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番外:緣,妙不可言----相敬如冰[VIP]

小阮番外:緣,妙不可言----相敬如冰[VIP]

向海藍掙開眼,深深吸了口氣,問:“你想離婚嗎?”.

阮世昭緊緊抿嘴,喉結上下動了動,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休想。”

向海藍淡淡笑了笑:“讓我睡一下好嗎,真的很困。”

阮世昭站起身,想起她不能太激動,只能忍着滿腔的話,咬牙點了點頭。向海藍閉上了眼,很快,有均勻平靜的呼吸聲傳來。她蒼白的臉略微恢復了一點血色,睫毛在眼瞼投下了淡淡影子,看起來是那樣恬淡。他轉過頭,走到窗邊,把額頭貼在玻璃上,靜靜思考着。她冰冷的眼神就像刀子一般,和她對視了那麼一陣,他莫名的覺得眼睛很疼,心臟彷彿被灌入了冰水,又沉又冷。

他知道,今後她再也不會溫柔而寂寥的凝視他,再也不會輕輕的把頭靠在他肩上,再也不會在他深夜看文件的時候親自給他端來咖啡腦。

熟悉了這麼久的溫柔陡然失去,就像在冬日裏失去了大衣,穿着的時候嫌累贅,可是一旦沒了,卻冷得徹骨。

到底是歐陽琪偽裝太好,還是女人的嫉妒心太強?

曾經歐陽琪是個叛逆的小少年,在別人面前作出老成的樣子,卻獨獨服他。父母管不住的時候,他去一說,歐陽琪必定會乖乖聽話。這段時間,他也非常安分,偶爾聊天的時候,他很知趣,不提關於歐陽菲菲的傷心事,反而找些輕鬆的話題緩和氣氛。他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軼?

阮世昭想得頭疼,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下去,深深嘆了口氣。

吊瓶里的液體慢慢往下滴,病房太安靜,每一滴藥水落下的聲音都清晰可辨。他怔怔看着吊瓶中的液體慢慢變少,終於,所有的液體都注入了向海藍體內。他回過神,叫來了護士。護士走進來開了燈,他這才注意到窗外已經飛霞滿天。他緩緩站起身,腿已經坐得麻木。她也醒來了,看着護士拔掉吊針。

他問:“想吃點什麼?”

向海藍道:“你來之前我已經給家裏打了電話,估計很快有人送飯過來,我不知道你會來,所以……”

阮世昭一皺眉,等護士離去,他咬了咬牙,問:“什麼叫不知道我會來?我的孩子出事了,我可能不來?”

向海藍撐着身體想坐起來。他忍着氣走過去,替她調整了一下病床,她淡淡說了聲謝謝,又沉默了下來。

阮世昭按了按額頭,說道:“喜歡冷戰?有意思?你別以為你這樣子,我就會同意離婚。別把這事想得太簡單了,我不同意,不管你是冷冰冰的也好,還是砸東西也好,這婚也不可能離!”

向海藍挑了下眉毛,微微一笑:“你覺得我就這樣不負責任,讓孩子出生在殘缺的家庭里?不必威脅,我沒想過離婚。”

阮世昭怔住,良久,又道:“那你想這樣多久?在孩子面前冷戰,以為小孩是傻子察覺不出來?”

“放心,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嗎?在孩子面前,我們的關係是不錯的。至於別的時候,你完全自由。反正,我對你熱情一些,你會覺得壓力太大,今後你完全可以把我當空氣,甚至你想像以前那樣找女人,只要別鬧到孩子那裏我都不管,底線我也有,別弄出個私生子。”

“你!”

“如果不想找別人,那麼,作為妻子的責任我也會盡。”她仍然微笑。他只覺得血液似乎都被她清冷的眼波凍得凝固,走過去握住她的手道,“好了,都是我的錯,別鬧了,好嗎?”

“這次我是認真的。阮世昭,不必多說了,我已經盡了全力,我知道感情不是付出就有回報。不過,和你認識了一年,不必說感情,連存在感並不比剛剛相遇的時候多。你其實根本就沒法接受我,別勉強自己了。還好,你肯接受這個孩子,我已經很滿意了。”

“海藍……”

病房門打開,家裏的傭人走了進來,手上拿着保溫盒,她看到阮世昭不由得呆了下,問道:“先生也在?”

阮世昭看了她一眼:“我在這很奇怪?”

傭人忙道:“不是,我們沒有準備……”

“好了,東西放下吧。”阮世昭不想多說,傭人把保溫盒放在床頭櫃便匆匆離去。阮世昭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向海藍卻笑了:“看吧,沒必要刻意維持,別人早看出來了。既然你也知道冷戰會傷孩子,所以我請你在孩子出生之後演戲敬業一點,OK?”

她伸手去揭保溫盒蓋子,阮世昭閉了閉眼,替她打開,把裏面的粥倒進碗裏,正想喂她,她拿過了碗:“還沒虛弱到這種地步。”

阮世昭看着她慢慢吃東西,自己卻毫無胃口。他拳頭攥得緊緊的,目光移到她的小腹上,卻不敢多說什麼。她吃完東西,說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呆在這裏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行。這段時間我每天都要和他說說話,你讓我回去,他會不自在的。”阮世昭冷笑着指了指她隱藏在被子之下的小山丘一樣的腹部。向海藍也沒堅持,微笑道:“也好。”

原來被忽視是這樣的一種感覺,不論做什麼,說什麼,她都不會在意了,有時候他出現,她彷彿還會吃驚,似乎他打擾了她的生活一般。

他隨她一起搬到樓下的房間,她沒有意見。他抱她,吻她,她不拒絕,也不回應。她不會主動找他聊天,除非與工作或者孩子相關,他想說話,她靜靜陪他說。她看到他,會一如既往的微笑,而那笑是浮在臉上的,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他給她的一切,她如數奉還。

可是他卻無法反對,是他把她推開,是他讓她的一腔熱血降溫。

每日面對着她都覺得難過,反差太大了,從火到冰,習慣了溫暖的他實在無法適應。但是無論他如何克制自己的性子,對她溫柔相待,她眼中的火苗卻再也沒有燃起來過。

他無話可說。其實她做得很自然,比他以前敬業太多了,如果他不是久經商場,善於識人,他都看不出她的眼神有多冷。他不愛她,都覺得這樣的冷淡讓他骨髓隱隱作痛,她呢?曾經她是怎樣感覺的?她對着他的冷漠微笑的時候,她的心有多難受?

時光匆匆流逝,天氣越來越熱,而多看一眼向海藍清冷的笑容,阮世昭的身上就冷一分,可是他不能再逃避了,向海藍被助理帶去醫院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長輩那裏,父母親自來上海看了看向海藍,又把他痛斥了一頓,甚至要把他二姐派過來代理他的工作,直至向海藍生完孩子。向海藍卻微笑着解了圍,把二老哄得很開心。可是等到父母離開,家裏又重新沉寂起來。八月的傍晚,阮世昭下了車,只覺得一股熱浪迎面湧來。他皺了下眉,往客廳的落地窗看去,明晃晃的玻璃反射着晚霞火焰一般的流光,裏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晰。他沿着小徑慢慢往裏面走,隨手掐了幾朵茉莉花。傭人開了門,他踱進客廳,只見向海藍一臉平靜的凝視着窗外的夕陽,一張小小的臉被霞光映得很是艷麗。雖然已經懷胎九個多月了,她卻一點都沒吃胖,瘦瘦小小,肚子被襯托得很大,顯得格外可憐。他慢慢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握了下她的手,卻不知道說什麼.

良久,他說:“我已經安排好了,下周一直陪着你們兩個,看着他出生。”

向海藍微微一笑,低頭看着肚子:“聽見沒有?”

阮世昭拿起手上的茉莉花,在她肚子上輕輕一碰,眼神變得溫暖起來:“爸爸現在就想看看你,有些等不及了……”

向海藍淡淡一笑,可是笑容很快就僵住了。腿•間一片濕潤,液體在不斷的流,她白着臉看了看他。阮世昭嚇了一跳,還沒開口,她說:“好像,羊水破了,要生了……”

阮世昭倏地站起來,一旁的傭人也慌了神,叫來司機把車開到花園門口。阮世昭抱着她上了車,給醫院急急忙忙的打電話。還好預產期將近,病房都是準備好了的。向海藍坐在車裏疼得臉色慘白,眼中終於有了溫度,卻是怨恨:“你,你知不知道亂說話的後果?如果孩子有事,我……”

阮世昭怔了一下,連忙抱住她。她的手指死死掐着他的胳膊,他很疼,卻咬牙忍住,一直以來她的淡漠,讓他恍惚覺得她只是個虛幻的影子,可是現在這個在他懷裏的人,讓他覺得很真實,即使她看着他的眼神是怨恨的,也總比那該死的漠然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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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是那樣漫長,長得彷彿是一個世紀。車裏有空調,可是阮世昭的衣服已經被汗濕透。終於看到了醫院,他抱着她出了車門,早有醫生等待,把她送進了病房。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阮世昭看着窗外濃重的夜色,那一片黑壓得他喘不過氣,即使上海是一片萬家燈火,他也感受不到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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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生過孩子的人寫生孩子真是死去活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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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自有顏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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