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陷囹圄
當陳雷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躺在一間光線昏暗空氣潮濕的地下室之內,不,說的更加準確一點的話,他是被人給囚禁了起來,這應該是個牢間才對。
他在夜裏睡覺之前,還躺在軍營宿舍的床上,怎麼睡了一個覺的功夫,就來到了這個奇怪而又陌生的地方。
起初,陳雷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當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胳膊后,胳膊上產生的疼痛感,才讓他相信這並不是幻覺或者夢境,而是真實的情況。
不僅如此,躺倒在一條破被子上的陳雷,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身子,他被繩索捆綁着,對此讓他甚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突然在這個時候,陳雷感到自己的腦袋一陣暈眩,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腦袋的暈眩感又稍縱即逝。
不過,陳雷卻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裏面竟然被植入了另外一個人的記憶,這個人跟他同名同姓,身材和樣貌也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是,他原本是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一名即將退役的特種兵,而植入他腦袋記憶的另外一個“他”,則是生活在國民時期,對外公開的身份是日本外交系統在上海設置的特務機構——岩井公館的情報員。
除此之外,他還身兼軍統、中統、青幫的身份,更為重要的是,他是一名隸屬中央特科的地下黨秘密情報員,單獨接受潛伏在上海灘地下黨負責人老方的領導。
通過這個“他”記憶,陳雷終於搞明白了他為何躺在這間陰暗潮濕的牢間之內,原來是在幾個鐘頭前,他乘坐一輛黃包車,去往岩井公館上班的途中,被剛創建不久的76號特工總部的幾名汪偽特務,給綁到了這裏來。
當時,陳雷被麻袋蒙上腦袋,手腳都被繩索綁着,一路被押送到了位於極司菲爾路76號的特工總部,並被關進了地下監獄之內。
由於陳雷在來的路上,即便是嘴巴上被一條白毛巾塞着,腦袋上被麻袋套着,手腳被繩索綁着,他卻一直都在掙扎,以此表達自己的抗議。
負責抓捕陳雷的這幾名76號特工總部的汪偽特務,一個個都心狠手辣,耐不住性子,為了讓陳雷安靜下來,只好把陳雷打暈了,頓時,暈厥過去的陳雷,便消停了下來。
回憶至此,陳雷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僅為此時的他,擁有多種複雜的身份而驚詫,更為他如今被關押在臭名昭著的76號特工總部而擔憂。
作為一名現代社會的職業軍人,陳雷沒有徵兵入伍之前,就是個軍事迷,尤其是看過不少抗戰時期的一些書籍,得知76號特工總部是汪偽政權的特務機構。
但凡是被抓到這裏來的對象,能夠活着出去的人,恐怕沒有幾個,除非被76號特工總部的人認為,還擁有利用價值,否則,就會淪為被折磨致死的悲慘下場。
讓陳雷心有戚戚焉的是,他剛醒來睜開雙眼,在得知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1939年秋天的同時,又掉進了76號特工總部這個“魔窟”,他可謂是凶多吉少。
長舒了兩口氣之後,陳雷暗自在心裏頭髮誓道:若是能夠安然無恙的逃離76號特工總部,他一定要為抗日大業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哪怕為黨和人民奉獻出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正當陳雷思忖至此,便聽到牢間門外的過道上,響起了一陣“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從略顯雜亂的腳步聲中,他猜測來的不止是一個人,至少應該在五個人以上。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大,陳雷聽得也越來越清晰,他下意識地覺得,這些不速之客肯定是朝着他所在的這個牢間來的。
念及至此,剛醒過來不到十分鐘的陳雷,旋即就趕緊閉上了雙眼,偽裝出一副自己還沒有醒來處於暈厥之中的樣子。
果不其然,邁步而行的五個人,站在了單獨關押着陳雷的這個牢間門前,他們五個人分別是76號特工總部的主人丁墨村(化名)、副主任李士君(化名),以及三日之前被捕的軍統上海站站長王天牧(化名),還有兩個是剛招入76號特工總部的年輕汪偽特務。
中間其中的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汪偽特務,跟變戲法似的,在眾人面前拿出來一長串鑰匙,他接着過道天花板上的電燈泡發出來的昏黃燈光,查看了一番手中拿着的這一大串鑰匙。
查看了大概有五秒鐘的時間,拿着編號為115的鑰匙,把單獨關押陳雷的這個牢間房門上的大鎖給打開,便聽到“啪”一聲響。
打開了牢間房門后,他們一行五人便魚貫而入,站定到了全很被繩索綁着,躺倒在一張破被褥上面的陳雷周遭。
站立了大概五秒鐘的時間,丁墨村扭過頭去,目不轉睛地看着站在他旁側的王天牧,問詢道:“天牧老弟,你看看,我們在幾個鐘頭之前抓到的這個人,是不是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軍統上海站國際情報組的組長?”
經過三天三夜幾乎連軸轉的嚴刑拷打,王天牧不堪遭受身體和生理上的殘酷折磨,只得跟丁墨村和李士君合作,供述出了潛伏在上海灘的多名軍統重要成員。
而受戴老闆之託,被安排潛伏在上海灘,擔任軍統上海站國際情報組組長的陳雷,專門負責對日情報,跟擔任軍統上海站站長的王天牧業務往來並不是很多,卻也有過幾面之緣,自然是記得陳雷的長相。
不僅如此,在上海淪陷后,陳雷是以報社記者的身份作為掩護,在法租界內進行情報收集的活動,而他供職的這家報社,則是被王天牧暗中跟蹤了一段時間鎖知曉。
今個兒下午的時候,陳雷就是離開了自己所供職的報社,前往岩井公館的途中,被76號特工總部的幾個汪偽特務給秘密抓捕的。
“墨村兄,士君兄,你們沒有抓錯人,他的名字叫陳雷,是軍統上海站國際情報組的組長,對外是以報社記者的身份作為掩護,專門負責對你日本和新政府的情報收集工作。他不歸我直接領導,直接跟戴老闆單線聯繫。”王天牧低下頭去,面朝著平躺在地上的陳雷,足足俯瞰了有半分鐘的時間,便向站在身旁的丁墨村和李士君,斬釘截鐵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