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酒令
第三十章酒令
等他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城門已經被關了起來。
張四狗看着柔美夕陽照射下緊閉着的城門漸漸得發了虛。
張四狗是午飯以後才進的城,先是去了縣衙,又在縣衙里幫着浦縣令審了一個案子。然後趕到沈家,又在沈家後院裏逛了一下。
張四狗要是小跑着是可以出得了城的,卻是因為那沈小姐的出現,讓張四狗豆蔻年華的芳心亂動,使得腳步慢了許多,趕不上關城門。
張四狗心中懊悔不已。他摸了一下懷裏,衣領之內還是有一些銀子的。
這些銀子是原本王崇古給張四狗用於請林書吏吃席面用的。
但是那一天案子發生,張四狗就直接給拎進了衙門裏,酒樓里的賬根本就沒有結,所以他懷中還有一筆銀子。
但是有銀子不等於有地方住。住店可是要用到身份文牒的。張四狗出來送禮辦事,又不是出遠門,他哪裏帶得什麼身份文牒,於是便也找不着地方住了。
張四狗心中打鼓,不知道今日沒有回家家裏又會急成什麼樣,張允齡見着自己又會拿什麼東西抽自己。
張四狗想到這裏心中卻是一亮。“三舅在城裏赴會呀!騰聚樓!”
張四狗想到這裏連忙找人問路向著騰聚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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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聚樓的雅間之內點着燈燭。
中間大圓桌子上的飯菜都已經被收拾走了,替換上的是水果、乾果一類的食物。但是酒壺等物都還留在那裏。
七八位文人雅士半攤半倒着。只有一個人因酒力不支伏在桌邊,其它的都攤坐在地上,還有兩個甚至還背牆而坐。
他們雖然醉了,但卻沒有昏睡過去。不僅如此,那詩興藉著酒意越發得濃盛,他們手中各拿着一個酒杯,雙眼離迷得看着杯中的酒。
“有了!”王崇古突然從地板上坐了起來,高舉着酒樓說道:“春來季月羞,夏去破敵酋。秋盡飲通水,冬爵西鳳酒。眾位喝酒吧!”
“你們喝吧,我不必喝!”一個高個文人隨聲喝着也站了起來,那王崇古見狀卻又坐回了地面上。
那高個文人大聲得呤道:“春行看胡鳩,夏遊汾水流。秋山歸佛寺,冬飲僧素酒。”
高個文人剛剛呤完,看了一眼周邊,眾人卻再無聲息,嘆了一聲都準備把手中的酒喝掉,正此時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張四狗探頭探腦得從站在門外。
雅間內的文人們一言不發,拿着自己迷醉的雙眼緊張得看着張四狗。
張四狗不知所矣,在雅間裏尋着三舅王崇古的身影。卻在桌子一邊的地上找到了他。張四狗連忙喚了一句:“三舅。”
王崇古好像是酒喝多了,臉色不太好看,他微微生氣得說:“你怎麼來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場裏?本不應該我喝酒的,看把我給冤的。站那別動,等我罰完酒再與你計效。”
王崇古不滿得把杯中的酒喝掉,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去桌邊自斟一杯。
張四狗突在是擔心晚上沒有地方住,他着向里走了兩邊,原本是打算把王崇古找出去,與他說一說今天遇上的事情,好為自己為什麼還沒有回家辯解,然後再他說一說自己今天住在住哪裏的事情。
可這張四狗剛一踏進來,雅間之內就像是沸了的水一般,喝彩了起來,然後眾文人也都從地板上站了起來,連原本在桌邊趴着裝睡的那個也起鬨得拍手叫好。
王崇古轉頭一看,卻見得張四狗已經進來了,他怒道:“不是讓你站在外面么?你進來做甚!這下可以好了!有的罰了!”
文人之中走出一個年老一些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鄉里教書的趙夫子。
趙夫子哈哈笑道:“沒事沒事,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張四狗不明就理,蒙頭得站在一邊。
那趙夫子便與張四狗講解起來。
他們除了行酒令之外,在喝酒的時候還定下了兩條規矩,一條是酒不喝盡,滿杯再飲。第二條是如若有人打擾行令,若是沒進來便只罰被找之人一杯。若是打擾之人進來了,找得是誰的,便讓誰來代他人罰酒。如果不想罰酒,那麼就替在場的文人把酒令詩給做出來。
這裏不算張四狗,一共有九個文人,所以王崇古要做九首詩才能一杯不罰!
至於那些文人為什麼要坐在地上,那是因為酒令的緣故。
王崇古一行人玩的是一種文人的酒令遊戲。
以春、夏、秋、冬為題目,詩中必要帶着酒類與河水名,而且還不能重複之前人說過的。
行酒令也有規矩,現在他們立下的規矩是,一個人從位置上站起來做出詩來,其它人就得喝酒,如果不想喝就得隨後也做出一首,如果站起來了卻做不出詩來,得加罪一杯。
在隨着眾人酒高興至的時候,有人卻是坐在了地上,指着坐着的人說,古人席地而坐,就算是坐在椅子上也算是站着,所以也要做詩。
基於這樣的說辭,那些人藉著醉酒便都坐在了地上。
剛剛那位還坐在桌邊的,是因為做不出詩來裝醉,說是要小歇一下暫退遊戲。
張四狗聽得了說明,那臉也變得不好看起來。
王崇古白了張四狗一眼,生氣得說道:“這九首詩是你做還是我做呀?”
張四狗連忙說道:“沒有九首隻有八首。不是有一個暫時退了酒令了么。”
“算你八首!”高個文人起鬨說道,“你且做來!你也別指望着學甫了,他已經做了不少了,再也想不出來了。”
“不就是作詩么?”張四狗表面上說的十分不屑,心中卻是在打敲。
其實酒令詩不難,除非是壓轍令,要不然並不那麼要求完全合轍合韻,只要能把酒令行完就可以,難的是不重複。
由於可以說之前他們說過的,所以張四狗其實還是佔了便宜的。
張四狗想了一下,正當要說話,雅間之外又走進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