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裝乖
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卻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演我，演的可不像。我比你聰明，更比你漂亮，要說你對我的唯一優勢，大概就是話少，我這個人的話還是蠻多的。哦——你話少未必是壞事，有的人不說話，可比說話看起來要聰明點。”
“你在說什麼呢。我可不是呂布——”
“我這是在抱怨不滿，憑什麼我這個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四大美女，竟然要被你這樣四面八平的人，給演的這麼糟糕。還嗚哇，嗚哇的，你見過人這麼哭的？這是人能發出的聲音？你這個人，好好用點心去表演好不好。”
“哪有人是四面八平的，雖然說我和你們比是各方面都平了點，但要我說就是你和呂布姐比，那你在某些方面也是平平無奇的，更何況我還會長，還是有追上的可能性，你可就未必了，可千萬不要把自己抬得太高。”
“行，那我不說長相的問題，說演技，還有參考歷史的真實性。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吧？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趴在呂布屍體上哭？你覺得我和呂布的感情有這麼好？還是你認為我是他人嘴裏會念叨的在戰亂時代十分可悲的女性？”
“不覺得，也不這麼認為，能夠在那個時代活下來的，可不會和我們有一樣的想法，但也正是因為這份不一樣，我們才會把你的形象給設定成這樣。所以貂蟬，千萬不要和我抱怨，我們為什麼要給你們安排上這樣的形象，這是大家都希望你該有的形象。”
“可我不是這個形象，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可你是認識我的，你知道我的身份，那為什麼不給我好好正下名呢？”
“戲劇和小說、歷史是完全不同的，戲劇講究的是一個劇情張力，為此他們可以犧牲一部分的真實性，這不是什麼特別大的問題，所以貂蟬你也就別糾結於這些細節了。白門樓的主角也不是貂蟬，我出場也就那麼一幕，幾秒鐘而已，我想也沒人會在乎我是誰，做了什麼。”
“——”
“白門樓的主角是呂布、曹操、劉備，你怎麼完全不在意他們呢？難道就因為我演的是你？他們三個人的形象，是否和貂蟬你期待的一樣呢？我覺得這個問題才是比較重要的，因為這才是歷史最關鍵的地方。”
“話不是這麼說的。歷史的關鍵與否，也是因人而異的，至少我不認為他們對我來說是重要的，更不認為我在這段歷史之中，是無所謂的存在。高涼，我只是認為我們很像，你也許能夠還原出我本來的樣貌，我也希望你去告訴他們，我不是一個柔弱到見不光的女人，更不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我是一個心向光明，努力活着的人。”
“這有什麼意義？你自己之前不都說，沒有人在乎歷史上的呂布是什麼樣子嗎？難道貂蟬你覺得會有人在乎你真正的樣子？都過去兩千年了，沒人會記得，更沒有人會在乎。”
“我不是呂布，呂布也許是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什麼類型的人，但我在乎，至少我還活着的時候，我希望把真實的我展現給他們看，這是立場問題，也是我們之間最根本的差別，我希望能夠把我想要展現給他們看的，展現出來。”
“明明沒人會這麼期待。貂蟬，我也了解你是什麼人，我也知道你看到呂布的屍體，不會有任何的感情波動，但沒有人希望這個世界有這麼一個貂蟬，他們都希望貂蟬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是一個願意和呂布同生共死的人，所以，即便你就在這，你也該是他們期待的形象，而不是展現出真正自己。”
“——”
“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而你們都已經是歷史了，你們都活在過去，而不是現在，所以你們沒有選擇權，更沒有改變他人的能力，這一點是絕對的。貂蟬，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現在的你無論做什麼，都註定是沒有什麼效果和意義的。”
“——”
“所以乾脆你就放空視角，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和過去徹底的告別，這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至少你現在能夠活的像個人，如果不碰笑面人組織的話，也許貂蟬你還能夠在這個和平的世界之中謀求你過去渴望的未來。”
“世界流血和衝突才是常態，這樣的和平又能持續多久呢？”
“我們的世界現在這麼糟糕不是因為戰爭，而是核災，雖然這是人禍，但這絕對不是貂蟬你所期望那樣轉變而來的。可以說我們的世界和平了快五百年了，但小規模的衝突，歐洲內戰什麼的，還是沒停下的，但那距離我們太遙遠了，至少中國還是和平的，是統一的。貂蟬你是中國人，我想你應該沒有期待歐洲的和平吧？”
“我現在有點明白，我義父和我說的“一個人面具戴的太久，會忘記自己本來樣子”是什麼意思了。高涼，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我一樣了呢？”
我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和貂蟬一樣？
她意思是我偽裝自己？戴面具戴到忘記我本來的性格？
這人到底在瞎扯什麼呢。
我承認我的家庭情況不算好，但是其他方面，我也絕對不算差。我絕對不可能為了迎合誰，故意轉變自己的性格和做事風格。
我和貂蟬說這麼多，也不是希望貂蟬有所改變，更不是在迎合她的想法，我只是把我認為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未必是正確的，但有些話你不說出來，你就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貌似我說的這些被貂蟬認為是錯？又或者說是她不願意聽的？
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聽的話，但每個人都必須要聽這些不願意聽的話，無論你是什麼身份，無論你是什麼人，有些事情有些話，你註定是沒辦法迴避掉的，而我就是會說這些話的人，並且我還是知道你不願意聽，但依舊會說的人。
不是我懂得堅持自我，也不是我想說，而是因為這就是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