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瑞薩維莎往事：準備
“目的地很近，蘇波弗盧亞河第一灣。都知道吧？”青玉龍踞在牆頭那張地圖前指指點點，“全球最長的河，發源於我們這兒，加意加基爾山脈。莫比爾，困了？！”
我昨晚也許真不該和瑞薩那麼大幾輪，今天早上差點睡死過去，給她一尾巴抽起來，這回連諾克都看出來了，唉……
我側着眼瞟了瞟瑞薩，回頭沖諾克笑笑。
青玉龍老謀得很，齜出幾顆牙，就繼續講起來。這些話肯定是講給那條新龍的，不過現在我也只能強迫自己精神一點，早知道不圖快活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了啊。”腦海里傳來瑞薩的傳音，“早上也是，昨天累壞了？”
“累……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真有點，就眼皮往下掉。”我傳音過去。
“你也是……撐不住就是算了，現在有任務成這樣了，你帶提神的東西了？”
“我……沒帶啊。”
“沒法指望你！等他講完我給你點，每次都不說，我又不逼你。”
“總得……滿足你不是嘛。”
“能耐不夠你就別逞着！你也是的，沒話說你了。”
我悄悄側過腦袋瞥了她一眼，她的豎瞳卻偏了偏，顫顫顎角，才看回來。
她什麼心情我當然知道。唉，我任尾巴在地上划拉，左爪抓撓起頸甲，半偏過腦袋繼續聽諾克走程序。
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熬住沒再合上眼皮，等艾薩奧珀去做來由介紹的時候，我已經好很多了。我挺想聽聽這條黃銅龍會怎麼說，這時候來勁也挺合乎時宜。
艾薩奧珀之前拿着一個涌石便簽本記了半天，這回走到地圖旁，那個小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個環扣，套在她的角上。甩尾轉過身，他微擰着額角正尷尬地齜牙。盯着她這傻模樣看了好一會，她才縮起右爪說：“嗯……我是督察辦的艾薩奧珀，之前我也了解過一些那座蔽魔神殿的基本情況，我這次來是為了替督察辦承載那個蔽屬魔法。我明白探索辦任務的專業性，我一定會全力配合第六組的指示！”
“念台詞？”我心想。瞧了眼諾克，他在那裏空抓兩下前爪，明顯，這話肯定有他的份。我趁着心情還不算太糟，懶得點出來，隨抓撥弄起自己側胸的鱗片。
“艾薩奧珀，可以放心，這座神殿原本就又我們第六勘探組負責，它的全部構造除去最後一部分外都已經被摸清，而最後一部分的結構在精細推測下也大致清晰了。具體信息相信你也看過。”這回是瑞薩上前介紹相關事項。聽着她的聲音，我也舒坦了許多。
黃銅龍點了點點頭，她的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她的爪子裏，給她攥得緊緊。她似乎挺害羞似的，偏過腦袋說：“嗯……我之前也去進行了一個多月的技巧訓練，我……可能還做不好，但我會——肯定不添麻煩的。”
“裝備整理齊了嗎？”瑞薩問。
“嗯，這方面也有培訓過。”
“好的，諾克？”
瑞薩示意青玉龍，諾克也便把埃薩拉走交代什麼去了。
該做的也差不多，見沒有什麼事瑞薩看了我一眼，徑直走過來。
“莫比爾，你覺得我能說你什麼？”
“呃……”我站起身低頸收翼，“瑞薩……”
我總不能怪自己那方面有問題吧……遇上這種尷尬情況，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忽而我感覺自己的角被拽住，左右晃了晃。
“會頭昏！我下次知道了，下次知道了！”我輕叫起來。
“算了，你真是……難受也不和我說，還要下次？”
角上的壓力撤去，我才緩緩抬起頭，踞下身子撫住後頸：“我也是不敢……”
“別說了，沒借口。喏，把這個吃了。”她遞上來一塊晶石模樣的東西，“這個叫達那韋瓦，龍用興奮劑裏面最平穩的一種了，副作用也沒那麼大，現在吃了一個小時就起效果，藥效大概能有兩三個小時吧。下次我動作小點，免得你又弄得跟死龍一樣，壞傢伙。”
我不敢反駁，接過那晶石一口吞下去。
“你倆，小夫妻，可以穿戴裝備了，一會就走！”諾克喊道。
“知道了！”我回完話，便將空間裏的裝備一樣樣排在地上。
勘探神殿不需要太多裝備，攀援這檔子活要的是輕便，不能像測繪組一樣，穿戴着各式各樣的裝置。看他們每次回來都要累癱好幾條。
隨身工具是不能放進空間的，不然取用的時候很不方便。還有那些護甲，也是為了防止關鍵部位的磕撞，這些是一定得穿上的。聽說以前護腹甲不普及的時候，很多龍在勘察一些洞窟神殿的時候，失足磕着自己的肚子是常事，更有些悲催的又向後磕了點，據說有當場慘叫着爬不起來的。雖然說事後沒有多大損傷，但留下這麼一筆“傳奇”也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
“她還行吧？”瑞薩在一旁穿戴着裝備，尾巴隨意在我眼前掃了掃。
“我覺得不行。幾個月，我們做了多少年？”
望了一眼正在諾克指導下朝身上安東西的埃薩奧珀，我搖搖頭。裝備也搞不定，這一個多月訓練的成功光猜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她其實挺努力的了。”
“但沒經驗，我反正就覺得這種安排不合理。”
“這也不是我們說了算……”
“不爭取怎麼說了算？”
我安好護腹甲，抓起側胸背袋，組裝起角環晶燈。
“寬容一下，這次再不滿意，任務還是得出的呀。”瑞薩正往她的側胸袋裏塞黑晶鏈，忽而停下抬頭看着我。
“唉，瑞薩……我們昨天不也說了。我盡量，但是真要有什麼地方不對我肯定會指出來，這沒問題吧？”我也看着她，套上角環晶燈。
“那委婉一點吧？”
我空抓兩下左爪，嘆了口氣。情緒這種東西說來就來，我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也只能盡量做了，為了瑞薩。
“你們倆好了沒？”諾克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他和埃薩都已經穿戴好，正站在一旁，“好了就直接出發飛行我來配速，莫比爾你收尾。”
“好吧。”我撇撇腦袋，簡單活動活動四肢。
“到那兒要……多久？”艾薩奧珀在一旁目光閃爍。
諾克看看她，無奈似的半齜牙：“一個半小時，中低配速。”
中低配速？我心裏一股失望氣湧上來。以前都是我去配速，諾克收尾。我向來都是配高速，到那裏半個小時左右，那才叫飛行。磨磨蹭蹭一個半小時又是因為什麼？這個艾薩奧珀連飛行都不行？
剛剛我才和瑞薩承諾過，這口氣我也只能自己咽着。我墜着尾巴輕輕甩動着踱到他們後面去。反正所有的準備都好了，也不急着什麼，不如自個兒消消怨氣。盯着自己的尾巴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可往右甩尾巴尖，腦袋跟着往右擺，反着再來一套，心情也會好上許多。
“你怎麼又開始跳舞了？”腦袋裏忽而傳來瑞薩的傳音。
“唔？”我渾身一顫，轉頭便和瑞薩相對而視。我忙站起身來，裝作沒事發生。
她輕輕敲了下我的側頸，似乎還想說什麼，可諾克這是已然招呼着拔步向前走了。我也算逃過了她的“責罵”。唉，要不是要忍着不說，誰會想和自己的尾巴做遊戲不是……
“好啦，快走吧，吃了達那韋瓦了還這副模樣。”瑞薩搖着頭，轉回去。
“呃……知道了。”
我不敢找太多借口，只能跟上去。
咕咕咕~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