,然後重新規劃規則,平穩世界格局后,再開始新一輪的掠奪。
“世界上擁有最頂尖實力的1001人抱團在一起,還帶着下面的眾多嘍啰。想想就覺得可怕。”曹安面色微變顯然是被南宮明所說的事情嚇到了。而肖鄰卻沒有說話,這些事情目前完全超乎了她的認知,她根本無法做出相應的反應。
“不過也不用那麼的害怕。”南宮明繼續說到:“他們這個組織畢竟只是代表了少部分人的利益,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人不屑與之為伍的。有掠奪就有抗爭,當然鬥爭是殘酷的,米國歷屆那些被槍殺、謀刺的總統,一次世界大戰、二次世界大戰、海灣戰爭,這些事情無不與之有關。在相互的較量中,這個組織也並不是完全都是勝利,據我所知有好幾次就讓這個組織吃了大虧,導致組織內部的一些精英黯然離場,又給別的人創造了進去的機會。至少目前來說,他們還不足以百分之百的控制這個世界。”
白鑠突然又換了個話題問到:“明叔,除了這次的糧食戰,這幾年你應該還關注着世界局勢和經濟走向這些問題吧?”
南宮明意味深長的看了白鑠一眼:“嗯,當然,還是略知一二。”
“這次的次貸危機作何評價?”
“當然也和這個組織脫不了干係。不過是貪婪過頭,自食其果罷了。”
白鑠回味了一下這話:“這麼說,在這次危機中這個組織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相反損失不小。”
南宮明點點頭:“這次的危機便是對這些精英們所構建的一種規則的否定。他們自以為是的為這個世界各個領域創建了許許多多的規則,但這些規則無不是從他們的利益出發,因而難免存在着許多漏洞,就好像龐氏騙局一般,這樣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會瀕臨崩潰,無法再玩下去的一天”。
接着南宮明話鋒一轉:“不過……即使是這樣的危機,對他們所造成的傷害也是暫時的,我相信很快他們就會另外創造一套體系來代替之前的次貸債,然後開始新一輪的收割,所以無論如何,最終的受益者都是他們啊……”
大家沉默了一會,南宮明才又說道:“好了,今天給你們幾個小朋友講得太多了,記得之前說過的話,出了這個門便不要再提起今日之事。”說著便拿起茶喝了起來。
白鑠見南宮明這是在準備送客的意思,立刻又問道:“那明叔你現在的狀態到底是在避難呢還是隱居,或者只是藉著此地做掩護,在尋找新的機會和目標呢?”
南宮明聽完白鑠的問話,不覺笑了笑:“這有什麼關係呢,俗話說大隱於市,小隱於野。我從羅斯國回來,一方面是不忍華國再受到一次糧食方面的打擊,畢竟華國是人口大國,糧食出現問題的話,那就是天大的問題。另一方面呢,我是真的隱居不問世事,這幾年除了關心這一件事情而且只是短短的和高層接觸過一番后,對於其它的事情我是一概不問,樂得休閑自在。不過真正的自在並不是強制自己要去做什麼或者不去做什麼,真正的自在全在一心,是我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或許此次的糧食危機過後,哪天又遇到什麼讓我想要管管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努力為之。”
曹安聽完南宮明的這番話后,深感佩服,覺得南宮明這樣的才算是真正的隱士。那些什麼大隱於市,小隱於野的不過是屁話,真正的隱士就應該向南宮明這樣,“隱於心”,就是要一切但憑本心,不刻意避世也不勞心於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虛偽,不做作,真性情。
大家都非常贊同曹安這個“隱於心”的說法,南宮明似乎也對曹安的這番言論頗有好感。趁着大家都高興,白鑠接着向南宮明問道:“明叔,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底細,那我自己也有一事想要請教一番。”
南宮明看向白鑠,微笑着並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語。
白鑠立刻問道:“不知明叔對於藍海資本作何評價。”
南宮明笑了笑:“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實話啦”
“呵呵!人傻錢多,稀里糊塗。”
南宮明這一番話,讓大家都驚呆了,要知道最近藍海資本可是勢頭兇猛,在國內經濟領域獨樹一幟,想不到在南宮明這就得到了這樣的八個字評價。
白鑠並不氣惱,反而越發恭敬向南宮明作了個揖:“還請明叔指教。”
南宮明又捋了捋鬍子:“做生意,講究的是使用最少的資源,撬動最大的利益。像你這樣大肆的投錢,靠着一己之力在商界橫衝直闖,縱使有千億萬億,最終也不過是淪為別人瓜分的蛋糕而已。”
白鑠沒有接話,而是一臉虔誠的看着南宮明,等待着南宮明的進一步指點。
南宮明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到:“生意之道,這其一嘛在於借勢,金錢為勢,人脈為勢,核心技術為勢,政策導向、國際局勢諸此種種皆可為勢。不善商賈者縱有萬金亦頃刻散盡,善商者縱使千金散盡亦還復來。”
說到這南宮明停止了說話,看着白鑠笑了笑,繼續為大家蓄水。白鑠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想到了許多著名的企業家,即使生意遭到巨大的打擊,甚至變為一無所有,但仍然能憑藉著一次機會東山再起,甚至超越過往。而有的富二代,肆意揮霍着上一代人打下的江山,雖然實力雄厚,但卻一步步消耗殆盡。想到這,白鑠立刻又向南宮明說到:“還請明叔繼續指點這其二,其三……”
南宮明笑了笑:“這其二嘛,生意之道在於利益的相互關聯,善於商道者,往往是將自己的利益與大家連為共同的利益體,這樣進則互惠共贏,退亦能保全自身。而不善商道者,往往兇狠霸道,利益獨佔,像一個鬥士四方樹敵,這樣的人往往勝則是慘勝,敗則是無立足之地。”
白鑠好像有了一些領悟,感慨的說到:“正如王中天一樣,之所以能夠迅速成為華國商界第一人,正是在於懂得利益共享,互惠共贏,在自己獲得巨大利益的同時,又贏得了他人的尊重,才能成為領導華國商界,一呼百應的人物。但是之後拋棄同伴則是把自己陷入了孤家寡人的地步,在身陷囹圄之時得不到任何的助力。”
南宮明好似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到:“這其三嘛,在戰術層面,要善於取巧,善於以小博大,用最小的資源控制最大的勢力,同樣擁有1萬元,但放在普通人手裏,它就是1萬元;放在一個有一定商業頭腦的商人手裏,可能就是一家資產超過10萬的公司;但如果放在頂尖商業人才那裏,可能就足以控制一家資產過億的企業。”
這時曹安叨念到:“控制了一家上億的企業,可是他還是只有一萬元啊,到時賺了錢,一樣只能按一萬元分成。這不是幫別人賺錢嗎?”
白鑠立刻打斷了曹安:“胡說什麼,掌控了偌大的勢力,有了足夠的權力和影響力還愁沒有利益?還是聽明叔說吧。”
顯然南宮明並沒有因為曹安的話而生氣,想了想又繼續說到:“這其四、其五嘛主要還是在於一個人的領悟和內心,任何東西修鍊到最高的層面都是講求內心的修養,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殊途同歸吧。你現在或許還暫時無法領會,不講也罷。”
就在南宮明講完,大家開始放鬆心情之際,白鑠又急切的問道,“那明叔覺得我目前具體應該怎樣做呢?”實際的操作才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南宮明想了想緩緩的說道:“強幹弱枝、整頓產業,理順關係、加強控制,合縱連橫、形成合力。”
說到這,南宮明的話截然而至,並沒有繼續深入的解釋。見白鑠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細細的品味着南宮明的話語,曹安忍不住問道:“明叔,你這話彎彎繞繞的,聽得我一頭霧水,我這有個實際的情況,你給參謀參謀唄。”
南宮明看了看曹安,沒有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倒是肖鄰非常感興趣的幫南宮明應下,讓曹安快些說說是什麼事情。
原來曹安前些日子和朋友去吃一家中式快餐店,覺得作為快餐來講,那裏的東西非常不錯。店主是兩口子,有着多年的餐飲經驗,在借鑒西式快餐的模式后,最終摸索出了一套中式快餐的管理模式。他們在各大菜系中選取、融合了十來種味美、價廉、易製作、大眾接受度高的菜品,作為店裏的常規菜式。然後建立了程式化的製作流程,保證了無論何人、何時、何地都能製作出口味一致的菜品。做到了出菜快,食用方便,客戶接受度較高。
曹安和店主兩口子認識之後,便有了想法要將這種餐飲模式在全國大範圍的推廣。至於客戶定位一是滿足吃飯時間較緊,費用要求不太高的工薪階層需要,二是滿足因事務耽誤了飯點,想要簡餐果腹的需要,三是滿足單獨或者少量人用餐,不想浪費時間去大餐館的需要,四是滿足一部分人群頓足休息,品嘗零食的需要。
在曹安的主導下,店主夫妻倆和曹安組建了一家名叫新食帶的公司,並引進了白馬兄弟作為投資方,目前公司里店主夫妻一人占股25%,曹安占股30%,白馬兄弟占股20%。店主夫妻負責具體的技術和標準化管理,曹安負責運營。在一番改革之下,店裏新融入了豆腐腦、炸串、鍋包肉、冰粉、涼糕等可做食物也可做零食,又方便外帶的品種。同時為適應全國各地不同的口味,公司又在菜品之上推出了許多不同的料包、醬料,很多菜品可以根據顧客口味選擇不同的料包、醬料,為新店的推廣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
至於新店的運營模式則是採用的特許經營,目前新店的推廣由新食帶公司負責新店的選址、裝修以及開店的一切費用,並負責新店的宣傳推廣。經營者只需繳納一定的經營保證金,按照公司的經營標準和提供的配方、食材進行經營,每月利潤的10%返回公司即可。目前在巴蜀地區開了10家店,每家店的經營狀況都不錯。
但公司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在下一步的經營方針上,曹安感覺和老店主夫妻之間逐漸有了一些不同的意見,但是目前雖然曹安的股份最多,卻也抵不過人家夫妻兩人;二是公司前期開店、推廣、宣傳的費用非常高,各店返回的利潤顯得不足,照這樣的模式繼續下去,曹安感覺有些承受不住了;三是各店的經營者們,經營不順時就愛向總公司要資源,求幫助,但經營順利時就希望能擺脫總公司的束縛,甚至還出現了自己擅自添加菜品的情況。曹安想了很多辦法,但是收效甚微,可是又覺得這個項目很有前景,不想放棄。
曹安一口氣說完后,愣愣的看着南宮明,想要南宮明指點一二,一旁的肖鄰也同時思考着。在一番思考無果之後,肖鄰又拉了拉南宮明的臂膀:“明叔,曹總這家公司該怎麼辦呢,我實在也想不到好的辦法,你就給我們指點指點吧。”
肖鄰出馬果然有用,南宮明喝了一口茶,搖了搖頭說到:“哎,這有什麼難辦的。首先一家公司不能出現兩個領導人,我有上中下三策你自己考慮吧,上策嘛利用目前公司入不敷出的狀態,以退為進,逼迫那兩夫妻自願讓位,然後逐步踢他們出局;中策嘛另外成立一家由你全權掌握的公司負責具體的運營,新食帶公司只保留品牌和標準,以後重點做大運營逐步架空母公司;下策嘛引進新的投資,稀釋股權,力爭把他們的股權降到20%以下,讓你真正掌握公司大權。”
曹安仔細品味了南宮明的建議后,立刻有了思路,立刻又追問道:“那明叔,這是不是還有其次呢?”
“其次嘛你的盈利模式不對,這樣的搞法,錢全讓加盟者賺取了,你就賺個熱鬧。建議你收回各店財權,做到收支兩條線,根據各店的經營業績每月或者兩月結算一次,這樣就可以回籠大量的現金流。有了現金流還怕沒有收益?掌控了各店的財權,還怕這些人跟你叫板?此外嘛還可以走地產投資線路,每家新店的店址都買下作為你自己的物業,這樣以後可以收取租金的同時又多了一種手段對各個門店形成制約。其它的問題嘛,我就不再多說了,只要解決了這兩點,那些小問題你自己應該能有辦法。”
曹安一聽頓時眼前一亮,欣喜的說到:“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這樣以後開設的這些個門店,我們只要管好標準、做好統一的推廣就行了,至於其它的就讓那些店主去忙活。而實際上我們賺錢是賺的現金流和地產租金、升值這一塊兒,各店的盈利只要能保持收支平衡即可。明叔,你可真是神人啊……”
肖鄰也興奮的說道:“明叔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複雜的問題被你簡簡單單幾句話就給理得一清二楚,不虧是幽冥鬼才啊……”
正當曹安欣喜之際,白鑠也好似想通了什麼似的,不再那般的深沉,突然站起了身來。就在眾人看着白鑠感到疑惑之時,白鑠突然向著南宮明一個深度的鞠躬說道:“晚輩白鑠,斗膽想請明叔再次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