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小心眼
李恆心裏非常吃驚，他忽然意識到小九不僅僅是長大了，小九的冷靜和堅持都讓李恆徹底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裏。
李恆終於對小九徹底敞開了心扉，輕聲告訴了小九謝貴妃和皇上的恩怨情仇，以及這次謀逆事件的前因後果。
小九聽完驚呆了，忽然明白了李恆為什麼不告訴她這件事，只因這對於李恆來說實在有些難以啟齒，作為一個兒子的確難以評判親爹的此種作為，小九甚至覺得皇上這次險些被刺實在有點活該。
小九想了想輕聲問道：“那你當時是準備將計就計，才故意落入她們的圈套嗎？”
李恆點了點頭道：“父皇對謝氏存有愧疚之心，尤其謝太師告老之後，在父皇心中謝氏是不具備威脅的。想讓父皇認清謝氏和盧氏的狼子野心，唯有將計就計讓他親眼看到後果，不然他不會下這個狠手處置她們的。”
小九皺眉道：“那你的那個有婚約的太傅之女呢？”
李恆愣了愣，眼眸里不由帶出幾分笑意，小九臉紅了，小聲嘟囔道：“我就是在意，不行嗎？”
李恆心軟的一塌糊塗，忍不住一把抱住小九柔聲道：“行，能讓你在意，我榮幸之至。”
小九唇角止不住的上揚，輕輕伸出胳膊摟住了李恆的腰，貪戀的深吸了口氣，只是幾日不見，她卻感覺好似過了很久一樣。
雲珠見兩人說著說著竟抱在了一起，不由嚇的瞪圓了眼睛，哪裏還顧得上元十三的叮囑，忙使勁咳了一聲。元十三不由瞪了雲珠一眼，雲珠不服氣的小聲抱怨道：“我家小姐還沒定親呢，你家主子這麼做叫佔便宜，你瞪什麼瞪，要瞪也是我瞪才是，哼！”
元十三無語的看着狠狠剜了他一眼快步走上前的雲珠，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好似這個丫頭說的也沒錯，主子是情不自禁了些。
重歸於好的兩人到了老夫人院子，雲珠她們去找棋譜和狼皮，小九和李恆坐在廳內說話。小九好奇的追問李恆：“皇上會把謝貴妃和惠妃怎麼處置？”
李恆沉聲道：“謀逆罪無可赦，不過我看父皇並不打算以謀逆之罪處置她們。”
小九皺眉想了想道：“皇上是覺得面上不好看？”
李恆讚賞的看了小九一眼點頭道：“此事畢竟牽扯宮廷隱秘，傳揚出去對父皇的聲名定會有影響，故而應該會以刺殺我的罪名處置她們二人和其家族之人。”
“刺殺太子也是重罪，那她們應該是保不住命了，能留個全屍就不錯。”小九分析道。
李恆點頭表示贊同，小九眼珠一轉笑着問道：“那太傅呢？他是不是也被牽扯進來了？”
李恆好笑的看了小九一眼，小九不滿的催促道：“我就是小心眼，你快快說實話，不然我就——”
李恆把臉往小九跟前一湊，微微一笑問道：“你就怎樣？”
被李恆猛然湊近的臉嚇的愣住的小九，結結巴巴的道：“我就，就——”話沒說完，卻見李恆猛地又靠近了下，小九隻覺得嘴唇上被一個溫熱的東西碰了下便迅速離開。
小九瞪圓了眼睛看着李恆，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剛才幹了什麼？”
李恆心滿意足的勾唇笑道：“做了你一直想對我做的事。”
“我，我想對你做什麼？我沒想對你做什麼啊！”小九的臉燙的幾乎可以煎雞蛋了，她抬起手在臉旁扇着連聲嚷道。
李恆慢條斯理的剝開一顆杏仁塞入小九口中，笑道：“食色性也，你可以想，我准了！”
小九差點兒沒跳起來，李恆見狀不敢再逗小九忙拉着她的手把她摁着坐好，輕聲道：“太傅的確是被惠妃收買了，她，她雖然被蒙在鼓裏，但也受到了牽連，我替她向父皇求了個情，將她發配到寺廟修行了。”
小九愣了愣，狠狠嚼着杏仁嘟囔道：“你對她還是有情的。”
李恆勾了勾小九的鼻尖笑道：“此情非彼情，畢竟從小相識，太傅又是當年母后親自挑選的人，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留她一條性命也算了結此事了。”
小九這才心裏舒服了些，李恆卻想起了一事，伸手抬起小九的下巴沉聲問道：“你揪着我這點兒過往算了許久，也該我問問你了吧？”
小九不解的拍開李恆的手皺眉道：“我有什麼過往要讓你問的，你不是總說從小看着我長大的嗎？”
李恆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程名睿！”
小九愣了下道：“阿睿，我和他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嗎？還有什麼要問的？”
“那日你進城的時候是不是見到他了？你還喊了他的名字，還想下馬去找他是不是？”李恆越說心裏越不是滋味，以前沒想過小九是自己的時，也不覺得如何，現在只要一想到小九曾差點兒嫁給了程名睿，李恆這心裏就跟貓爪一樣難受。
小九點頭道：“是啊，我看見他站在人群里就喊了一聲，可他沒有理我反倒跑了，後來我派人打聽，聽說他祖父病了好像還病的挺重，我正想跟祖母商量一下去探病呢。”
李恆臉色微沉，皺眉道：“你還要去探病？”
小九不以為然的道：“我們兩家是世交，東平郡公病了我們自是要去探望的，再說阿睿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雖然沒有兒女之情，但是一直把他當家人看待，自是希望他一切都好的。”
“家人？除了你莫家可沒人把程名睿當家人，程家不光是東平郡公病了，程名睿和羅纖雲還鬧和離呢，你可知道？”
“他們二人不是兩情相悅嗎？好好的鬧什麼和離？”
李恆無語的看着小九，這世上大概也只有小九會以為程名睿和羅纖雲是兩情相悅的，想到這兒，李恆忽然不泛酸了，這麼遲鈍又單純的丫頭還是不要點醒的好，省的她知道程名睿對她還有舊情會心裏不舒服。
想到這兒，李恆便對小九道：“估計是相處不融洽吧，不過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咱們管不了，東平郡公那裏，我會派人送些補品過去，你就別去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