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番外:緣,妙不可言----冰冷的背影[VIP]

小阮番外:緣,妙不可言----冰冷的背影[VIP]

阮世昭站起身,對歐陽琪道:“我送她下去,你就在這裏等等。”.

歐陽琪點頭,阮世昭拉起向海藍的手往外走,抿緊了嘴,一路無話。直到進了電梯,只剩下兩個人,向海藍才白着臉開口:“今天晚上,你就要和他去敘舊?”

“好多年沒見過了,曾經很熟悉。久別重逢,還是聊一聊吧。”他淡淡開口,聲音讓人想起從冰箱裏拿出的檸檬汁,酸澀且冷得刺骨。

向海藍不好說什麼,想起歐陽琪方才的敵意,只覺得身上發涼。她抬頭看了看他的臉,只見他嘴唇已經抿成一條線,漆黑的眸子彷彿結了一層霜,雖然沒有蹙眉也沒有沉着臉,可是這樣平平靜靜的阮世昭是最可怕的。

向海藍抽回了手,他微微怔了一下,輕聲說:“別胡思亂想,對孩子不好。累”

她深深吸了口氣,抬眼看着他:“如果歐陽琪歸我管,很尷尬,分到別的總監手下可以嗎。”

“不是你手下的那幾個辦公室缺人嗎?”阮世昭看了看她,態度溫和,眼神卻明顯透出不悅來。

“可以從別人手下調一個人來,然後把歐陽琪安排到其他辦公室去。檬”

“你覺得這樣好玩?”阮世昭拉着她走出電梯,看着她的目光帶着責備,彷彿她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海藍,各人手下都有工作,別的項目組工作都進行到要緊處,做得順手了,你讓人家換地方,重新做新項目?然後又安排個新進來還未熟悉流程的去頂缺?這點關竅,我不信你不明白。”

向海藍道:“可是,如果他在我手下出了什麼問題,別人都知道這人和你關係非比尋常,他的直接上司肯定只能找我處理,而我怎麼辦?不處理不能服眾,處理了,他難免會覺得我公報私仇……”

“什麼仇?向海藍,別想些有的沒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還有……”他停頓了一下,這幾秒鐘的冷場彷彿讓人置於冰塊之中,向海藍只覺得從脊椎處有涼意蔓延出來,很快,連指尖也冰冷了,他繼續說,“人家還沒開始工作,你就想他犯錯的事情了,這是什麼意思?不要庸人自擾了,今天你的小性子發作了幾次了,你自己算算吧。”

兩人走到了大樓之前,司機已經在等待,阮世昭閉了嘴,替她拉開車門,等她坐好,便砰的一聲關了車門,頭也不回的往辦公樓走去。

向海藍胸口一窒,咬了咬牙,忽然覺得腹中的小傢伙動了動,連忙調整了一下情緒,深深呼吸着。司機見她臉色有些不對,連忙問道:“是不是不舒服?要去醫院嗎?”

向海藍微微一笑:“沒事,只是這個小傢伙在鬧騰。”

司機道:“這樣啊,我老婆以前懷孩子的時候啥事兒都沒有,我和我爸媽,老丈人丈母娘天天擔心啊,可是她好得要命,這孩子也不鬧人。不過我妹子懷孩子倒是苦,一直反酸噁心的折騰人……”

向海藍聽着,神思卻飄遠了。她想起阮世昭的背影,那樣冷漠乾脆,彷彿陌生人。而且,他就沒想過歐陽琪的那一句姐夫給她帶來了多少震撼。剛才歐陽琪的敵意刺傷了她,而她作為他上司的上司,他敢如此,說明他拿捏准了她不敢對他如何,不是有阮總撐腰么?她什麼時候又懷疑過無來由的事情了?他當她真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這個姓歐陽的,是歐陽菲菲的弟弟,還是堂弟?反正阮世昭覺得歐陽菲菲的親人比這個懷着孩子的老婆還親一些!

她不願再想,手指用力掐進座椅的真皮里,只覺得心臟彷彿被一個木樁撞擊着,一下一下的鈍痛,難受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難。眼圈有些淡淡的酸意,可是她卻不能哭。誰都知道阮總和向總監是一對恩愛夫妻,那些隱約的流言蜚語好不容易才消散,她再一哭,只怕今後各種謠言會如潮水一般席捲過來。

不過,即使她竭力維持,這憑空跳出來的歐陽琪只怕會很樂意慢慢敲碎他們夫妻兩個和玻璃一樣脆弱的溫情吧。

她累得閉上眼,可是胃裏一直在往上翻湧着酸氣。她終於忍不住敲了下車窗讓司機停了車,跌跌撞撞跑出去吐了個昏天黑地。終於從陰鬱中回過神,她怔怔看着自己的肚子,有無盡的愧疚涌了上來,她確實不該想什麼,為了這個孩子,為了這個唯一可能會全心愛她的人,她必須雲淡風輕看這一切,不能再有什麼情緒了。

她想起醫生對她說過,曾經她因為學業和工作幾乎是拚命,外表看起來健康,可是底子卻損了,需要好好調養,這孩子懷得其實挺倉促,本來以她現在的情況,是應該好好養個一年兩年再說懷孕的事的,既然懷了,那一定要好好保養,一定要情緒穩定。

她回到車上,輕輕撫着肚子,溫柔的凝視着這小山丘一樣的隆起,心中輕輕說道:寶寶,對不起,媽媽不該難過的。

小東西輕輕頂了下她的手,她微笑了,這真是上天賜予她的厚禮。

她回到家,休息了一小會兒,傭人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菜。和善的中年婦女看着她的手腕道:“太太還是太瘦了,這樣怎麼生孩子呢?”

她怔了下,抬起手捏了捏手腕上的肉:“我覺得胖了呢……”

“還不夠,多吃點,女人生孩子啊,等於脫層皮……”

向海藍笑了笑,把桌上的菜竭盡全力的收納進了胃裏,可是過了一會兒,又有不適感傳來,她忍了忍,終究還是跑到洗手間吐了。她拿起毛巾擦着,心裏有些慌張,只是懷孕初期有些犯噁心,後來也就恢復如常了,怎麼隔了幾個月又有反應?她走出去問了問生育過的傭人,得知是正常現象才放了心。廚房又送來了精緻的點心,她一邊吃一邊聽着音樂,可是目光總是忍不住往落地窗外瞟。

傻看了一會兒她回過神,慢慢的站起來,走到房間,卻發現裏面收拾得乾乾淨淨,就像沒有住人一樣。她怔了下,走過去打開衣櫃,果然空空如也。連忙走出客房,到了主卧裏面,進衣帽間一看,閉了閉眼,看來他授了意讓傭人把她的一切都放了回來。如果是今天早上,她可能還會開心,他主動讓她回到身邊了。但是現在她卻覺得心裏涼悠悠的,他一向在她腦海里都是那個溫柔微笑的人,可是現在這樣美好的形象,彷彿逐漸被他生冷的背影給代替了。她慢慢的走進浴室沖澡,每動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她透過水蒸氣迷濛的盯着地磚,進口的高級防滑瓷磚,除非是她故意要摔,否則要倒下還是需要難度。可是她還是害怕,怕一切的意外,她實在太在意這個孩子了.

洗完澡,她回到床上看書,沒翻幾頁便聽見了阮世昭的聲音。她有些吃驚,他回來得比想像早太多。很快,他走到卧室,見她怔怔看他,淡淡一笑,轉身就去換衣服,微蹙的眉心之中彷彿蘊含無盡的煩惱。

阮世昭在浴室呆了很久才出來,隨手摸出煙,目光落到向海藍身上,輕輕一嘆,把煙盒扔一邊,坐上床撩起被子,慢慢撫摸着她的小腹,良久,抬頭問道:“怎麼沒有動靜呢?”

“可能是睡著了吧……”向海藍垂下眼,吸了口氣,慢慢說道。

她以為他會在外面逗留很久,回憶他和歐陽菲菲的往事,借酒澆愁,可是他身上沒有帶一絲酒意,讓她有些詫異,也有些開心。看來他還是在意這個家的吧。

他想了想,攬住她的肩膀道:“海藍,別再亂想了好嗎?你總是這樣,我很累……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也別提了好不好?”

向海藍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雷紹告訴過她,歐陽菲菲的死,阮家長輩起了推動作用,所以她的親人,他會自然的想補償吧。

時間如梭,飛快流逝着,向海藍翻着日曆數着日子,已經是四月下旬了,離預產期只有不到四個月。

雷紹實驗室的項目基本已經有了結果,把手下的事情交給幾個研究生,他便開車在室內閑逛散心,到了恆宇的大樓之前,想了想,停下車,慢悠悠踱了進去。

他走進電梯,混在一群衣冠楚楚的白領之中。電梯在中途停下,出去一些人,又走進來一個人。他隨意一看,頓時怔了下,那人也凝視着他,過了一會兒,微微一笑:“雷紹哥。”

“歐陽琪?”

“在英國呆了幾年,還是覺得回國比較好。姐夫這的發展應該很不錯。”

眼鏡濾去了雷紹眼中探究的光,他看着歐陽琪,淡淡一笑:“確實。”

他不再說話,直接到了阮世昭的辦公室。阮世昭正在電腦面前看什麼,聽到聲音抬起頭,微微一怔:“你小子怎麼不打個電話就來了?”

雷紹沒有寒暄,肅然道:“世昭,讓歐陽琪離開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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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虐了么……下一章才真虐哦~~~阮的好日子也到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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