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保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保人
張四維笑道：“只有那些主動收解州鹽引到蒲州城賣的投機者才會中此計！一般人不會！”
沈廷珍說道：“你得了更便宜的鹽引，然後再拿到蒲州城來賣！但是你卻賣不光，這也是為什麼你現在還有那麼多鹽引的原因！”
張四維笑道：“所以，您什麼時候缺鹽引了與晚輩說一聲，晚輩平價賣您！不會讓您吃虧的！”
“你不打算在解州鹽引價上來的時候拋賣？”
“不打算！”張四維笑道：“那樣只會讓解州的鹽引價更低，我不做那種傻事！”
“所以你就得在蒲州城收更多的散戶家的鹽引！然後繼續造成蒲州城鹽引價值銀子的錯覺？”
“現在已經不是錯覺了，而是的確被推高了！”
“但你得找到一個合適的買家，全部賣給他！但他最後會把這些鹽引爛在手裏，只能去守支！要找這樣的一個冤大頭可不容易呀！”
張四維笑道：“會遇上的！畢竟天下自以為聰明的人太多了。”
沈廷珍搖頭笑着，然後問道：“你哪裏來的這麼多銀子收那些鹽引？”
張四維笑道：“我沒有出銀子！”
“什麼？”沈廷珍的笑容沉了一下來，他問道：“你買鹽引沒出銀子？”
張四維再次笑道：“薛亢薛潛良是給了我一些本金，但是不多。我最開始的時候……也不怕與您說，當時在解州那些人見有人這麼大方得收鹽收他們也都急着出手。我讓我的人直接說沒銀子了，他們願意讓我出個保人，先取走鹽引再給銀子！於是我便拿到了鹽引！”
“你找了什麼保人？”沈廷珍問。
張四維笑了笑，並不說話。
沈廷珍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找了河東都轉運鹽使孟協？”
張四維笑道：“晚輩沒去，只是讓人送了一封信過去而已。晚輩其實也沒有什麼本事，就是字寫的好看了一些。模仿我三舅王崇古的筆跡還算是能做得到的。”
“就只是這樣？”
張四維笑道：“孟都使因為三舅一封信而讓您取比別人提前支鹽。甚至您只要派人拿着鹽引過去，他都會讓您先支取。當時我就覺得有一些奇怪，三舅與孟都使的關情為什麼會這麼硬！所以……所以又派人去查了一下。這才發現，當年三舅曾做過一件見義勇為之事，他殺過幾個山匪，救了一戶人家。而這一戶人家，正是孟都使一家人。”
沈廷珍聽得連連點：“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別看我沈家這麼多家奴，但真的去這麼用心辦事的人真不多了。你的那個幫手不會是……”
張四維笑道：“正是趙吉通。“
沈廷珍哈哈笑道：“原來是這樣！如果老夫也想……”
“您別想！您的心眼沒有晚輩的壞，您手段沒有晚輩的狠。要是遇上幾人上地頭蛇拒不履行契約的人，您下不了手！而且這種事情只能做一次，第二次就不靈了！而且我還得分一些利給別人，還得還薛潛良的本金。現在也沒有賺到多少銀子，也就是剩下那麼一點鹽引了！”
沈廷珍笑道：“也就是說，你這空手來空手去，就套走了別人辛辛苦苦攢下的鹽引。”
張四維不好意思得笑了一下，說道：“都是那些想要投機的人的不義之才。誰知道之前他們用這種買低賣高的手段禍害了多少人。晚輩也只是以報還報而已。”
沈廷珍說道：“生意做的越大，要提防的事情也就越多，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耍一點手段，正正經經的做生意，怕是會災禍不段。是個生意人心裏都憋着壞呢！”
沈廷珍是想為張四維這樣不良的行徑找點借口好話，可說到後面卻把自己給給繞進去了。
因為沈廷珍自己也是一位商人，而且是蒲州城最大的鹽商。
正此時，一個丫鬟從一邊走了過來，低着頭說道：“老爺，飯菜準備好了。”
沈廷珍笑道：“就擺在這裏吧，叫小姐出來吃飯吧。”
丫鬟應了一聲，然後退去了。
張四維沒有退卻，在原地依舊坐着。
張四維還想說些什麼，但幾個家僕呼呼啦啦得就走了出來，在廳堂中間現鋪了一張大圓桌子。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桌子椅子全都擺放完畢，連同桌子上的碗筷也都被放得整整齊齊，等分等距。
沈廷珍此時才從茶几位置上站了起來，笑着對張四維說道：“入坐吧！”
張四維拱了拱手，請沈廷珍先入坐。
沈廷珍做為長者並沒有矯情，堂堂正正得坐了上去。
沈廷珍坐好以後張四維也才入坐。
正此時，從廳堂邊上走廊走出一個少女來。
那少女剛一走出來，便看見飯桌邊坐着張四維。
她雙手叉腰指着張四維道：“你這個等徒子！如何追過來了！”
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沈鷺。
張四維苦笑一聲，正要站起賠禮，卻見得那沈廷珍沒好氣得說：“還有禮數沒禮數了？坐下吃飯！少言語那些有的沒的。”
張四維安了一下心，坐正了身子，對沈廷珍解釋道：“這不怪沈小姐。是接風宴上的那條肚兜被沈小姐看見了。”
沈江早把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沈廷珍了，所以沈廷珍是知道張四維為了得到線索而拿那條肚兜。
沈廷珍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與理解。
而沈鷺卻是不開心了，她剛要說話，卻被沈廷珍瞪了一眼，只得把氣吞了下去。
沈廷珍見得沈鷺入座，這才說道：“上菜吧，開飯。”
張四維眉頭一皺，問道：“沈大公子呢？”
“讓我打發去解州販鹽了。”
“那大姨……”
沈廷珍答道：“從自與小兒吵架以來，都在自己房裏吃小灶呢。不管她，我們吃我們的。”
不一時，飯菜便端了上來。
沈鷺嘟着臉，巴拉着飯。
張四維看着滿桌子的菜吃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般情況下，說請人吃飯，桌子上是沒有飯，只有酒與菜的。
但今天，因為沒有什麼人做陪，這頓飯真的就是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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