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徐胖子頂缸
林琸氣勢逶迤:“皇上最恨官員之間結黨營私,你倒好,同你的靠山內外勾結,試圖引起大秦與西漠之間的戰火烽煙,讓百姓遭殃,生靈塗炭,你果真是好大的膽子!”
齊大人一腦門子汗,眼下的情況和自己想像中的相去甚遠,他之前準備好的說辭現在根本用不上。
原本一門心思的想着怎麼應對替換材料的事兒,哪想到林琸一上來就奔着叛國這麼大的帽子給他扣下來。
任由誰都會慌了神,就連葉璃音當初被發現的時候不也心跳如擂鼓么。
何況齊大人只是個府衙的地方官罷了。
“大人,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大人,下官真的沒有膽量做出這種事啊大人,下官冤枉!”
這麼一出大戲,徐胖子在一邊早就看的驚呆了。
叛國啊,多大的罪名,此時此刻他只希望林琸可以選擇性眼瞎,看不見他的存在,儘可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徐胖子從來沒有如此怨恨過自己長得這麼胖,如今想裝死都比別人顯眼一些。
林琸一拍桌子吼道:“還敢狡辯!明明已經證據確鑿,爾等卻死活不知悔改,當真是其心可誅!”
他一直在這裏扣帽子說罪名,卻不拿出具體的證據來,齊大人到底是見過場面的人,看他這樣,心裏慢慢開始冷靜了。
他打鼓,莫非林琸根本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叛國?
想來也是,除了替換材料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值得他查的了。
至於叛國更是莫須有的說法,他必然拿不出證據來,那就沒什麼好怕了。
當下齊大人反倒腰杆子挺直了,冷笑道:“林大人,口口聲聲說我叛國,那倒是拿出證據來啊,我到底是怎麼叛國了?”
“要證據?”林琸拍拍手,外面的侍衛帶進來一群人。
齊大人掃了一眼,一個不認識,但是有幾個看上去眼熟,又想不起來是誰,便一臉不解的看向林琸:“林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林琸眼神示意,那些人一個個上前來開口說話了。
“我兒子是織造局的管事之一,有一天回來說最近生產的東西似乎不太對勁,像是什麼材料被替換了。”
“我丈夫也是織造局的一個管事,專門負責採買原料的。以往專門給西漠生產的帆布要用的藤麻,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上頭跟他說不用買了,他還以為那種帆布不做了,但沒多久西漠那邊就出了事兒。”
“我家祖上四五代人從事的都是織造這一行,到了我兒子這一代也是單傳了很久,因為懂行被織造局挖了去搞技術。沒想到織造局暗中換掉帆布的原料被他看出來了,他還留了樣本回來給我,卻沒想到,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被人殺害了……”
他們說一句,徐胖子的臉就白一分。
倒是齊大人,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最終反而又恢復了淡定。
這些證據,只能證明帆布的原材料我換掉了。
但沒有證據指向幕後指使人是他。
為今之計,想要保住自己,就只能把徐胖子推出去頂缸了。
等一圈人挨個上來說完了,林琸臉色陰沉的看着齊大人:“你還有什麼話說?”
齊大人狠狠磕了個頭:“下官有話說!”
他指着徐胖子:“林大人,下官一直以來都被他給蒙蔽了雙眼,下官如此信任他,將織造局交給他管理,可沒想到他背着下官干出這種事來,下官真是瞎了眼,枉信小人!”
徐胖子直接愣了,怎麼回事?
林琸對齊大人這個表現絲毫不覺得意外。
這種人,唯利是圖,有利可圖的時候是好兄弟,一旦到了生死關頭那就成了狗咬狗,誰也不放過誰。
別看兩人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徐胖子段位比不上齊大人,他根本玩不過他。
林琸看出來齊大人是想要拉着徐胖子頂缸,他不在乎,徐胖子他也要吃下的,至於齊大人,他現在要蹦躂,就讓他蹦躂。
反正徐胖子被拿下了,齊大人也活不長。
林琸轉臉看向徐胖子,冷笑一聲,吩咐手下:“把人拿下!”
徐胖子慌了,大喊冤枉。
“大人,林大人,我有話要說啊大人……”
林琸根本不聽,直接吩咐把人拖下去。
齊大人原本就是抱着僥倖的心思在推着徐胖子頂缸,沒想到林琸這麼輕易就上當了。
他暗中鬆了一口氣,覺得這事兒大概過去了。
一個頂罪的張橫既然不管用,那麼負責織造局的徐胖子總管用了吧?
只要林琸收下這份大禮,那麼自己就能脫身了。
林琸看了看齊大人:“今兒你也累了,本欽差也乏了,既然替換的主使已經找到,那本欽差就先回去審案子了。齊大人,你忙吧。”
竟然直接就帶人走了。
並沒有要繼續和齊大人說點什麼的意思。
他走後,齊大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一把汗,鬆了一口氣,這事兒算是過去了吧。
如今把徐胖子推出去也是不得已,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自己也想活命,他也是沒辦法,只能對不住徐胖子了。
林琸帶走了徐胖子,徐胖子一路上都不老實,大喊冤枉。
他被帶入了一處房舍,因為一路都被蒙住了眼睛,所以徐胖子並不知道這是哪裏。
等矇著眼睛的黑布被拿走的時候,徐胖子花了好一陣子才適應了眼前的光線。
這處房屋看上去倒是挺考究的,但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地方。
林琸坐在首位上,他被扔在地上跪着,五花大綁,身邊都是侍衛。
“大人,林大人救我啊我是被冤枉的大人……”
旁邊一個侍衛踢了他一腳:“閉嘴,大人讓你說話你再說話。”
徐胖子還在嚷嚷,又被踢了一腳,吃了幾次虧才安靜下來。
林琸這才開口道:“你冤枉不冤枉,我自然會查明白,將你單獨帶過來,是想將你和齊大人分開,有什麼話,你不妨在這裏和我說。”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下:“不過我勸你,最好知道什麼說什麼,這關係到能不能保你自己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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