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儀犁劍
“好啊,天虞涼我把你當兄弟,你敬我如鬼神,今日我便與你割袍斷義。”說著手掌一翻,便拿出了一把散發著幽藍色微光的小刀。
“喂,你拿這把刀是要殺人吧?這要讓你割一刀屁股都沒了。”
“是嗎?”煜伶舟沉思了一會道:“興許還能留下半邊。”
煜伶舟整待動手忽然聽到了蘿兒的笑聲,回過頭來問:“笑什麼?”
“公子,不用將整個袍子都割下來,割下一角即可,再講是您與涼公子斷義,這袍子理應割你的。”
“哈哈誠如蘿兒姑娘所言,”天虞涼慢慢的在手腕上的靈紋里拔出了一柄長劍,劍身藏青刻有儀黎兩字,佈滿獸紋,凜洌之氣撲面而來,天虞涼手腕輕轉這劍似蛇吐信一般,嘶嘶破空。“伶舟我與你多年交情,便不與你客氣了,撅屁股吧。”
蘿兒:“……”
煜伶舟眼角抽搐“這劍你父親還是給你了”
“好厲害的劍”此時蘿兒來到了煜伶舟的身旁叫到。
天虞涼聽到蘿兒誇他劍好,不禁喜形於色道:“蘿兒姑娘好眼力,這劍已有百年歷史,雖不比上古古劍與千年名劍但其威力也不遑多讓,這乃百年前伶舟的爺爺在西澤大荒擊殺的神鬼蛟儀黎的血肉所練,后又將神鬼蛟魂魄融入其中,因某些原因伶舟的爺爺並沒有將此劍練成,轉手送與我的爺爺,爺爺又將他重練在火中淬鍊三十餘年,投入數千靈石浸潤,去其戾氣才出此劍。”
天虞涼對這把劍的往事都如數家珍,可見天虞涼對他的鐘愛。
“好了,不與你鬧了,眼見這太陽要沒了我該回去了”天虞涼收回儀黎向門口走去。
“涼子,你今晚不住這嗎?”
天虞涼聽到這話頓了頓“我卻有些時日未曾沾過葷腥了,今日天黑的這樣早,不如......”
“不如就此住下,明日再走?”煜伶舟譏笑道。
“哈哈正是這樣,果然情同手足,就連心中想法都如此相同。”隨即揚長而去,西下的陽光把他的影子越拉越長。
煜伶舟有些目瞪口呆,難道天虞涼真沒聽明白他話中的譏諷之意?
蘿兒不禁掩嘴偷笑:“你們男人果真都是一樣呢。”
煜伶舟看向蘿兒,眼中儘是兇狠。“好啊今日便叫你領教一下我與其他男人的諸多不同之處。”
蘿兒對上煜伶舟的眼光,不禁全身顫慄,剛想要跑便被煜伶舟一把逮住,緊接着蘿兒感覺天昏地暗,一下子就被煜伶舟抗在了肩上。
“......”
煜伶舟俯身看着身邊的蘿兒,她淺淺的呼吸着,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因為那些事,她實在是太累了,現在總算睡著了。
她的眼安安靜靜的閉着,狹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她的嘴輕輕彎起,就像在以前那樣,開心的笑着。
她似乎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是啊,在夢裏,她不會再憂傷。
煜伶舟這樣想着,伸手攏了攏蘿兒有些凌亂的秀髮。
煜伶舟呆愣了片刻,把被子裹了裹嘆道:“也該回去一趟了。”
……
晨曦的陽光淌進窗戶,蘿兒輕輕抱住煜伶舟在他耳邊柔柔的道:“該起床了,在不起來會變小豬的。”
煜伶舟將蘿兒按在自己的胸膛,“別吵,再睡會。”
蘿兒想起來,可怎麼掙扎都起不來,只好猛的一口咬在煜伶舟的胸口。
煜伶舟猝不及防之下,被蘿兒一口咬的實實在在,胸口生疼,只好放開了她。
“好啊,還敢反抗,看我不將你就地正法。”說著就把蘿兒壓在了身下。
“伶舟別鬧了,你聽外邊怎麼這樣嘈雜?”
煜伶舟側耳去聽只覺這聲音有些耳熟正在疑惑之際,蘿兒輕聲說“這好像是昨天在茶館遇到的那個小流氓。”
煜伶舟猛然驚醒,一拍腦門果然是這個小雜碎,煜伶舟打開窗,聲音又清亮了些,只聽這小子隱約的叫罵聲,全是婊子,姘頭之類。
聽到這樣的污言晦語蘿兒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一對胸脯劇烈的起伏着,煜伶舟感覺有些好笑,蘿兒生氣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韻味。
煜伶舟穿好衣服拉着蘿兒,來到前樓,煜伶舟暗自疑惑,這喊叫聲怎會這樣大,在後院都能聽到。
蘿兒挽着煜伶舟來到廳前,只見大廳里擠滿了人,都向著門口張望。
煜伶舟隨手拿起了一個杯子,向著左面一人用力拋去,那人袖袍一揮便將酒杯穩穩接住,隨後拿起酒壺倒了滿滿一杯酒,細細的品了起來。
煜伶舟快步走了過去,奪過酒杯置在地上冷冷的說:“不去幫我解決麻煩也就算了,還在這裏看我笑話?”
天虞涼此時正躺在軟榻上,兩個姑娘在他身上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好不痛快。天虞涼斜眼看了看煜伶舟道:“我也是宿醉剛醒,頭暈腦脹,還沒搞清狀況,再說這是你的事我怎麼好意思插手。”
姬影拍了拍手中的喇叭,又放入了一塊靈石,聲音大了很多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姬公子你快停下吧,你也是個體面的人,在這樣下去豈不是自降身份。”春風嬤嬤勸道,在她肥嘟嘟的大臉上一顆汗珠順着一道肉`溝流了下來,滴落在她的大胸脯上。
“快把他們交出來,我她媽都查出來了,昨天那婊子是你們樓里的,那小子就是個來嫖的,我還以為那娘子的是那家的小姐,原來就是個賣肉的。”
天虞涼正大喇喇的吃着葡萄,聽到姬影的話,一下就把嘴裏的葡萄皮和嚼碎的葡萄肉吐到了煜伶舟的鞋面上。
煜伶舟剛想發作,手上就傳來一陣陣刺痛,煜伶舟轉過頭,看到蘿兒正斜視着自己,複雜的眼神里,痛苦憤怒和無奈不斷的交織着,蘿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接着手中的疼痛也消失了,煜伶舟看了看,手中只剩下四個深淺不一的指痕。
煜伶舟抓住了蘿兒那顫抖的手,嚶嚶的哭聲這才傳來,是啊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受得了這種侮辱,並且在這麼多人面前,她原本就是體面人家的姑娘,她心裏的自尊是怎麼都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