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無法放棄的對戰
『玩家——武聖、天師、劍仙與幽冥的取名方式各不相同：劍仙一般以“仙”字為後綴名，武聖的名字經常是四個字，幽冥的則是兩個字……身為玩家的我們，沒有姓氏，或者說名字本身就是一種代號，不會重複。』
“小橋靜水？小橋靜水！劍仙？劍仙？怪了……”我聽凄美相惜細細地低念，他雖敏銳地覺察出名字的異樣，但卻搖頭晃腦地感慨，“唉！好不容易讓我撞見一個劍仙！女劍仙！仙女！我以為自己時來運轉，沒想到她才零級！”
我偷偷地撇嘴：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哈！你們好了沒有？”對面的那中年男子發話了。他手裏像變戲法似的多了一隻褐色的簽筒，裏面放滿了白色的簽竹。
凄美相惜冷冷道：“你急什麼怎麼連這點耐心也沒有了？”他定了定神，對我筆劃道：“不管你是不是零級，既然長老闆要求了，我也不好拒絕！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就作為第三名對抗選手加進來！”他不待我開口應答，轉身就對那一群身穿紫色衣袍的人喊道：“愣着做什麼？還不去抽籤！”
對面的那中年男子也對他周邊的一干人等挑眉道：“哈！你們還不來抽籤！”
我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張口結舌地看着那兩路人群相互瞪了瞪眼，乖乖地聽從他們族長的命令，慢慢地朝簽筒走了過去。無數只手伸進了簽筒，各自快速取出一根竹籤。眾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但見大部分的竹籤通體都是白的，只有五個人竹籤的另一頭是黑的。凄美相惜只掃視一遍，便道：
“戀哥！無名！出列！”
我怔了怔，便見無名和一個年輕男子同時邁前了一步。
他們舉止雖然恭敬，四下卻是一片嘩然：身穿紫色衣袍的人們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無名，手腕帶有藍色手鏈的人們則是噗嗤一笑，指着無名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無名的面色龐漲得通紅。
“等等！”我重重地一咳，“你們還沒告訴我那對抗有什麼規則！”
周圍聽到我的提問后，詭異地安靜下來。
凄美相惜望着我，沉默了片刻，方道：“通常而言，各部地方共存的多個幫會或家族有時處於敵對的狀態，經常會爆發幫會戰和家族戰！
作為玩家，我們是不能隨意肆殺的。一旦發生了誤殺，會被全國的幫會通緝，被‘國家**’關進大牢！為了避免此事，第八代世界幫主曾經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抽籤或挑選若干名出色的玩家進行‘團體切磋’！”
——團體切磋？我豁然開朗：原來是用它代替幫會戰和家族戰！
凄美相惜繼續道：“團體切磋的規定很簡單，就是在指定的場所強制性地單挑單對戰，不準殺人，不準奪走對方的武器，只可擊暈對方，否則就算失敗！雙方派遣三人出戰，採取三局兩勝制！勝者允許從敗方帶走一名成員！”
“我說，我沒有抽籤，能不能拒絕……？”
凄美相惜皺眉道：“你最好不要拒絕，畢竟這是你的任務之一！而且，不進行團體切磋，他們會一直賴在這兒不走，這對家族和幫會的名聲不大好！並且還要隨時防止他們偷襲幫會成員和家族成員！”
“我既沒抽籤便要上場，那你就不能替我出戰一場？”
凄美相惜嘆氣道：“為了以對抗的公平，身為族長是不能出戰的！對方也一樣，族長不會出戰！況且，對方的族長還身兼幫主——我們贏的把握不算小……”
“我覺得不可能——”戀哥尖叫說話直白，他斜視無名，不加掩飾。
無名悶聲不語，身板微微一頓。
“……我說，在哪裏切磋？”我打斷了戀哥尖叫的發言。
“切磋的場所嗎？可不就是在這裏！”凄美相惜把手一指，“你瞧，這一片草地，最合適切磋了！”
“可是我才零級，什麼技能也沒有！我不會切磋，又沒抽籤，為什麼不去找別人？把我的名額留給合適的人豈不是更好？”
“但是長老闆明確地推薦了你……你也接到了相關的任務不是嗎？你不需要完成那個任務了？”
“我可以放棄那個任務……”我被噎了一下：我是想完成任務，但我更害怕失敗！假使成功也只不過完成跑腿任務，而失敗則是要聽從對方的要求——這輸贏的獎勵與懲罰的差距也太大了，不曉得放棄任務會怎麼樣？
無名在一旁嚷道：“不能放棄！你的任務看似簡單，實則是‘特別任務’中的連環任務！你若是放棄的話，不僅沒辦法完成簡單任務，還會受到‘登記中心’那邊的懲罰——一段時間內你接取任務的獎勵會減半！”
“我不怕獎勵減半……”
“如果你開了這個先例，今後你會被全部的玩家所恥笑！玩家寧可任務失敗，也不能放棄任務！否則……”
“……我們贏的把握到底有多大？”我的臉色有點慘淡——無名的意思無非是不能放棄任務，這就意味着我得接受可能會失敗的結果……
——看來，我已經無法抉擇放棄了！
我用力握拳，咬緊牙關，當下決定：不放棄便不放棄，參加就參加！
凄美相惜驚喜道：“……這麼說，你是答應了？他們族長不出場，我們能贏下的把握有六成！我的副族長戀哥尖叫可不是那種簡單的貨色！”
“才六成？”我聽得暈暈糊糊。
凄美相惜摸了摸鼻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勵道：“六成很高了，傲戰幫會是東南地區的‘強力幫會’啊！你莫要擔心，我們贏的機會還是不小的……”
——喂，你落下無名了！即使戀哥尖叫贏了第一局，后兩局你打算怎麼安排？
我納悶不已，卻見凄美相惜把我和戀哥尖叫拉到了一邊，囑咐我們不要大意——他似乎真的忽略了無名，只對我和戀哥尖叫嚴肅地要求：“你們務必要認真對待切磋，不可自大！你們也明了幽冥的情況……”他瞥向無名，努了努嘴，對我們喝道：“不想丟臉，就要全力！”
戀哥尖叫恭敬道：“族長放心！我們肯定贏！”
“我會努力的。”我板着一張臉。
——搞了半天，凄美相惜寧可信任我這個外人，也不願嘗試地相信他的家族成員！
無名站在我的身旁，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凄美相惜壓根就沒關注無名的心情，他把注意力轉向了我：“忘記讓你們相互認識了。”他先指我，對戀哥尖叫道：“這是小橋靜水，劍仙，零級。她是無名的朋友！”他用敷衍的眼神瞥了一眼無名，竭力地忍住眼裏的輕視之色。隨後，他指了指戀哥尖叫，“這是我的副族長：武聖——戀哥尖叫，你直接稱呼他‘戀哥’。”
我用驚奇的眼睛瞄向戀哥尖叫，戀哥尖叫微笑地回看我。
真是富有特色的名字——人如其名：戀哥尖叫是一個俊朗的小夥子，比無名年長，長得高大挺拔，頭髮稍長，卻飄逸得很，一雙眸子明亮，顧盼飛揚。他和無名一樣，穿有一件紫色的衣袍，戴有一條紫紅色的手鏈，衣袍的左胸別有三枚勳章。
他胸前扣上的三枚勳章散發一閃一閃的藍光，我眯了眯眼，仔細一看：
個人勳章：副族長戀哥尖叫（等級：二十二）
家族勳章：傲氣一軍（等級：十五）
幫會勳章：傲氣（等級：十五）
我瞄了瞄無名的胸前，不出意外地也瞅到了三枚勳章：
個人勳章：無名（等級：十）
家族勳章：傲氣一軍（等級：十五）
幫會勳章：傲氣（等級：十五）
我盯看那些勳章好半天。
戀哥尖叫瞅了瞅我的胸口，稀奇地問道：“你的勳章呢？”
我不得不從包裹里拿出那三枚銀色的勳章，分別扣在我的衣領上。
所有的人目不轉睛地看過來，我的個人勳章的正面標有：小橋靜水（等級：零），家族勳章和幫會勳章則顯示是空的。
一群人的眼色變得異樣奇特——我打賭那一定是他們瞧見了零級的標註！
“你叫小橋靜水？”戀哥尖叫摸了摸下巴，“這不是你的‘真名’吧？”
“這是‘昵稱’！‘小橋靜水’是無名為我取的，我很喜歡，對外一律用這名！”
“那我以後就叫你‘小橋’？”戀哥尖叫的眸中染上了一層說不清的玩味。
“沒問題！”
我搓了搓雙手，有股難以名狀的緊張：這是我第一次參加團體切磋——我既期冀自己上場，又祈禱自己不上場！
無名耷拉腦袋，一直不說話。
我碰了碰他，他望了望我，我習慣性地用鼓舞的表情向他笑了笑。他愣了愣，咧開嘴，我滿意地看到他整個人隨即輕鬆了許多。
就這樣，我們三人準備好后，一同來到了紫藤樹林前面的那片草地，那裏已有三名對手等待着我們的到來。兩方來自不同家族的成員們靠攏過來，自動把我們六個人半包圍。我瞪着眼前的三名對手，意外地發現其中也有一名女子，那女子很面善，竟是我昨天遇見的那個相貌姣好的女子！
“怎麼是你？”只聽那女子對我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