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小椽兒知道前些時候莫憂的事,知道蠅頭小利已經不能打動對方了,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莫憂只是微微推脫就答應了。
小椽兒已經沒有時間多想對方為什麼這麼痛快。當天晚上她躲在門后,聽着裏面的動靜,莫憂的確也如同她期待的那樣,長袖善舞。
她也如願聽見了裏面對方說要讓人出來的時候。
只不過這一次姚潤豐並沒有來,因為姚家娶親的事情,姚潤豐就再也沒有現身了。
也正是因為姚家娶親,小椽兒覺得自己不能夠再等了。
可是她還沒有等到那個能夠給自己傳消息的人出來,就覺得後背一涼。
很難相信,那個男人也是同她有過夫妻情分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被這個男人拖到了什麼地方,但是她好像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她很漠然,因為她蒼白的視線中看見了那個男人從自己的背後抽出來的匕首。
韓雲都也漠然看着地上漸漸失去了生命氣息的女人,
他將匕首收到了自己的腰間。
多虧自己今天還是對這件事多問了一句,否則自己怎麼知道這個女人竟然還想在這裏搞事情。
韓雲都很清楚,現在姚家雖然沒有以前的威風了,但是自己的兒子當成姚家的兒子養在姚家也是很靠譜的。
所以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就是跳出來找死,韓雲都將自己頭上的冷汗抹下來。
他不敢想像若是小椽兒真的給姚潤豐送去了消息會是什麼結果,但是韓雲都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看着自己。
一直留意着今晚上的動靜的燕綰的心中微微有些遺憾,沒想到小椽兒就這樣被韓雲都給殺了,更沒想到韓雲都還是自己動手的膽子。
但是燕綰很快就站到了局外人的身份來看這件事,小椽兒的死,不僅能夠讓韓雲都的兒子免於身份暴露,更重要的是還對姚家離開這一場外室和庶子的風波之中有很大的幫助。
人都死了,自然別人若是還想要藉機做什麼就是沒可能的事情了。
燕綰默默回到了莫憂的身邊,即使目睹了一場人命但是面不改色。
只是,燕綰一邊為著在座的大人斟酒,一邊在心中盤旋着自己的想法。
韓雲都此人做事決絕,但是若是萬事都能夠讓韓雲都如意的話,那上天也就太厚待他了。
當天的宴會結束之後,燕綰找到了繪真。
繪真當然是跟着燕綰的,但是燕綰在一夕風月之中,所以繪真只是待在外面的一處房屋之中。
一夕風月燕綰已經給人放出了消息,燕綰想着小椽兒應該也會感到快慰,因為即使她已經死了,但是自己的作為也可以她的目的達成。
那就是將姚潤豐的這個兒子的身份大白於天下。
燕綰等着這個消息出來的時候,京城的人人人都談論這個消息的熱鬧程度。
可是事情還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在燕綰等到這個消息之前,就等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這一個消息相比起之前她有意放縱的那個消息更讓人吃驚,甚至讓人到了不敢相信的地步。
皇帝公然將儀安公主冊封為了貴妃!
這就像平地里的一聲驚雷一樣,讓這個正在身處於戰火之中的國家又一次沸騰了起來。
甚至這件事情的沸騰程度已經達到了遠遠超過了對前方戰事的關注的程度。
燕綰也大吃一驚,她甚至有點驚詫於自己身上所流的這些血液。
那些和自己的身上留着同樣血液的人他們都在做些什麼?
好像兩者的生活毫無關聯,可是自己偏偏又有這樣的血統在身上。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在這樣的風波之下,燕綰始終還在關心着姚派的人。果不其然,自己放出去的這個消息,姚家已經很快就收到了。
與此同時,本來就已經受到了打壓的姚派,遭遇了儀安公主上位的事情。
高派在朝堂上勢力大增,甚至可以說一手把持朝堂的狀態。僅僅在幾天之後,姚尚書就被查封抄家,罪名是通敵叛國。
要說姚尚書通敵叛國,這個罪名乍聽之下總覺得有些子虛烏有,可是高派的人擺出來的證據一一的列在了皇上的龍案之前,叫人不敢不相信。
皇帝疲於應付這些事情,只想跟自己新封的貴妃雙宿雙飛,於是姚派的人徹底倒了。
但是令人更加吃驚的是,作為一個在姚派當中剛剛得到了承認的新一個派別的韓家,竟然在這一次姚派的風波當中全身而退。
當然在外人看來韓家不僅為高派的人立了功,而且還在姚家的身上白白撿了一個兒子。
現在誰都知道那個兒子是韓雲都的兒子。
關於坊間擺出來的那些證據,眾人一顆八卦之心就更加被滿足了。
身處在漩渦中心的韓家,果不其然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直接投靠了高派。
不,或者是說作為現在高派的人的從龍重臣,甚至說是儀安公主的從龍重臣。
這幾天京城的事情叫人眼花繚亂的,韓家的門前車水馬龍,來人叫人應接不暇。
可是韓老爺的臉上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他作為高派的人,打入姚家內部,可以說若是此事成了——當然此事也果真成了。
可是,沒想到韓雲都卻出了這樣的醜事。
那個兒子,那個青樓妓女生的兒子對於姚家來說當然是醜事,可是對於韓家來說卻是更大的一件醜事!
韓老爺知道姚家對這件事情的態度,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和姚家當時的長輩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而這件事情對於韓夫人來說,自然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只能心悸而後怕的想着,姚家就這樣倒了,這兒子究竟怎麼辦?
她已經無數次去了韓雲都的黃忠,可是沒有一次見到了韓雲都。這個讓她驕傲的兒子將自己關在了房中,顯然他對這樣的情況也措手不及。
韓夫人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只是覺得這萬事萬物都好像沉重地壓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樣。
“太太,老爺叫您過去呢。”
韓夫人的臉上有些蒼涼的笑了笑:“果然老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