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竊

第二十八章失竊

張四狗就是這麼被趙吉通拉着到了後院。在後院的小門邊上，兩個衙役正在那裏觀看着什麼。

後院後門腳步痕迹十分凌亂，張四狗卻不知道趙吉通到底要讓自己看什麼。

趙吉通說道：“這事怪得很，我可以肯定賊人一定是越牆而入，越牆而走，但是牆面上卻沒有發現半點痕迹。你來看。張四狗，你只要能找到一點點的線索，或者是小偷的習慣，我必定能在坊間把那個賊偷給找出來。”

張四狗一點也不懷疑趙吉通的這種能力，地方上的總捕頭對管轄區域內的有前科的犯罪人員是十分熟悉的。

趙吉通一直想讓張四狗看看盜賊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而張四狗卻是不在意這個，因為他對這個案件一點都不了解，現在去看盜賊留下的痕迹還太早，於是張四狗便開始問這個案情的關鍵所在。

經趙吉通一講，張四狗明白了。

沈家之所以會把趙吉通這個總捕頭找來處理這自家偷竊案，那是因為這個偷賊已經不是第一次關顧沈家了。

之前趙吉通則到沈家的時候沈廷珍的兒媳、沈江之妻便告訴了趙吉通，沈家已經失竊過三次了。

原本沈家也並不在意那一點小錢。沒有一點困難誰又會去做盜賊呢，沈廷珍本着仁心與慈心也不願意多做計較。

但那盜賊去而復返，幾天便行竊一次，這讓沈家家人感到家中十分不安全，所以在第三次失竊的時候便把趙吉通請了過來。

張四狗問清了沈家所丟失的物件。

第一次丟的是沈家兒媳、張四狗大姨房中三十多兩的現錢。

第二次丟的是沈家老太爺書房裏一件宋代宋徽宗的瘦金體字貼。

第三次丟的是沈家長子沈江的一對鎏金鎮紙。

張四狗皺着眉頭聽完了趙吉通的講述，這才去到小門邊查看。

按趙吉通的意思，由於沈家人丁多家僕也多，後門這裏一直有一個老奴看着，所以小偷只能是在夜裏偷盜的。

而且小偷行竊完以後不可能是從小門逃走的，因為每天晚上沈家的家奴都會把門關好，而且在天剛一亮的時候，家中的奴僕會把糞水從後門挑出倒進收糞車裏。

如果是從小門而出，家奴就會發現有人在夜裏進出過，因為絕不可能有人在出去以後還能在門后把門再閂上。

趙吉通判斷，如果不是從小門而走，那麼一定就是越牆，但是最為奇怪的是牆面上卻沒有留下任何攀爬的痕迹，而且沈家並沒有狗洞之類的通路。

張四狗有一些疑惑得問道：“趙捕頭，您如何認定賊偷是從後門方向而走的呢？”

趙吉通的回答是沈江書房失竊的時候房裏有兩枚十分清晰的腳印。而那一天除了沈江自己沒有別人去過沈江的書房。所以他肯定那兩枚腳印就是小偷的。

而在後院這裏，趙吉通也發現了幾枚賊人的腳印。

張四狗點頭表示明白，卻扭頭欣賞起了沈家的後院來。

沈家後院如果園林景緻一般，雖然是在山西，卻別有一股江南園林之美。

“秋風卷季葉，林院似春生。真是好景緻呀！在蒲州城裏竟還有這麼一股江南氣。”

張四狗答非所問這讓趙吉通有一些生氣。

正此時一個小姐模樣的人從一邊走了出來，不屑得說道：“這是誰在我家呤這等酸詩。”

張四狗轉邊頭去，卻見得一位綠衣女子款步走來。

那少女頭疏着未婚少女的髮髻，卻插着一支金雀銜梅樣式的步搖，畫著胭紅的脂腮，櫻桃一般的小嘴頗惹人愛。

“不得無禮！”那沈廷珍嚴肅得說了一句，使得少女嘟了一下嘴往沈廷珍北后躲了去。

張四狗低頭輕笑一聲，說道：“趙捕頭，有沈家女眷在此。我又是一個外人，不好在這裏多呆，還請打開後門，我便從那裏回家吧。有勞趙捕頭送我出去了。”

張四狗遠遠得對沈廷珍拱了一下手，示意自己要走了，也不管那沈廷珍什麼表示，自己便轉身而去。

趙吉通原本是有一些生氣，自己不恥下問來讓張四狗幫忙，他只看了幾眼卻是什麼都不說，還讓自己送他走。

但趙吉通又隱約之中從張四狗的語裏聽出了點什麼，於是便讓衙役打開了沈家後門，一同出了後門。

這才出了後門，張四狗卻停下了腳步。

趙捕頭覺得張四狗應該是發現了什麼，連忙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張四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趙捕頭，沈家失竊案不是沈老太爺報的官吧？是不是沈家媳婦王氏報的官？”

“你怎麼知道？”趙吉通好奇的問。

張四狗笑了一聲，卻答非反問得說道：“此賊偷，步子與腳印不相符。”

“阿？”趙捕頭不明白張四狗的意思。

張四狗說道：“這個小偷步子跨度大，數個腳印之間距離均衡，路走直線。足以說明那是一個成年人。”

張四狗又說：“從那人留下的腳印上看，他應該是一個四尺不到的侏儒，或者是一個孩童。”

“阿？”趙吉通驚了一下。

張四狗又小聲說道：“但是侏儒又邁不出那麼大的步子來。”

“你都把我說糊塗了！”趙吉通有一些着急。

張四狗笑道：“那個人是穿了十幾歲未成年之人的鞋子墊着腳走路的，可能鞋子都穿不進去。那樣的情況之下走路都有問題何況是去翻牆呢？他不會去翻牆的，所以你在牆面上找不到痕迹。而且那個賊偷根本就沒有走出沈家後院，只是去了一趟沈家後院在後門前留下了腳印便回了。但是天一亮沈家家僕人多，把後門那一塊的腳印給踩沒了，只留下遠處的幾枚。”

趙吉通想了想，說道：“你是說……”

“穿別人的鞋子是不想從腳印上被人認出來。所以，這是家賊！這種事不能在沈老太爺面前說破，那樣只會讓他覺得沒有面子。不過，你可以給他透露一點口風，沈老太爺為了家醜不外揚，所以會打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