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互相利用
嚴白茶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喉嚨干疼得厲害,卻還是沙啞着聲音詢問出口,“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離開這裏。”
男人勾了勾唇,目光裏帶着自信和漫不經心,有着睥睨天下之勢。
她抬起頭來,一雙眸里儘是嘲諷和懷疑,“說吧,你的條件,我考慮看看。”
“果真是嚴大小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一如既往的高傲。”
話語裏帶着淡淡的諷刺,然而她卻無動於衷,拿着柴刀的手緩緩放下,雙眸里儘是笑意,“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有什麼?”
“聰明,我可以帶你走,給你安置,甚至給你新的身份,亦或者輔助你回到丞相府,但是你要替我做三件事,具體的事情,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如何?”
他的算盤打得嘩啦啦的響,嚴白茶也不是傻的,勾了勾唇,“公子太貪心了吧。”
“目前只有我能救你,如若你不走,可能……”
點到即止的話語讓她險些惱羞成怒,頓了頓后,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應下,“好。”
“至少要讓我知道公子的身份吧?”不過轉瞬,她就笑得一臉燦爛,如同並不擔心自己處境一般。
男子搖了搖頭,目光里儘是算計,“無需,有事情我自然會聯繫你。”
輕描淡寫的話語直接讓嚴白茶機關算盡,卻無一所得,他似乎很喜歡欣賞對方臉上的表情一般,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
一陣風吹過,但是那魏巡風留下來的暗衛卻是聞到了人的氣息,他眯緊了雙眸,可是目光所及,無人……
一個念頭在腦海里炸開,他瞬間起身,落入柴房之中,果不其然,人已經不見了。
操……
怒罵出口,他快速轉身,把這京城巡了兩輪,卻是未曾發現任何的異樣。
莫非人還會憑空消失不成?
捏了捏眉,他轉身就回到了將軍府中。
翌日,望着洛久雲輕車熟路的消毒,他睜着大眼睛好奇的詢問出口,“媳婦兒,你一直這麼厲害嗎?”
她知道魏巡風的懷疑,哪怕如今智商不足,正常而言,這個年代確確實實沒有出現像她這樣的治療方法。
搖了搖頭,處理好了一切過後,她又消毒了自己的雙手,換了衣裳,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口,“也不是,我就是做了一場夢,然後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說到這裏之時,她的臉上有淡淡的傷感,但是轉念想到自己在另外一個世界已經別無所求,沒有寄託之時,又回過神來,捏了捏坐在一旁的男人的臉。
“怎麼突然這麼問。”沒有等對方回答,她又自顧自的垂下眸來,“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害你。”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她重複這一句話,某一刻,魏巡風曾發自內心的相信,但是不過轉瞬即逝。
好像大家都在拼演技,保存實力,做戲,等待着給敵人最後一擊。
眨了眨眼睛,洛久雲收回所有的思緒,扭了扭脖子,對着一旁的新管事來福道,“吩咐下去,大量屯糧消毒,府里每天都要消毒,落實到各個角落,不要有遺漏。”
來福點頭應下,快速離開,而她拉着魏巡風的大手,捏了捏他的手指,這才抬起頭來,“你最近可不要亂跑,不然我只能夠和扎那個人一樣,用那麼長的針去扎你……”
洛久雲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他也配合著抖了抖,一副害怕的模樣,惹得她哈哈大笑。
“那你會不會亂跑?”她故意板著臉,如同嚴肅的老母親教育孩子一般。
魏巡風站了起來,也是滿臉認真,“我不會,我聽話。”
那麼高大的一個人,配上稚嫩的回答,惹得洛久雲笑得肚子都快要疼了。
魏巡風的雙眸悄無聲息的暗了暗,有寵溺一閃而逝。
“什麼?人跑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找!就算給我把京城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到!”
太子一大早的就聽聞暗衛的稟告,當下氣不打一處來。
他想起了自己對於嚴白茶的折磨,還有對嚴家眾人的羞辱,一股不安襲來。
嚴邦文是當朝丞相,他和禁軍都尉嚴邦武是親兄弟,兩個人在京城位高權重,但是卻一直中立。
看來,還是得等找到了嚴白茶之後,再從她的身上下手。
季宿捏了捏拳頭,暗中打定了主意。
嚴白茶此時絲毫不知道,自己被兩個皇子作為奪嫡路上的棋子,充分利用。
她仍在為死後餘生沾沾自喜之時,就已經成為了別人砧板上的魚肉,這一生,除非她自己放過自己,否則都將凄慘無比,然而這些都已經是后話了。
“這是我新買下來的府邸,你可以四處看看是否滿意,有什麼需要添置的,亦或者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模樣。”
神秘男人穿着絳紫色長袍,帶着一個鬼面面具,把她帶到了一處府邸前。
嚴白茶漫不經心的往前走着,精緻的臉上面無表情,但那眉眼彎彎出賣了她的狀態。
“還可以吧。”四個字裏帶着勉強,神秘男卻如同故意為難一般,朝着一旁轉身走去,“不然我們再去看看其他的?”
在京城,這個地段的好房子是不少,但是能夠佈置得這麼合心意的,估計所剩無幾。
她揮了揮手,搖了搖頭道,“不了,就這裏吧,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她說這句話之時,目光裏帶着淡淡的失落,而男人面不改色,“如若你做的好,這府邸到時候也許我可以考慮送給你,你喜歡的話。”
留有懸念,要求甚至是埋了坑的一句話,卻是讓嚴白茶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自當儘力。”
兩個人如同高手過招一般,你一言我一語,談的不算愉快,但是卻也不至於無聊。
“這裏是主院,你可以住進去,到時候我再給你送幾個丫鬟過來,這段時間你別四處亂走,很多人在找你,若是亂了計劃,到時候我可不負責。”
輕描淡寫的話語漫不經心的落下,嚴白茶只頷首,臉色甚至沒有多一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