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他
崢試穿了碎花裙,還拿出了化妝包,化完妝頭髮一散,成了一個明媚的少女,徐夢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過崢喪酷樣,總覺得崢這樣很變扭。
“我走了,這次我要是回不來,不要忘了我。”崢聲音也變得少女,說得格外動人可憐。
澤連卻冷笑說:“趕緊走吧,回不來我這兒就少個煩人精。”
崢這回真的被澤連打擊到了,眼裏悲傷蔓延。徐夢卻擔心的問澤連:“為什麼崢回不來?”
“這次的靈魂太強大了,他貪心。”澤連這次真的不打算管他,讓他自己吃點教訓也是好。
之前澤連嘴硬心軟,幫了崢很多次,因為崢很像年輕時的自己。
可是崢已經有點過,仗着他的幫助一次比一次自不量力,澤連回了店鋪,徐夢跟在身後。
徐夢要關門時看到了崢回頭看着他們,澤連直接把門帶上,崢失落的眼神讓徐夢很心疼,看着崢毅然決然不回頭的走了,徐夢回屋打算勸一勸澤連。
可是看着在沙發假寐的澤連,徐夢犯了難,但是還是開口了。
“澤連,我正好也想去看看狩獵靈魂是怎麼狩獵,你帶我去看看吧。”徐夢知道澤連能聽見,可是澤連睜開眼睛對着徐夢不容置疑的說:
“你這麼想提前知道自己是要怎麼被煉的嗎?”說完澤連心有點堵,徐夢被澤連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崢來到了那靈魂在的地方,那靈魂又變大了,足足有三四米高,已經沒有人樣了,只是黑色渾濁的一團,還散發著臭味。
崢有些害怕了,可還是鼓足勇氣和幹勁走過去,因為狩獵者像活人會讓靈魂放鬆警惕。
崢走過去,只覺得靈魂越來越近,那強大的力量讓他汗顏,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碎花裙,碎花裙……”那靈魂跟近了而且嘴裏碎碎念着碎花裙,慢慢的從黑團里伸出來一隻由碎肉碎骨頭拼接成的手,看着驚悚。
崢準備好了鎖魂鏈,回頭直接把鎖魂鏈刺進黑團,可是卻落空了,那隻手伸回去。
黑團里劇烈抖動,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然後黑團變成了一個實體,那是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
渾身還散發著臭味和黑色的霧,男人的眼睛變得幽綠,怒意滔天的看着崢。
崢害怕的想要逃跑,可是男人掐住了崢的脖子,崢感覺到了窒息,“你也想傷害我!”男人聲音已經不像是人的聲音了,陰測測的。
崢用力掙扎,可是男人掐的越來越緊,崢又感覺回到了臨死的感覺,害怕的掉下眼淚,變回了原樣。
崢的脖子也被染上了黑霧,臉漲的紅紫,呼吸越來越慢,視線也開始迷糊,崢快窒息了。
看着男人幽綠的眼睛越發亮,掐着崢脖子的手越緊,崢手和腳無力的打着男人,可是慢慢崢的眼睛一點點要閉上,最後那一刻崢還看向遠方,這一次澤連真的沒來。
崢絕望的要閉上眼睛,可男人突然悶哼一聲倒下,崢也被鬆開,崢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努力的睜着眼睛不讓眼睛閉上,覺得頭暈的疼得很。
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哪怕是第一回死的時候也沒有,崢緩過來以後緩緩抬頭看向男人倒下的地方,沒想到是閻王。
閻王一臉鄙夷的看着崢說:“小兔崽子,我這邊剛下令要親自抓這個靈魂,你這邊就來冒險,你多大分量不知道?真是自不量力。”
崢看着閻王身邊,是黑白無常,澤連真的沒有來,崢掙紮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回去。
閻王看着崢這樣目中無人的樣子,也不知道澤連為什麼會管這個小子,這小子哪裏好了?
崢敲了敲澤連的門,徐夢趕緊開門,看着快要倒下的崢立馬扶着他進屋。
“澤連,崢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虛弱啊?”徐夢看着緊閉眼睛的崢擔心的問,崢脖子上還有深深的掐痕,觸目驚心。
“你在這兒看着他,我去買葯。”澤連語氣也軟了,出門了。
崢迷糊中看到當初的自己,為了快點得到魂丹選了變裝,在去澤連店鋪做衣服的時候還總欠着他的錢。
那時候澤連總是很沉默,崢總是逗他,說很多他狩獵時的趣事,澤連總是一個人,他也是,所以去澤連店鋪的時候,他就不會覺得是一個人。
崢總會去澤連那兒做衣服,不想再去欠他的錢,總去狩獵賣魂丹,慢慢的崢習慣了這樣。
但是有一天澤連不在那個店鋪了,崢不知道去哪裏,別的狩獵者都有伴,也有自己的家,當崢自己一個人不知去向的時候,崢想到要掙錢買房子。
可是沒有澤連的幫助,崢根本狩獵不了有價值的靈魂,慢慢傳言也有了,崢受到了無數的嘲笑,鄙夷。
澤連還提出過讓崢在他的店鋪做些零活,會支付他錢,可是崢那時一次次的挫敗,讓他對澤連說謊,說他喜歡自由。
儘管受傷了也不去澤連的鋪子了,在外面流浪。
但現在他明白了,他真的什麼也不是,脾氣臭,要強,不自量力。
徐夢看着緊閉雙眼痛苦的崢,也不知道做什麼能讓他好受,看着寬大衣袍下瘦瘦的崢像一個小孩,徐夢心疼的握住了崢的手。
崢的手不是冰涼的,是溫暖的,“崢,你要堅強點,快點醒過來,澤連給你買葯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閻王押着男人回到地府,男人清醒了,身上的冤魂也被閻王抽走了。
可是男人就像感應到了什麼衝著一個方向狂奔,閻王和黑白無常趕緊追上去。
男人感應到了徐夢,欣喜若狂的沖開了裁縫鋪的門,看着徐夢正擔心的看着崢,那張稚嫩的臉和男人有幾分相似。
徐夢起身警惕的看着男人,看着男人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徐夢的心慌了。
“你是誰?”徐夢看着男人看向自己欣喜若狂的眼神,感覺自己心跳和呼吸都劇烈了。
“我是爸爸啊~”男人的聲音都顫抖了,就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看着徐夢激動的淚花都出來了。
閻王和黑白無常到了看着這個場景,閻王拿出生死簿,周洋珂有一個女兒,死了,可是那個女兒沒有名字。
“怎麼回事?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閻王嚴肅的問着徐夢。
“我叫徐夢。”徐夢看着這個有着白髮,長得像蛇蠍美人的男人喏喏的回答。
看着旁邊長得一臉正氣的黑白無常徐夢知道這個男人是閻王,可是差別也太大了!
閻王又翻了翻生死簿,可是根本沒有這個徐夢的名額,怎麼回事!
“給我把這個徐夢和周洋珂押走。”閻王要趕緊把徐夢押回去好好審查。
徐夢被黑無常押着堵上嘴,周洋珂也被白無常押着堵上嘴,徐夢都不知道發生什麼就要被抓走了,怎麼?她要投胎啦?不用被煉了?
“王薛你想把我的人押哪兒去?”澤連拿着葯回來,就看到徐夢和一個男人被黑白無常押着還被堵上嘴。
“當然是去押去審問的,這個徐夢在生死簿沒有名字,該不會是你做的手腳吧?”閻王聽到澤連說話,說話底氣都沒有了,剛才再快點走好了。
徐夢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為什麼感覺閻王害怕澤連。
“給我留下她,要不然我就把閻王府點了。”澤連不容商量的語氣讓閻王頭疼,無奈只好把徐夢放了,徐夢跑到澤連身後,看着澤連感覺到了無比的心安。
周洋珂嗚嗚嗚的想要對徐夢說話,徐夢對澤連說:“澤連這個男人說他是我爸爸,你不是說我的家人除了媽媽都死了嗎?”
澤連看向周洋珂,想着閻王剛剛說的話,“那就進屋問明白吧,反正在哪裏審查都是審查。”澤連說完帶着徐夢進屋,閻王只好和黑白無常周洋珂跟着一起進屋。