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叫我四郎
向海棠又重新依偎到她身上:“有四爺和姐姐在,我不怕。”
“傻丫頭,心思還是這般單純。”
“……”
向海棠心中一嘆。
前世,她空有美貌,卻沒有與美貌相匹配的智慧,最終丟了性命。
這一世,除了能提前知曉一些事,她還是她,不可能一朝之間就像換了一個人,變得多強,多聰明。
但也絕不是什麼單純之人了。
只是,這些話她不能和姐姐說,而姐姐剛才欲言又止,她也有不能和自己說的話。
兩個人之間即使再親密再要好,總有各自要守護的秘密。
……
午膳時分,四爺又過來了。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食案前,蘇培盛要上前為四爺布膳,四爺揮揮手:“退下吧!”
蘇培盛弓着腰身退下了,四爺夾了一塊水芹遞到了向海棠面前的碟子裏:“你身體剛有好轉,宜食清淡,這是我特意命膳房做的,你嘗嘗這味道如何?”
向海棠嘗了一口,雖是普通的水芹,卻吃出了家鄉菜的味道,她驚喜的望着他:“膳房裏新來了廚子么?”
四爺笑道:“知道你惦記着家鄉菜的味道,特意讓狗兒請來了桐城廚子,怎麼樣,味道還好吧?”
向海棠感動不已:“味道極好,謝謝四爺。”
“你我之間,謝什麼,等你身體完全好了,讓他做你們桐城名菜大關水碗給你吃。”
“還有雞湯泡炒米,山粉圓子燒肉,蒿子粑粑,菜心粑,朝笏……”
向海棠想想都要流口水了,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自己也在小廚房做過,就是做不出那種味道來。
“你呀,真是個小饞貓,對了!”他將手邊一盞白玉盅推到她面前,“這是我讓狗兒買來的牛乳,就是你說的和德齋的……”
向海棠臉上的笑容一凝,想到那天就是說過要去和德齋買牛乳之後,四爺就莫名其妙的生氣了。
這會子他替她買來,看來是不會給她出府了。
她還想買幾樣精巧的玩具請十三爺帶過去呢,畢竟這京城是天子腳下,有許多好玩意都是海明沒有的。
四爺一眼就瞧出她臉上的失意,又笑道:“等你身子好了,再做一碗雙皮奶,若我嘗着好,就帶你上街逛逛。”
向海棠眼睛一亮:“我身子已經好了。”
生怕趕不上在十三爺離開之前買好東西,為了證明自己身體無礙,她激動的又站了起來,在地上跳了兩跳。
“四爺,你瞧,我現在活蹦亂跳的。”
話雖如此,到底身子有些虛弱,跳了兩下氣都喘粗了。
“不行!”四爺冷酷的拒絕了他,又起身將她強行按回了椅子上。
“可是……”向海棠張張嘴,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請求道,“十三爺後日不就要走了嗎,妾身怕來不及,妾身只是想去街上……挑幾樣玩具。”
想了想,她還是沒敢說出圓兒的名字,省得又惹四爺不快。
不過,說與不說,四爺都能明白。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他臉上倒沒有什麼不快的神色,若無其事道:“十三弟不去海明辦差了,皇阿瑪有新的差使要交給他。”
皇阿瑪本來屬意老十四率軍西征,他在當中使了一些絆子,再加上老八自作聰明跑到皇阿瑪跟前舉薦老十四,引起皇阿瑪的懷疑和不滿,元帥之位這才有機會落到了老十三頭上。
不過,最難測的便是君心,這件事雖然十拿九穩了,但也不是十拿十穩。
凡事就怕萬一,除非皇阿瑪頒下聖旨,否則就會有變數。
現如今,十三弟海明肯定是去不了了,皇阿瑪已經另派了欽差大臣前往海明查假幣一案,他自然不可能托欽差大臣幫她捎東西。
“什麼?”向海棠滿臉失望,“十三爺不去了,那?”
“你放心,鄔先生要回老家紹興一趟辦些事,正好途經海明,東西讓他捎上也是一樣的。”他頓了頓,“而且,要過幾天他才出發,你有的是時間,我還給他備了一輛大車,你可以讓他多帶一些,但也不可太多。”
鄔先生就是他的智囊袋,在聖旨未下之前,他自然不可能離開。
不過,西征之事迫在眉睫,皇阿瑪下決斷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向海棠的心情就像連綿的山,起起伏伏,高興的就像一個孩子,見屋裏只有她和四爺兩人,她立刻起身,湊上前,也不管自己吃的嘴上油光,“吧唧”一口親在了四爺的臉頰,忽然又紅着臉,捂住了自己嘴。
她這一親,倒把四爺愣住了。
心裏既歡喜,又覺得有些心酸。
究竟是為了那個孩子,她才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待他這樣親昵主動。
不過,他相信。
她待他也是有真心的,否則不會在病中,那樣依賴他。
見她突然又捂住了嘴,他戲笑道:“難道親了爺,你還怕羞不成?”
她睜着一雙小鹿般純凈的眼睛,無辜的看着他,搖頭否認道:“不是,我只是怕過了病氣給四爺。”
“叫我四郎。”
“四郎?”
“嗯,以後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你就喚我四郎,我喜歡你和別人不一樣。”
“好,四郎。”
他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她一個不穩,“呀”的一聲,跌到了他的懷裏:“四爺……”
之前也不是沒跌過,但還是覺得緊張,情急之下,她習慣性的又喚了一聲四爺。
他固執的糾正道:“四郎。”
她臉又燒的通紅,含羞帶怯的望着他:“四郎。”
現在她知道她們為什麼罵她是狐媚子了,固然是因為她生的美,也的確因為她善於用一種無辜的柔弱去吸引住男人。
“再喚我一遍。”
“四郎。”
“嗯,還不夠。”
“四郎,四郎,四郎……唔……”
最後,他情不自禁的封住了她的唇。
天人交戰了一會兒,衣服都揉搓的不成個樣子,再加上天氣炎熱,因為她病了,連冰都撤了。
兩個人俱是一頭一臉的汗。
“四……四郎……”突然改名稱呼,她還有些不習慣,磕磕巴巴的道,“這……這屋裏好熱,妾身想出去透透氣。”
說完,她就想要逃開,卻被他緊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